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慕容夫人也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慕容風皺了皺眉毛,隨後冷冰冰的說道:“要我的命,就拿走好了,錢,我一分都沒有了。”
“爹,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要跟我直接說啊,爲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慕容嫣有些急了,跪在慕容風的面前,聲淚俱下。
“嫣兒,你不要逼我了,放心,我不會連累你,我會自我了斷。”慕容風冷笑一聲,隨後抓起了邊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的脖子刺了下去。
“爹!”慕容嫣眼疾手快,就這樣抓住了刺過去的匕首,死死地抓住,鮮血順着刀柄流了下來。、
“嫣兒!”慕容夫人也是回過神來,急忙上前,用力的抱着慕容風的腰:“老爺,你瘋了嗎?”
“嫣兒!”慕容風皺眉,嘆了口氣,無力的垂下手臂:“你這又是何苦呢?”
慕容夫人沒好氣的白了慕容風一眼,拉着慕容嫣鮮血淋漓的手,帶着哭腔吼道:“都還愣着做什麼?叫大夫過來!”
大夫很快就來了,看着慕容嫣這個傷口,只覺得觸目驚心,卻又不敢多問,只能是手腳麻利的包紮。
慕容嫣的眼淚就沒停過,是疼的也是氣的。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之後,慕容夫人遣散了屋子裏所有的外人,這屋子裏,就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吧,我求求你了。”慕容嫣跪在慕容風的面前,哭出聲來。
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慕容風也是很心疼,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低聲說道:“嫣兒,你先起來吧,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你二哥,他……”
“二哥?二哥到底是怎麼了?”慕容嫣皺眉,二哥慕容羽不是在兵部好好的嗎?
“羽兒,在兵部惹了麻煩,很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所以我只能是鋌而走險,我真的就只做了這一次,真的只有這一次。”慕容風嘆了口氣,滿眼都是無奈。
“那,多少錢?”慕容嫣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三十萬兩。”慕容風越說,聲音越小。
三十萬兩銀子!
慕容嫣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風:“二哥這是通敵賣國了嗎?要這麼多錢!爹,是誰?到底是誰威脅你?”
“榮親王府。”慕容風知道,這個時候了,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了,只能是實話實說。
榮親王府?
原來如此。
“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的欺負我們慕容家!”慕容嫣握緊了拳頭,任憑鮮血浸透了手上的白布。
“嫣兒,錢已經給了,你二哥也沒事了,榮親王府家大業大,根深蒂固,我們不是對手啊。”慕容風嘆了口氣,很是頹廢的低着頭。
沒錯,榮王府跟恆親王府雖然都是王府,可是出身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榮親王府,那絕對是靠着拳頭打出來的王位。
雍朝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榮親王的手裏。
所以,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跟他正面剛。
這些年,榮親王府做事越發不加掩蓋,已經是做了不少的出格事情了,可是皇帝年紀大了,周邊小國有那麼的不安分,暫時也不敢動榮親王府。
這不是,就連慕容家這樣的出身也只能是在他們的面前,做小伏低。
可是,只要是人,都是有脾氣的,何況,慕容嫣本來就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敢動她的家人,就要想好後果。
慕容嫣知道,這件事總是要有人出來背黑鍋的,也知道,背黑鍋的人都已經找到了,更知道,現在是要先把窟窿補上纔可以的。
所以,慕容嫣回到王府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自己的細軟,想要知道知道,自己到底能拿出多少錢。
可是湊來湊去,就只能湊到十萬兩銀子,只有三分之一,完全不夠啊。
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有些絕望的嘆了口氣。
“二嫂,真的要自己湊齊這三十萬兩銀子嗎?”柳絮風塵僕僕,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看慕容嫣。
看着慕容嫣手上帶血的白布,大概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所以,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慕容嫣的臉色有些難看,微微蹙眉然後低聲說道:“怎麼?終於找到機會,看笑話了?”
“我這裏還有十二萬兩,可以借給你用。”柳絮也不含糊,直接把銀票甩了出來。
“什麼?”慕容嫣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絮:“這錢是哪裏來的?”
“是我敲那些貪官污吏的。”柳絮邪惡的笑了笑,她可不是傻子,雖然說因爲秦明月的事情,傷心欲絕,但是離開之前,柳絮還是搜刮了能搜刮的所有錢。
別說,那些笨女人的寶貝,還都挺值錢的。
這不是,迅速出手折現,揣着錢,拿回來了。
聽到這裏,慕容嫣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這丫頭,還真是夠狡猾的。”
“二嫂,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不妨跟我直說呢?”柳絮心疼的看着慕容嫣的手,輕輕地吹了吹她的傷口,嘆了口氣。
聽到這話,慕容嫣垂下眼眸:“對不起,我不能說。”
柳絮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手上輕輕的幫慕容嫣處理傷口,淡淡的說道:“二嫂不想說,是不想連累我們吧?可是,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二嫂真的以爲,我們能夠洗得乾淨嗎?”
“絮兒……”慕容嫣低嘆一聲:“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說這樣的話,太生分了。”柳絮淡笑,在這個時候,過去的那些事,當真是不要緊了。
如果說這件事慕容家不是主謀,那麼,很有可能背後之人看準的就不是慕容家這一畝三分地,可能是要針對的是恆親王府,甚至是太子殿下。
針對太子,就是針對皇帝,針對皇帝就是針對雍朝,那麼,這人,肯定是居心不良的。
後面的事情,柳絮不敢多想,只能是暫時處理眼前的事情。
聽到這話,慕容嫣好不容易乾枯的眼眶,再一次落了下來:“絮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二嫂,別哭了,現在還差八萬兩,我會想辦法的。”柳絮拉着慕容嫣的手,輕輕地笑了笑。
另一邊,唐荊在前院跟老王爺說話。
老王爺看着唐荊悶悶不樂的樣子,輕聲說道:“怎麼?現在知道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