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們害怕?”
沈蔓歌看着他們,一臉的疑惑。
“讓你進去就進去,費什麼話!”
有一個保鏢有些惱羞成怒了,直接把沈蔓歌給推了進去。
一股冷風頓時撲面而來。
沈蔓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胳膊。
好冷!這房間裏是冷庫嗎?
她環顧四周,卻什麼都看不清。
明明是白天,可是這裏漆黑的可怕。
沈蔓歌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着,摸到牆壁開關的時候把燈給打開了。
與此同時,房門被快速的關上了,甚至還上了鎖。
這一系列的詭異讓沈蔓歌多少有些害怕,不過她還是裝着膽子看了一眼。
整個房間被設計成了一個靈堂,方婷的照片掛在牀頭上,而她的屍體直挺挺的擺放在牀上。
整個房間的窗戶緊閉着,甚至拉上了黑色的帷幕遮擋着。
如果沈蔓歌猜的不錯,這房間裏應該添加了冷庫的裝置,以免方婷的身體腐爛。
沈蔓歌的膽子還是挺大的,況且她並不覺得方婷會害自己,畢竟兩個人無冤無仇的不是嗎?
準確來說,他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她慢慢的來到了方婷的牀前,在看到方婷的臉色時,頓時嚇了一跳,差點蹲坐在地上。
方婷七竅流血,臉色烏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亡。
可是藍晨不是說方婷是得病死的嗎?
而且如果是中毒的話,以藍晨的鮮血想要救方婷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爲什麼還要去請張音來呢?
沈蔓歌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她屯嚥了一口唾沫,輕輕地伸出手握住了方婷的手。
方婷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因爲冷氣的關係還保留完好,但是沈蔓歌卻覺得這是對方婷最大的侮辱。
難道方婷的中毒和方倩有關?
沈蔓歌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沒機會詢問。
“方婷,我們地下城一別,沒想到居然是永別。
你放心好了,不管你有任何的冤屈,我都會幫你洗刷的。
而且我承諾,我一定會救出藍晨,讓你安心的去的。”
沈蔓歌小聲的說着。
她知道這房間裏肯定有監視器,但是她的聲音很小,小的連她自己都有點聽不清,她不相信方倩的耳朵會那麼好用。
這裏什麼都有,但是什麼都是方婷的。
沈蔓歌深刻的體會到,方倩是真的打算讓自己取代方婷,成爲方家人,然後嫁給唐子淵的了。
如果說五年前這個老太婆就是這個打算的話,那麼她也太工於心計了。
五年前,她還是葉家的兒媳婦,那個時候方倩就沒打算讓她繼續留在葉家。
如果不是五年後自己爲了落落回來找葉南弦,沈蔓歌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什麼光景,會不會已經成爲方倩手裏的提線木偶了呢?
只是她不明白,方婷是方家的孩子,爲什麼會被當做一顆棋子扔掉?
或許這個答案方婷的母親可以給她,但是現在估計她是見不到了。
冷氣開得很足,沈蔓歌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
她不斷地搓着自己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實在受不了了才跑去方婷的衣櫃找了一件大衣出來披在了身上。
多少有些暖意之後,沈蔓歌就坐在地毯上,看着這設計華麗的房間,想着方婷的命運,不由得有些感傷。
外面的人沒有聽到沈蔓歌的喊叫聲好像有些意外,也有些佩服沈蔓歌的膽量,有個好事的靠近了門邊,敲了敲門說:“喂,裏面的人還喘氣嗎?”
沈蔓歌淡笑了一聲回道:“你要進來看看嘛?”
“還是別了,你自己守着吧,我可告訴你,這晚上半夜鬧鬼,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外面瞬間寂靜了。
鬧鬼?
沈蔓歌冷笑了一聲,這世界上多得是人比鬼可怕的事情,如果真的鬧鬼,她倒是想找到方婷到底是怎麼死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了。
不知不覺的,沈蔓歌有些困了。
她趴在了方婷的牀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好像有誰在撫摸着她的頭髮,一下一下的,特別溫柔。
沈蔓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蕭愛,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楊帆那邊也沒有消息傳來,讓她很是擔心。
“媽媽……”她無意識的呢喃着,然後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當第二天早晨陽光升起來的時候,沈蔓歌醒了。
房間雖然還是陰暗的,但是還是多了一絲光亮。
沈蔓歌看了看方婷,她還是原來的樣子,昨天晚上的夢還真的是個夢呢。
她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然後就等着方倩來找自己。
不過最先來的人是方太太。
她進門之後看到沈蔓歌坐在方婷的牀旁,而方婷的位置紋絲未動,方太太的臉色纔好了很多。
“我告訴你,不許碰我女兒,知道嗎?
你只是個代替品,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我的女兒的!我的女兒只有一個,那就是婷婷!”
方太太的眼眶通紅,看得出來,她哭了一夜。
或許從方婷去世之後,方太太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你感覺方婷不會怪你嗎?
你作爲一個母親,卻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沈蔓歌的話讓方太太頓了一下,然後有些狼狽的說:“你懂什麼?
整個房價誰不聽姑奶奶的?
她是當家主母!”
“爲了這個當家主母可以無條件的奉獻出自己的女兒嗎?
你我都知道,方婷非正常死亡。
她是怎麼死的?
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就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儘早入土爲安嗎?”
沈蔓歌的咄咄相逼,讓方太太掩面哭泣起來。
“我怎麼不想?
這是我的女兒!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女兒!我怎麼不希望她快快樂樂的長大?
可是她現在躺在這裏,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我真的恨不得能夠替代她去死。”
“說的在好聽有什麼用,你依然還是眼睜睜的看着方倩弄死了她。
我真的不明白,一個當家主母的命令可以讓你獻出自己的女兒的生命,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