東瀾蒼朝她打了個眼色,寧喬喬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咬咬脣:“那你起來吧。”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男子什麼都沒說,倒是很聽她話的站起身。
寧喬喬這才發現他很高,大概都快和鬱少漠不相上下了,偏瘦的身形看起來不太健壯。
老實說,這樣的體格真的能當好一個保鏢麼看着就讓人不太有安全感啊
“覓兒,我們走吧。”東瀾蒼道。
“哦。”
寧喬喬回過神,扶着東瀾蒼朝外面走去。
“家主”
剛走出祠堂大門,忽然一名保鏢步伐匆忙地走過來,臉色有些驚慌。
東瀾家的人向來訓練有素,很少會有人露出這麼驚慌的神色。
“什麼事”東瀾蒼有些不悅地問。
“家主不好了,宴會現場出事了”保鏢一臉凝重地道。
寧喬喬心裏咯噔一下:“出什麼事了”
保鏢看了看她,低下頭道:“家主,小小姐,是格少爺死了。”
“你說什麼”
寧喬喬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保鏢,只以爲自己聽錯了。
“快回去”東瀾蒼沉着聲道。
寧喬喬扶着東瀾蒼快步走進大廳,只見大家都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個圈,見他們走過來,紛紛朝兩邊讓開一條路。
寧喬喬快步走過去,只見齊荷跌坐在地上,將東瀾格的頭抱在懷裏,而東瀾格躺在地上,胸前有大片血跡,緊緊閉着眼。“怎麼回事”東瀾蒼威嚴的質問。
“父親,我們也不清楚,從祠堂回來的路上,聽到有人來報小格出事了,我們剛趕到。”東瀾靈趕緊道,也是同樣緊緊皺着眉。
寧喬喬一眼不眨的看着東瀾格的胸膛,咬了咬牙,轉過頭看着站在一旁的鬱少漠:“他怎麼會這樣”
鬱少漠看了她一眼,英眉微皺,低沉的聲音同樣有些壓抑:“你們走了後,我們聊了幾句,然後他喝了酒,接着他便倒了下去,我們只以爲他不勝酒力喝多了,齊荷正要帶他去休息,他就吐血了。”
寧喬喬瞳孔狠狠一縮,咬着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了看鬱少漠,又低下頭。
齊荷坐在地上,不住的摸着東瀾格的臉,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在說着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楚,從她蠕動的嘴脣能看出她在說話。
有幾名穿着西裝的男子蹲在旁邊爲東瀾格檢查,周圍沒有人阻止他們,看來他們應該都是醫生。
突然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在宴會這樣的場合,大家都站在旁邊,誰也不敢講話。
“家主,格少爺是中毒而亡的。”一番檢查後,一名穿着西裝的男子起身向東瀾蒼彙報。
寧喬喬見過這個人,他就是負責給東瀾蒼檢查身體的醫生,能爲東瀾蒼檢查身體,說明這個人的醫術一定很好。
“你說小格死了”
東瀾蒼佈滿皺紋的臉上緊緊皺起眉。
“是早在十五分鐘小時前他就已經停止心跳了,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他剛喝下酒不久。”醫生低着頭道。
寧喬喬看着躺在地上的東瀾格,他當然已經死了,剛纔她看了很久,都沒看到東瀾格的胸膛動一下。
“是什麼毒”坐在地上的齊荷忽然開口。
只見她擡起頭,凌亂的髮絲有幾縷擋在眼前,但是依然擋不住她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說話的醫生。
“格少爺具體是中了什麼毒還需要徹底檢查後進行成分分析,少奶奶您是齊家人,精通藥理自然知道這一點。”
醫生道。
齊荷眉頭一皺,咬了咬牙,道:“沒錯,我精通藥理,誰能當着我的面給他下毒”說着,她眼神一閃,悲憤的看着東瀾蒼,顫抖的聲音有些嘶啞:“家主,這是謀殺是有人故意害死東瀾格的這麼多年他爲東瀾家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一定要爲他做主啊”
“”東瀾蒼臉色很不好看。
“東瀾格也是我們齊家的女婿,居然被當衆下毒害死這件事我們齊家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最起碼必須查出到底是什麼毒害死了小格”
齊家前來參加入宗儀式的老人沉着臉說道。
“三叔”
齊荷朝說話的老人喊了聲,已經泣不成聲。
“小荷你放心,我不會讓小格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的”老人沉着臉看向東瀾蒼:“蒼哥應該也不會吧”
“當然”
東瀾蒼冰冷威嚴地說了兩個字。
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雖然東瀾格不是家主一脈的嫡系,但是他受東瀾蒼的器重,更何況他是死在入宗儀式的宴會上這樣的場合,於情於理東瀾家都不可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那那之前到底是誰最後一個和東瀾格說話的是誰和他在一起”旁邊有個聲音問道。
“是鬱先生,我剛纔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我親眼看到的,當時很多人都看看到了吧”
另一個聲音也緊接着響起,只是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不敢說似的。
但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他的音量已經足夠讓所有人聽到了。
幾乎一瞬間,大家全都看向鬱少漠。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鬱少漠下毒殺了東瀾格”寧喬喬猛地轉過頭,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說話的那個人,毫不客氣地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裏是什麼場合鬱少漠要下毒的話他的動機是什麼他爲什麼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毒東瀾格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她的每一聲質問都落地有聲,刀子似的眼神加上今天的妝容,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我我小小姐,我只是那麼一說,當時他們確實都看到了”說話的那名男子有些畏懼的看着他。
“覓兒,你別激動,他也沒鬱先生就一定是下毒的人,我們知道你和鬱先生感情好,但有些話我們慢慢說清楚。”東瀾清像是當和事佬似的勸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