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
虛空中,一羣身影憑虛而立。
爲首的是一個踏足在青色祥雲上的黑衣老者,柳須飄然,揹負一口火紅道劍。
他一身氣息若潮汐起伏,凌厲懾人,赫然是一位僞永恆存在!
而在他身邊立着的衆人,最弱的都是九煉神主,不乏半步永恆層次的角色。
“起!”
爲首的黑衣老者一擡手。
鏘!
其背後的火紅道劍沖霄而起,明耀九天,將虛空都染成瑰麗的火紅色。
衆人眼眸刺痛,都不禁流露出欽佩之色。
黑衣老者名喚盧劍池,早在遠古時代的中土神洲,便是天下有名的絕世劍修。
若非那一場浩劫席捲天下,以盧劍池的道行,早可以輕鬆殺上命運長河,築就真正的永恆根基!
“諸位當心,那兇手能殺死趙白侯,必非尋常之輩,待會我把他逼出來後,諸位務必一起出手,將其拿下!”
盧劍池沉聲開口。
“好!”
衆人轟然應諾,殺氣騰騰。
可還不等盧劍池斬出這一劍,冷不丁地,兩道身影憑空出現。
一男一女,正是蘇奕和鬥天祖神。
“呵,看來無須我們費力,兇手自己就跳出來了,如此甚好。”
盧劍池眸光駭人,如劍鋒般掃視這面孔陌生的一男一女。
男的平平無奇。
女的氣息則有些古怪,看不出身前。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確定他們是否是殺害趙白侯的兇手便是。
同一時間,在場其他人的目光也牢牢鎖定在蘇奕和鬥天祖神這一對陌生的男女身上,眸泛殺機,蠢蠢欲動。
“諸位且稍等。”
蘇奕微微抱拳,“今天這場架,我一肩挑了,在此前,且容我先爲友人送別。”
鬥天祖神剛打破身上的業障之劫,急需找個安全的地方潛修,否則就會耽擱前往赤松山的行程。
兩者早已商定,待定道之戰開始的時候,就在赤松山匯合。
讓我們稍等?
衆人一怔,差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可蘇奕已經不理會他們,轉身對鬥天祖神道:“道友且去,此等麻煩,我一手解決便可。”
“好。”
鬥天祖神頷首。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在場那些人,直接無視了,轉身就要離開。
他們兩人這旁若無人的姿態,讓盧劍池等人驚愕之餘,也不禁震怒。
這算什麼?
完全不把他們當回事啊!!
“站住!”
眼見鬥天祖神要走,一個玉冠金袍男子突兀地站出,阻擋在前路上。
“想犧牲一個,讓另一個逃?癡心妄想!”
金袍男子眼神冷厲。
他一身殺機如潮水般鎖定鬥天祖神,儼然一副隨時會出手的姿態。
鬥天祖神一言不發,只擡手一抹。
噗!
金袍男子人頭拋空而起。
脖頸斷口光滑如鏡。
旋即,斷口噴灑出如瀑似的濃稠鮮血。
一擊,抹殺一位半步永恆!
在場衆人皆驚,無不變色。
爲首的盧劍池更是露出凝重之色,被鬥天祖神的手段震撼到了。
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此時,鬥天祖神扭頭看向蘇奕,“道友,要不趁此機會我把他們都殺了再走吧,省得你麻煩。”
蘇奕搖頭道:“無須如此,你快走吧,莫要耽擱時間。”
想了想,鬥天祖神這才點頭答應,一襲如雪白衣飄曳,眨眼間便消失在遠處的茫茫天邊。
自始至終,再無人敢阻攔。
直至她身影徹底不見,在場衆人都莫名其妙地暗鬆一口氣。
只是,他們的臉色都很陰沉難看。
沒人想到,纔剛發現兇手的蹤跡,他們這邊就死了一個半步永恆!
而那白衣血發女子的恐怖,更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讓他們感到驚悚。
根本不敢阻攔!
可同時,他們內心也都很困惑。
那女人就這樣走了?
就一點不在意她那個同伴的生死?
亦或者說,在那女人看來,她那個同伴足可應對一切?
一時間,一衆看向蘇奕的目光都帶上驚疑之色。
“現在,可以打了。”
蘇奕溫聲開口,狀似提醒。
“且慢!”
盧劍池第一時間開口,沉聲道,“本座想知道,殺害趙白侯的究竟是誰。”
蘇奕如實回答道:“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他的確因爲搶奪我的天道碎片而死。”
盧劍池神色一陣明滅不定,半響才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等行事,只殺罪魁禍首,斷不會牽累他人!”<br!”
一番話,擲地有聲。
可衆人卻都愣住,滿臉錯愕。
誰還能聽不出,盧劍池看似殺氣騰騰的一番話,實則是不想去和那陌生男子動手?
蘇奕也不禁一怔,“可殺死那趙白侯的,的確是我朋友,而我已經說了,這一切由我來抗。”
盧劍池眼皮一跳,心中愈發謹慎,嘴上則正義凜然道:“本座也說了,只斬罪魁禍首,你想幫人替罪,我等斷不答應!”
說着,他一揮手,“我們走!”
“慢着!”
蘇奕開口,似笑非笑,“我既然要承擔這一切,就會說到做到,不解決這一場恩怨,我可不會讓你們走。”
一下子,盧劍池臉色都變了。
這小子,肯定無比危險!
否則,怎敢如此有恃無恐?
更別說自己剛纔都已暗示過兩次了,可對方卻非要執意動手!這隻能說明,對方必然底氣十足!
可還不等盧劍池說什麼,有人已皺眉道:“道兄,既然這傢伙尋死,爲何不成全他?”
“是啊,我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都已結盟,一起聯手之下,還能拿不下他一人?”
有人蠢蠢欲動,看蘇奕不順眼。
“就是退一萬步說,我們這些老東西就是拿不下此子,請‘渾雲老祖’出手就是,以他那逍遙境層次的道行,在這神域當世,足可稱無敵!”
一個藍衣鐵冠老者傲然道。
看似在做最壞打算,實則話中的威脅也很明顯,在拿一位永恆道途上的“逍遙境”存在來震懾蘇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