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到鬱少漠,這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自然都會上來巴結。
寧喬喬陪鬱少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漸漸的便有些忍不住了,漂亮的眼睛無聊的看着周圍。
“呆不住了”鬱少漠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喬喬擡起頭看了看他,輕輕點了點頭,她向來在晚宴上呆不住的,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又是爲了上新聞。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便更加坐不住了。
“和鬱幸去那邊待一會,過一會我們回去。”鬱少漠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
“好。”寧喬喬求之不得,朝那幾名外國總裁說了一句失陪一下,便起身帶着鬱幸離開了。
“鬱太太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難怪漠少這兩年都不出現,專心陪伴妻子生產呢。”
一名總裁奉承道。
“恩。”鬱少漠淡淡地應了一聲,鷹眸深諳地看了眼寧喬喬的背影。
“你想喫什麼呀”
帶鬱幸走到餐區,寧喬喬笑眯眯的看着小傢伙道。
“唔,那個點心吧。”鬱幸指着一個點心道。
“好。”
寧喬喬拿着小碟子,去了一塊蛋糕,牽着鬱幸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將小叉子遞給他。
鬱幸接過去,弄了一點蛋糕,姿態優雅的喫着。
每次看鬱幸,寧喬喬都有種在看鬱少漠小時候的感覺,小傢伙連用餐的動作都和鬱少漠差不多。
“媽咪,你看嘛這樣看着我”鬱幸挑眉看着她。
寧喬喬一震,回過神朝他笑了笑,道:“媽咪覺得你好看呀。”
鬱幸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她,道:“你是說爹地很好看吧。”
“誒你怎麼會這麼想”寧喬喬好奇地道。
“因爲我和爸爸長得很像啊。”鬱幸道。
就像爹地覺得媽咪很好看一樣,媽咪肯定也覺得爹地很好看。
“你知道呀”
寧喬喬頓時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兒子。
鬱幸頓時不樂意了,撅着脣很可愛地道:“媽咪,我的視力又沒有問題。”
寧喬喬頓時被逗樂了,笑眯眯地問:“那你知道你和你爹地長得很像是一種什麼感受啊”
“也不是完全像啊。”鬱幸想了想,眨巴着一雙漂亮的眼睛,道:“因爲我身上還有媽咪的有點嘛。”
“呵”
寧喬喬沒忍住笑出聲,這小傢伙這麼小就這麼會哄女孩子,長大了還怎麼得了。
“媽咪,給你喫。”鬱幸用勺子弄了一些蛋糕喂她。
鬱幸和鬱少漠一樣,也有潔癖,但是對她的時候沒有。
這種區別對待,讓寧喬喬覺得很溫情。
其實她不怎麼想喫蛋糕,寧喬喬想了想,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道:“可是媽咪今天畫了口紅,喫蛋糕的話就弄髒了。”
“沒關係,反正爹地又不喜歡你化妝,髒了就髒了吧。”鬱幸道。
畢竟在家裏的時候,他從沒見過媽咪化妝,爹地好像就喜歡媽咪那個樣子。
寧喬喬皺眉:“可是這裏還有這麼多客人。”
 “放心吧,他們要是敢說你不好看,爹地會教訓他們的。”鬱幸挑眉道。
“”寧喬喬還是很猶豫。
畢竟晚宴還沒結束,一會出去被記者拍到的話,她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畢竟她今晚的目標是:完美無缺
“媽咪,你到底喫不喫啊”鬱幸手舉得有些累了。
寧喬喬猶豫了一下,在個人形象和兒子的好意間,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微微張開嘴去喫蛋糕。
鬱幸很配合的將勺子往前湊了一些,就在寧喬喬要將蛋糕喫在嘴裏的那一秒,蛋糕忽然掉了下去,落在她的胸口。
“啊。”
“呃。”
寧喬喬小小的驚呼醫生。
鬱幸也傻眼了,徵徵的看着寧喬喬,抱歉地道:“媽咪,對不起。”
他當然知道寧喬喬有多麼看重今天的形象,可是剛纔他的手抖了,現在把媽咪的衣服弄髒了都怪他
“沒關係。”
寧喬喬給了小傢伙一個安慰的笑。
她當然不可能爲了一件衣服批評鬱幸。
只是看着胸前衣服上粘着的蛋糕,寧喬喬有些頭疼的皺了皺,她包裏沒有帶紙巾,宴會里肯定有,但是這樣頂着一塊蛋糕去找紙肯定是丟人無疑。
怎麼辦
而且蛋糕這東西,又是粘糊糊的,她也沒法用手拿下來,否則只會將弄髒的面積擴大。
“小姐,不如先用這個擦一下。”
頭頂忽然想起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一直漂亮的大手拿着一塊疊好的手絹遞過來。
寧喬喬一怔,擡起頭只見一名一頭金髮的男子俯視着她,微瘦的身材包裹在筆挺的黑色西裝裏,脣角淺淺勾着,過於白的面容有些陰邪氣。
寧喬喬微微皺了皺眉,她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其實這個男人並不醜,相反,他很帥。
雖然極不上鬱少漠,但是他的五官也很出色,尤其是那一身陰柔邪氣,總讓他有種詭異的、難以形容的氣質。
“小姐”男子見她沒動,微微偏着頭挑了一下眉。
“”
寧喬喬心口驀地一震,這個眼熟的動作,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讓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的人
一個讓她故意忘掉的人
他躺在冰冷的江水裏,被江底的泥沙包裹白骨,一生一世,不見天日。
耳邊都是漫天的江水聲,一聲一聲,凌遲人的五臟六腑,讓她呼吸都變得艱難
“小姐”見她還是沒動,男子又喊了一聲。
寧喬喬渾身一震,回過神眼神飛速一閃,不着痕跡的呼出一口氣,道:“抱歉,我剛纔走神了。”
“沒關係。”男子微微笑着,手朝她示意了一下,重複剛纔的話:“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需要這個。”
寧喬喬眼神閃了閃,從他手裏接過手絹,道:“謝謝你。”
她其實有點不太喜歡這個男人,但是現在她需要一塊手絹擦拭蛋糕,而且對方也只是好意,她也沒必要太緊張了。
“不客氣。”男子笑了,看着她道:“小姐和你孩子的相處方式,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