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寒夜作伴
一直以來,顧明顏可沒少遭到這個男人的冷嘲熱諷,這次終於鬥過了他一會,簡直是神清氣爽!
然而,天色漸漸的陰暗了下來,而且周遭水位明顯上升,似乎是開始漲潮了。
顧明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白天在聖馬可廣場上的那個旅店老闆曾經告訴她,一定要早點回去,否則漲潮之後,貢多拉就無法穿越一些矮窄的橋洞。
“那什麼、祁莫寒。”她有些慌了,“你趕緊呀,如果我們再回不去,一會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祁莫寒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用力地划動着船槳,雖然夜風漸冷,額頭上卻沁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顧明顏本想還抱怨幾句,可見到男人一臉凝重的樣子,還是把話又咽了下去。
“找到出口了!”
他語氣帶着幾分驚喜,顧明顏向前方看去,果然見到前面有一座橋,而橋那邊的遠方,隱約能見到廣場上的鐘樓。
然而,這驚喜感還沒持續一會兒,便被潑下了一盆涼水。
因爲漲潮的緣故,橋洞已經被淹沒了大半,僅存的一點點空隙,根本無法讓船通過。
“沒辦法,只有報警了。”
祁莫寒惱火地將船槳扔在腳下,拿出手機一看,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顧明顏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試探性的問,“你怎麼了?”
“沒信號。”
“什麼?”顧明顏驚呼,“那我們今晚怎麼辦?”
祁莫寒揉了揉痠痛的眉心,環顧四望,試着將船划進了一棟廢棄的樓房裏。
這裏的一樓已經全部被水淹沒,只有一截樓梯從水裏延伸出來,一直通向二樓。
“你先在這等着,我上去看看。”
祁莫寒將小舟靠近了樓梯,爲了防止飄走,又用繩子拴了起來。
他試探着踩在了第一階樓梯上,剛用點力,一聲悶響,長久浸泡在水裏的板子被踩塌了。
“小心!”顧明顏驚呼出聲。
“沒事。”
他及時的抓住了扶手,好在沒有掉下去,在顧明顏擔心的目光中,到二樓去了。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廢棄的樓房裏到處都是水,周圍也十分封閉,不禁讓人幻想着水下會不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
顧明顏將身子蜷縮了幾分,一個人有些害怕,試探性的喊了兩聲。
“祁莫寒,祁莫寒……你在嗎?”
“我在。”
黑暗中傳來的兩個字,卻讓她處於緊張中的心平靜了下來。
只聽到緩緩的下樓聲,陰暗中,一雙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把手給我。”
“我也要上去嗎?”
“嗯。”
她將手遞了出去,立刻被男人緊緊握住。
他的手很大,有些粗糲,但是卻非常溫暖,讓她的心裏生出了幾分安全感。
被祁莫寒牽着上了樓,眼前出現了一點亮光。在一張破敗的桌角上,一隻打火機散發着微弱的光。
“今晚我們在這裏將就一晚,等明天早上退潮的時候再離開。”
祁莫寒說完,轉身在廢棄的屋子裏四處尋找着,將幾隻破敗的椅子砸碎了,堆在一起點燃成了篝火。
威尼斯的夜晚非常冷,可這篝火,卻溫暖了顧明顏的身子。
二人圍在火堆前坐下,盯着跳躍的火苗,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寧靜。
許久,一道尷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咕嚕嚕。”
祁莫寒斜起目光望向她,她摸了摸肚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我餓了。”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暖黃色的火光遮去了他眉眼間的冷峻,笑容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她氣呼呼的側過了目光,下一秒,一塊糖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雙目微亮,剛想伸手去抓,那糖卻又飛快縮了回去,她抓了一個空。
祁莫寒把玩着那塊糖,一臉壞笑,“想要麼?”
“嗯,想。”她舔了舔嘴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手裏的糖,就像是個被逗起了饞蟲的孩子。
祁莫寒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來,“叫我一聲主人,我就把它賞賜給你。”
顧明顏楞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去死!”
這個傢伙……真的是太讓人火大了!
“你敢咒我?那好,你就餓着吧。”
在她那渴求的目光下,祁莫寒剝開了糖衣,張口就扔進了自己的嘴巴里,故意發出很大的咀嚼聲。
“嗯,很甜。”
“祁莫寒,你!”她氣的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不給就算了,何苦還要裝作這麼一副得意的樣子,他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就在她生悶氣時,男人卻又向她攤開了手掌。
那顆巧克力糖,還躺在他的手心裏。
“好了,給你吧。”他側過目光,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她有些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又在拿她尋開心。試探性的伸出手,直到將糖抓住,他都沒有收回去。
“就只有這一顆?”她小聲問。
“是啊,麪包房的老闆送的。”他語氣淡淡的,向篝火裏添了幾隻乾柴。
沉吟片刻,她把糖掰成了兩半,遞了一半出去。
“我們……一人一半吧。”
祁莫寒眯起眼睛打量她。這小東西,還挺大方的?
“你喫吧,我不餓。”
然而,顧明顏還是堅持遞給他。見到這小東西一臉的倔強,他只好接過去。
顧明顏喫下了半塊糖。
很甜,很香,她甚至從沒發現,一小塊巧克力居然也能這麼好喫。似乎……連心都沾染了甜氣。
“我問你。過去四年裏,安德森對你好麼?”男人忽然問。
“啊?”她回過神,迅速低下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隨便聊聊。”
她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望着面前跳動的篝火怔怔出神,“還好。”
祁莫寒冷笑,“你覺得他會真心愛你?”
顧明顏不說話,祁莫寒接着說,“他向來風流成性,自詡爲浪子卡薩諾瓦,玩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你覺得他會對愛上你?呵。”
最後這一聲笑,透着嘲諷,亦帶着輕蔑。
“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管不了他,也不想管。”她語調淡淡的,似乎真的不甚在意。
“你知道?”
男人皺眉,似乎被她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所激怒,一把攥緊她的手。
“疼……祁莫寒,鬆開我!”她扭動着生疼的手腕,想要掙脫,男人的五指就像鉗子,反而漸漸握緊。
“你知道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亂來,卻當做什麼都知道,晚上還打開雙腿接受他。顧明顏,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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