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兒手裏拿着帕子,捂嘴輕笑。
說的還真是輕鬆呢。
柳絮只覺得可笑的很,明明就是沒安好心,現在到說的好像是小孩子任性似的。
淡淡的笑了笑:“郡王都不會計較的事情,我們夫妻一體,我自然也不會計較了。”
“郡王妃果然是大人大量啊。”張雪兒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維持的還是很好:“知道昨天你們都受了驚嚇,正是我給你準備的一點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能笑納。”
柳絮看了看張雪兒送來的這些東西,心裏默默地估算價錢,淡淡的笑了笑:“王妃如此盛情,卻之不恭啊,銀鈴,收起來。”
銀鈴乖巧點頭上前把東西收了起來。
柳絮又是淡淡的笑了笑這纔開口說道:“俗話說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這丫頭,果然是機靈狡詐的很。
張雪兒也沒有想到柳絮居然把話說的這麼直白,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昨天秦燦傷得很重,傷口也是前所未見的,所以妹妹到底用的什麼神通呢?”張雪兒也不喜歡繞彎子,直接說了出來。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啊。
柳絮也不藏私,拿出火銃,淡淡的說道:“就是這個,王妃自己看就是了。”
這是什麼?
張雪兒看着桌子上小巧玲瓏的火銃,怎麼都不敢想象,那樣猙獰的傷口,居然是這麼個小東西弄出來的?
“這是什麼?”張雪兒有些好奇,拿過火銃,仔仔細細的看了看。
柳絮拿過火銃,隨後對準了對面的門板,輕輕地扣動了一下扳機,隨後,鋼珠射了出去,狠狠地射穿了一尺多厚的大門。
“這……”饒是親眼所見,張雪兒卻還是不可置信:“這……這是什麼?”
“娘娘,這門的錢,可得是你們榮親王府拿啊。”柳絮淡淡的吹了一下槍口,說了一句。
憑什麼?
“這,只怕是不妥吧?”張雪兒皺眉,臉上的笑容,是真的維持不住了。
柳絮淡笑:“不是娘娘您非要問我的嗎?我告訴了您,現在一不小心損壞了東西,這個錢,自然是要您出的,不是嗎?”
還能這麼說嘛?
張雪兒有些不解的看着柳絮:“郡王妃這是訛詐吧?”
“娘娘偏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當然了,娘娘貴人事忙只怕是沒有時間過來幫我修門,不如這樣吧,那個,賠錢好了。”柳絮一點都不心虛,淡淡的笑了笑,眉眼彎彎的看着張雪兒,還有幾分乖巧的感覺。
柳絮越是這個樣子,張雪兒就越是想要殺人!
心口憋着一口氣,就差當場噴血了!
咬牙切齒磨牙嚯嚯得看着柳絮:“那,你要多少錢呢?”
“不多不少,兩千兩!”柳絮伸出兩個手指,笑眯眯地看着張雪兒。
“兩千兩?柳絮,你怎麼不去搶啊!”張雪兒努力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淡定,可是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依舊是不能淡定了。
柳絮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娘娘若是覺得貴的話,那就直接幫我把門換了好了,我都不挑剔的!”
張雪兒氣急,站起身來,咬着後槽牙瞪着柳絮:“好,你等着,我馬上給你換門!”
說完,在門口喊了一聲:“來人啊,把門拆下來,給我帶回去!”
張雪兒是王妃,出門自然是要帶好多人的,拆個門什麼的,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柳絮跟在後面,掐着腰,笑嘻嘻的說道:“王妃娘娘!這天兒馬上就黑了,您快點啊!”
這剛早上,哪裏就要天黑了?
張雪兒想殺人,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離開了郡王府。
銀鈴看着張雪兒這個樣子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聲地說道:“郡王妃,您這又是何苦呢?榮親王妃的脾氣,出了名的不好,您招惹她做什麼?”
柳絮絲毫不在意這些,淡淡的笑了笑,隨後低聲說道:“說的好像我對她恭恭敬敬,她就能跟我客客氣氣似的,我告訴你,死對頭就是死對頭,我纔不願意做表面功夫呢,累得慌!”
聽到這話,銀鈴徹底無語了,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柳絮這樣的女人。
“娘娘,你現在還想喫土豆泥嗎?”銀鈴歪頭看着柳絮。
“不想吃了。”柳絮淡淡的搖了搖頭:“巧兒有動靜嗎?”
“已經派人盯着了,只是暫時沒什麼動靜,不過……院子裏有個小廝,倒是奇怪得很。”銀鈴皺眉,看着柳絮。
昨天是丫鬟,今天是小廝,明天又是什麼?
這事情怎麼這麼多啊
煩死了,日子就一點好都沒有!
柳絮皺眉:“又怎麼了?”
“這小廝叫林嶽,前幾天剛來的,長得可謂是一表人才,周身氣度,也不像是無名之輩,可是偏偏就是賣身進門做了小廝,平日裏也不見他幹活,就盯着校場上的木家公子看。”銀鈴已經是觀察了這個林嶽好幾天了。
林嶽?
柳絮馬上在腦海裏搜素:“京城姓林的官宦,有哪些?”
“姓林的人不多,一個是京兆府尹,還有一個就是紫衣侯府。”銀鈴在宮裏長大,對這些,自然是瞭如指掌的。
一個是府尹之子,一個是侯府之子,這不管是哪一個,都很有趣了。
柳絮點了點頭:“帶我過去看看。”
“是。”銀鈴點頭,率先走在前面,朝着校場走去,指着石頭後面的少年:“娘娘,就是他了。”
柳絮看着那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果然如同銀鈴說的一般,周身氣度不凡,這個頭長得是真的高,怎麼也要超過一米九了。
長腿歐巴啊!
柳絮默默地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隨後,朝着那少年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抱着膀子,淡淡的說道:“怎麼?你很羨慕他們嗎?”
“你是誰?”林嶽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柳絮,這纔回過神來:“郡王妃?”
“你認識我?”柳絮輕笑一聲,仔細的看了看林嶽的眉眼,這孩子,絕對不是窮苦人家能出來的人。
“我……啊不,奴才……”林嶽磕磕巴巴,顯然是有些緊張。
柳絮擺了擺手:“不鬧這些虛的,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小廝,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我……”林嶽有些爲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柳絮皺眉:“我不喜歡說謊的人。”
“郡王妃息怒,我是紫衣侯府的七公子,林山丘。”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柳絮,林山丘還真就說不出來什麼假話。
林山丘?
不是這紫衣侯府的人怎麼想的?給孩子起了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
柳絮很是嫌棄的皺了皺眉毛:“你好好的侯府公子不當,來我們郡王府做小廝,怎麼?體驗生活嗎?”
“郡王妃!”
林山丘忽然跪了下來:“娘娘,求求你,收下我吧?我想跟他們一樣。”說着還指了指校場上正在格鬥的兩個人。
柳絮看了看他們兩個,又看了看林山丘,搖了搖頭:“你做不了那樣的人。”
“我可以!”林山丘有些急了,站起身來,湊到柳絮跟前:“娘娘,我可以,我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