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消息來自麒麟商會,具體出自何人之手,則不清楚。
但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奕判斷對了,燃燈佛和古花仙果然知道呂青玫的下落!
“太素遺蹟……”
蘇奕思忖,想起一件事。
當初在天秀劍冢和陸釋道尊的意志力量對決時,對方曾準備了“先天五太”中的四種規則力量。
按陸釋所說,這四種規則力量是他從別人手中借到。
而太素遺蹟內,就分佈着先天五太之一的太素規則!
“這會否意味着,挾持呂青玫的敵人,來自太素遺蹟?”
蘇奕略一琢磨,決意啓程前往一探。
過往三年中,他潛心悟道,淬鍊心境,一身道行早已觸碰到下一個境界的門檻,領悟到其中的一絲真諦。
但卻遲遲無法踏足此境。
這讓蘇奕意識到,僅憑閉關,怕是根本沒機會踏足下個境界。
這次前往太素遺蹟,或許可以找一些機會,看能否真正破境。
“你母親無恙,我去見一見她。”
蘇奕找到了易塵,沒有解釋什麼,爲的是不讓易塵太過焦急。
果然,易塵精神一振,激動道:“有我母親的消息了?”
蘇奕頷首,“你就安心在此修行吧。”
說罷,他轉身而去。
易塵怔怔立在原地半響,忽地長吐一口氣,就像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整個人放鬆下來。
有父親在,母親定然可以無恙的!
……
太素遺蹟。
天穹呈一種霧濛濛的青灰色,天地間古老的山河破碎凋零,生機枯竭。
偶爾有刺目的血色雷電從大地上冒出,撕裂長空,毀滅氣息驚人。
這裏的大道規則,完全和外界不同,行走其中,隨時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災劫氣息,似乎隨時都會大禍臨頭般。
嗖!
一道血色雷霆突兀地從地面乍現,擊穿長空,朝路過的蘇奕轟去。
蘇奕都懶得看一眼,自顧自前行,而當那血色雷霆轟在他身上時,就像泡影似的潰散,無法撼動他分毫。
以他如今的實力,早不把九煉巔峯神主放在眼中,就是遇到接觸到命運長河門檻的角色,也足可一較高低!
這點雷霆力量,或許能威脅到九煉神主,但在蘇奕眼中,完全毫無威脅可言。
事實上,從他進入太素遺蹟到現在,已過去半個時辰,一路上遭遇諸多災劫和變數,都被他輕鬆化解掉。
哪怕是最危險的“太素血雷”,都被他輕鬆用紀元火種的力量抵消化解。
轟!
遠處,一座光禿禿的山嶽忽地裂開,一道灰青色的光焰沖霄而起。
蘇奕悄然頓足。
那灰青色的光焰,明顯是由太素規則所化,充滿縹緲、神祕的氣息。
出乎蘇奕意料,那青灰色光焰悄然一變,化作一隻丈許長的神禽,羽翼拍打時,飄灑如瀑似的青灰色太素光焰,神異非凡。
“蘇劍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遠遠地,青灰色神禽開口,聲傳天地。
“是你們挾持人質引我前來的?”
蘇奕淡然道。
神禽搖頭道:“不,我們深知蘇劍尊向來不忌憚任何威脅,又怎會玩弄這般伎倆,貽笑大方?”
蘇奕頓感意外,“那是誰?”
“一位蘇劍尊的故人。”
神禽說着,轉身朝遠處飛去,“請蘇劍尊隨我來。”
蘇奕跟隨其後。
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任何災禍和麻煩。
很快,在那頭青灰色神禽的帶引下,遠處的天地間,出現一座籠罩在黑暗霧靄中的雄渾大山。
“蘇劍尊,那便是天巫山,你那位故人就在山巔處等候。”
神禽悄然頓足,憑虛而立,不再上前。
蘇奕卻並未立刻行動,目光盯着那頭神禽,道:“那你覺得,我和你們之間是敵是友?”
神禽略一思忖,道:“若有機會,我們自然願意和蘇劍尊成爲朋友。”
蘇奕哦了一聲,道:“那我可就把醜話說在前邊,今天的事情,若讓我知道你們也摻合進來,那就只能爲敵了。”
說罷,他邁步長空,朝遠處的天巫山行去。
那頭青灰色的神禽沒有阻止,也沒有再說什麼。
直至蘇奕的身影消失在那遠處的天巫山上時,它忽地冷笑了一聲。
旋即,一對羽翼收攏,悄然間化作一道青灰色神焰,憑空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太素遺蹟深處,血色雷電肆虐,青灰色的雲層翻涌激盪,無數神祕而縹緲的規則力量在其中浮沉。
而大地上,屹立着一座古老的道觀。
道觀前,立着一個面容俊朗、一頭青灰色長髮的男子。
他身着墨色道袍,揹負一把妖異神祕的血色玉尺。
“主上,蘇奕已經抵達天巫山,我們,我們是否要行動?”
道袍男子轉身,恭敬朝那座古老道觀行禮。
他的聲音,赫然和之前爲蘇奕引路的那頭青灰色神禽如出一轍!
“你覺得,和他爲敵好,還是爲友好?”
古老的道觀內,傳出一道縹緲神祕的女子聲音,仿似玉佩交鳴。
“全看主上的心意。”
道袍男子恭敬迴應。
古老道觀內,傳出那女子的輕嘆聲:
“可惜,他和陸釋道尊爲敵,若非如此,我倒是想和他結個善緣。”
道袍男子驚訝道:“主上,此次的事情莫非和陸釋道尊有關?”
“不,今日之事,和一位踏足命運長河的絕世巫神有關。”
那女子聲音道,“而我……曾欠那位存在一個人情。”
“原來如此。”
道袍男子明白了。
“青魑,你去天巫山附近盯着。”
那女子道,“此戰無論誰輸誰贏,莫要插手,靜候一個結果便可。”
道袍男子猶豫道:“主上,之前蘇奕曾撂下狠話,說若我們摻合進來,就註定將和他爲敵,既如此,我們是否也該提前做一些準備?”
“不必。”
那女子聲音道,“哪怕最終被蘇奕視作仇敵,也不算什麼。當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從天巫山回來。”
被稱作青魑的道袍男子點頭道:“主上原來早已胸有成竹,如此屬下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