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捨得離開你的郡王嗎?”秦明月扯着嘴,笑了笑。
柳絮楞了一下,隨後低聲說道:“我這個人,一直都是很極端的,若是他真的辜負了我,我自然是要毫不猶豫的丟棄他的,難不成,留在家裏,給自己添堵不成?”
唐荊這個時候端了一杯茶水過來,聽見自家媳婦的豪言壯語,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媳婦兒,說什麼胡話呢?”
“我可是認真的,我的脾氣,你可是知道的。”柳絮現在看見男人就生氣,所以,一不小心就波及到了邊上相對來說比較無辜的唐荊身上。
看着柳絮如此刁鑽的樣子,秦明月也是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這丫頭,就仗着郡王寵溺,一點規矩都沒有。”
“規矩?什麼規矩啊?”柳絮白了唐荊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忙你的去,我有事,要跟秦姐姐說。”
唐荊也不反駁,淡淡的笑了笑隨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倒是乖巧得很。
秦明月看着柳絮這個無憂無慮的樣子,有些說不出來的羨慕感覺,皺了皺眉毛,隨後小聲地說道:“妹妹,雖然你家郡王寵你,但是你也不能恃寵而驕啊,這男人的寵愛,可是說沒就沒的。”
“姐姐,你也知道,男人的寵愛是靠不住的。”柳絮淡淡的笑了笑,隨後低聲說道:“我這樣硬氣,並不是因爲荊哥寵我,而是因爲,我自己足夠強大,就算是沒有了唐荊,我也一樣能活的精彩,你說規矩,在我看來男女都是一樣的,沒有誰天生就是矮誰一頭的。”
聽到這話,秦明月也是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男女都是一樣的?妹妹,你這想法是哪裏來的?自古以來,男尊女卑,這都是有定數的啊。”
“這是你們這個時代的定數,我們那個時代,不是這樣的。”柳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後悶悶地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爲什麼,你們都那麼的不爭氣,爲了一個男人,總是要死要活的。”
“夫君就是天,如何不要死要活?”
秦明月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小聲地說道:“不要說是我們這樣的人,就連宮裏的貴人,也都是想破腦子,討好皇上,不是嗎?”
這個倒是真的。
柳絮點了點頭,悶悶地說道:“你說宮裏的貴人,出身高貴,手段毒辣,心思更是敏捷的很,這樣的人才,守在後宮那麼一畝三分地,天天爲了一個男人沒完沒了的爭鬥,圖什麼?有這個精力,出來做一番事業,早就成功了。”
“你這離經叛道的想法啊,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了。”秦明月輕笑一聲,隨後躺在柳絮的牀上:“要是老喬有你們家郡王一半的深情,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姐姐,你還會回去嗎?”柳絮有些好奇的看着秦明月,想知道,她還會不會回去。
秦明月第一次遲疑了,看着柳絮,好半天,這才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事已至此,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難搞哦。
“好姐姐,你就別煩心了,這樣吧,你在我這住幾天,或許過些天,老喬想開了,就來接你了呢。”柳絮捂嘴輕笑,也跟着一起躺在了牀上。
兩個人,雖然差了不少年紀,但是卻在這一刻,有了共鳴,昨天喝多了酒,到現在兩個人都還是暈暈沉沉的,所以,不多時,就這樣,雙雙睡了過去。
唐荊擔心柳絮有事兒,所以一直都守在外面,聽着柳絮那離經叛道的話,寵溺的勾了勾嘴角。
他家媳婦兒就是不一般啊。
漸漸的裏面沒有了聲音,唐荊有些擔心,所以急忙推門進去,結果就看見自家媳婦兒沒心沒肺的躺在牀上,睡的美滋滋的。
嘆了口氣,上前輕輕地幫柳絮拉高了被子,隨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喬守信現在想盡辦法,想要把東西全部送還回去,但是無一例外,都遭到了反對,沒有人願意收下退回來的寶物,這也就罷了,還都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很不給臉面。
喬守信一連吃了好幾個閉門羹,臉色難看的很,回到府中,砸碎了不少東西,咬牙切齒的好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
“喬大人現在這是不得人心了?”唐荊微微一笑,抱着膀子,站在喬守信的門口,默默的看着喬守信發火。
事已至此,喬守信也顧不上其他,咬牙切齒的衝到了唐荊的跟前,惡狠狠的說道:“你滿意了?這下,你滿意了?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卑鄙無恥!”
“到底是你自己爲富不仁,還是我們卑鄙無恥?喬守信,水災發生以來,你都做了什麼,真以爲所有人都沒有眼睛,都看不見嗎?不用皇上,只是我,殺你十回,都是天經地義!”
唐荊的眼神忽然變得極其的凌厲,哪裏還有前些天的和善還有憨厚。
果然是夫妻,果然是!
這演技都是一樣的精湛!
喬守信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兩口子一開始就是衝着自己來的看,或者說,是衝着他們來得,什麼賑災,什麼爲國爲民,都是假的,不過就是想要清理門戶罷了。
真是好心機,好算計啊!
喬守信嘆了口氣,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軟在地,垂着頭:“說吧,你要我如何?”
“也不如何,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狗,我保你不死。”唐荊走進去,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喬守信。
喬守信微微蹙眉,怎麼都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一臉的糾結,似乎在權衡利弊。
唐荊也不着急,就這樣默默地看着喬守信糾結。
“對了,你媳婦兒現在睡在我的牀上,你最好是抓緊時間把人接走,不然我晚上就沒地方睡了。”唐荊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委屈。
喬守信握緊了拳頭,這個蠢婆娘!
看着喬守信的表情,唐荊就大概知道這個人在想些什麼,皺了皺眉毛,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可告訴你,要對自己的媳婦兒好一些,不然,我媳婦兒還得跟着操心,我告訴你,我媳婦兒已經爲了你們家這點破事操碎了心了,這讓我很不高興。”
的確是不高興,唐荊很不高興,自己的媳婦兒,心心念唸的都是外人,這怎麼可以?
喬守信聽着唐荊左一個媳婦有右一個媳婦的叫,有些頭暈:“你到底是要知道京城的人,還是要哄你媳婦兒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