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看到北冥與白二人，馬上熱情招呼：“兩位想給寶寶挑衣服還是玩具？”
“都看看。”
北冥與白說罷，先看上了一條粉白兩色的公主裙。
店員笑道：“美女，這個是18個月左右大的寶寶穿的，你現在懷孕有七八個月了吧？
初生嬰兒的衣服都在這邊……”北冥與白沒解釋自己因爲胎位問題，所以肚子看起來比較凸出，她只是點頭，又去了初生兒那邊挑選。
裴商羽的耳朵很好，清晰地看到了店員的那句話——懷孕七八個月。
他略微一算，就發現按照這麼計算，上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那個時候她的肚子還是平平的，原來卻已經有了別人的寶寶了麼？
裴商羽望着正拿着衣服上下看的北冥與白，只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千山萬水，那是明明咫尺卻跨越不過去的天涯。
他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直到北冥與白和路雲廷已經滿載而歸。
他們臉上揚着笑容，一副幸福家庭的模樣。
裴商羽又隨着他們下了樓。
一樓門口，北冥與白正要和路雲廷一起上車，就突然想起來有個袋子落在了樓上的母嬰區。
於是，路雲廷連忙道：“與白，你在沙發區休息等我，我上去拿一下。”
北冥與白點頭，坐在沙發區看剛剛買的小衣服，脣角帶着溫柔的笑。
另一邊，裴商羽就那麼看着她，安靜的眸子裏是化不開的霧氣。
而就在這時，一名女店員走到了他身邊，突然裝作摔倒，就向着他的身上倒去。
裴商羽雖然望着北冥與白髮呆，可長久以來的警覺幾乎源自本能。
他迅速一閃，已經抽離了那個女店員周圍兩米的地方。
可女店員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驚呼。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北冥與白的注意力，她轉頭一看，就看到了在旋渦旁邊的裴商羽。
他根本沒有受女店員摔倒影響，而是目光安靜地依舊望着她。
四目相對，北冥與白身子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他會不會看到她懷孕了？
他會不會覺得她不知檢點？
然而下一秒，男人已經向着她走了過來。
裴商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他想，或許他還要聽她的親口一句。
他走到她的身邊，沒有坐下，而是半蹲着，和她視線平齊。
他用自己能控制的最平靜語氣問她：“與白，你……有寶寶了？”
北冥與白心頭一沉，手指掐入掌心。
她對上裴商羽的眼睛，一時間覺得有些難堪到無所遁形。
“嗯。”
她點頭，想要解釋，可是一切都蒼白無力。
裴商羽的手同樣緊握成拳，可是他這麼幾年，已經早不是那個喜怒形於色的少年了，他只是努力扯出一抹笑：“哦，那挺好的，恭喜。”
北冥與白沒說話，時間恍若凝固。
而就在這時，她感覺肚子裏的寶寶動了動，動靜有些大，她不由低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