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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對於普通人來說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對於我跟朧來講這不是什麼困難。
我們在地道中緩緩地行走着。
“他們似乎將我堵塞的通道給打通了,原本我是把一段路給堵上了的。”我說。
朧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後。
我覺得這樣的氣氛壓抑,盡力地尋找話題“你說我們走到那邊,出口會有很多的守衛嗎”
“還有啊,你說我被通緝了,喀秋莎她們會不會也遭受到牽連呢還有啊,吳剛的傷勢也不知道如何了,真是的,我剛剛組建的小隊。現在我這個小隊長就消失了,還真是不稱職啊。”
“林海。”朧在我的背後默默開口道“你在慌亂什麼”
弒君此時也在我的體內開口“沒錯,你在擔心什麼”
我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邁步艱難。我站住腳,勉勉強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說“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吧,爲什麼,我會突然感覺有一些累呢”
朧停下來看了我一下,然後說“我往前走看看。”
“前面就是一條路,沒有什麼了。”我趕忙說道,但是朧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
“或許,我們應該談談了。”
,沉默了許久,弒君突然說。
我苦笑一聲“你這次是真心想跟我談,還是接着敷衍我呢”
“你還記得,當初經歷了屍城一遭後,我把你的記憶封存了一段時間嗎”
“當然,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遇到蘇長,我,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該恨你還是應該感謝你。”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封存你的記憶呢”弒君問。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你就沒有想過,我封印了你的記憶,你記得這個世界,記得感染者,除了關於遊俠的事情剩下你都記得,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呢”
“爲什麼”
“我們在屍城遇到的那個傢伙很強,雖然對於以前的我來說不值一提”
頭一次我感覺弒君的話語如此的低沉,低沉的聲音直接將我的思緒拉回到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不知道什麼,竟然逐漸下起雨來了。
我喘着粗氣,看着面前身軀半殘的狂暴。
“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個傢伙居然還有兩手啊。”狂暴的神情越發猙獰,這個傢伙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受的傷越多反而變得更加狂暴,攻擊更加狂野,手段更加犀利。
我蠕動着嘴巴,口腔裏咀嚼着不知道是從它的身上,還是從其他感染者身上撕扯下來的血肉。
“呸。”我將肉吐了出去“難喫。”
“哈哈哈。你會喜歡上它的味道的”狂暴放聲大笑,腳下快步,衝到我的面前,一拳打向我的面頰。
“慢”我側頭躲過,一拳打向它的腋窩,但是對於狂暴來說不同不癢,它根本像是失去了痛覺神經一樣,反而是一下子夾住了我的拳頭,緊接着再一拳轟到我的臉上。
我被打得七葷八素,連退幾步。
“啊哈哈哈,這樣纔開始有意思啊。”狂暴大笑兩聲,繼續前進進攻,我剛剛站穩,只看見一個斗大的拳頭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記得我被它打得跟落水狗一樣,只能夠潰逃。”我一屁股坐進塵土裏,就不肯起來,從口袋裏掏出煙,一邊抽一邊回憶。
“沒錯,那個傢伙非常棘手,雖然只是個剛剛進入到那個級別的傢伙,但是,非常棘手,因爲它的,額,我該怎麼形容。特性,還是特點什麼的。但是總之,那個傢伙就是非常難處理,如果它進化到更高的一步,可能會更加難對付。”弒君緩緩說。
“那個時候,不僅僅還有狂暴的進攻,還有其他”
雨越下越大了,大到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狂暴在後面緊追不捨,那隻跟橡皮糖一樣的一代種也不停地在一側騷擾着我。更要命的是那些從大樓體內衝出來的巨人坦克,它們幾乎要了我的命,無數的巨石,還有巨大的拳頭朝我揮過來。
疾行靴裏面的燃料早就用光了,但是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強大的身體素質支撐我能夠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動作。我跳得很高,跑得很高。但是依舊沒有能夠擺脫它們,一隻又一隻地一代種蜂擁而上,跳到我的身上,然後被我一隻又一隻扔下去。它們彷彿那種食人魚一樣,一大羣撲到獵物的身上,想方設法地從獵物身上撕下來一塊肉。而它們的獵物會掙扎,會恐懼。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疲於奔命,不顧其他。
我恐懼嗎我已經忘記了當時的具體感受,我只記得,逃,逃,逃。
掃開擋路的傢伙,逃逃逃
不管不顧逃逃逃
逃
“我逃出來了嗎”我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你沒逃出來,那麼你現在又怎麼可能在這裏。”弒君笑了。
“那麼之後呢”我問。
“人在受到重大創傷之後都會啓動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對於自我心理造成巨大傷害的事情都會選擇遺忘,這是大腦判斷。”
“所以,我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了嗎”
“你,忘記了對於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當然了,這對於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的,但是在我看來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弒君說“你當時完全接受不了,以至於你一度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最後我選擇出手干擾,我想刪除掉你關於遊俠,還有那件事情的所有記憶,但是,那個傢伙在你的體內留下來的東西阻止了我,我沒有那麼容易辦到,所以我選擇了,封存你的記憶,後來你回憶起來了你的遊俠身份,但是卻還是沒有記憶起那段經歷,可能是你本身不想回憶起來吧。”
我一邊吐血一邊走,那些感染者已經被我甩開很遠了,途中又遇到了感染動物,它們幫了我大忙,成功拖住了追兵一會,讓我能夠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咳啊。”我跪倒在地,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到地上。
“你必須找到個地方休息,不然你會死的,你現在太虛弱了,如果繼續強行移動,你真的會死的。”
“閉嘴我自己什麼情況我自己清楚的很”
不用弒君提醒,我能夠看出來自己傷勢有多糟糕,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各種的傷口,血流不止,病毒已經不知道侵襲進我的身體多少了。
“嘿,你怎麼樣”遠處傳來人的聲音,一個拿着獵槍的傢伙,從森林中走出來,他看到我非常喫驚“你怎麼受到了怎麼重的傷”
“喂,你不要靠近他”
“這個人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就是啊,普通人受到這麼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吧”
拿着獵槍的男人身後還跟着三個人,兩男一女,手中都是拿着非常原始的武器,不知道是城外的拾荒者,還是城內的冒險家。
“再重的傷,只要能夠補充到就能夠修復不是嗎”我突然雙眼猩紅。
“這不可能”我猛然站起來。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林海。”弒君緩慢的說。
我劇烈的喘息,緊緊靠着地道的牆壁,一切破碎的記憶碎片緩緩拼合。
“這,這不可能”我看着清澈湖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彷彿看得不是自己而是魔鬼,屠夫,劊子手。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林海。極致虛弱狀態下你的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你要明白這一點。”弒君說“你爲了活下去,那是你的本能。”
“這,不是”我嘶吼,指甲甚至深深抓進自己的臉頰中“是你,是你是你操控了我的身體,然後做出來這種事情你怎麼可能不你怎麼可以”
弒君的語氣裏充滿着悲哀“如果你非要認定是我做的那麼沒有什麼,就是我做的,如果這樣讓你好受一些。”
“不。”我痛哭流涕“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能夠感受到的,我感受得到的。是我做的,我親手殺了他們,他們求饒的樣子還在我的眼前,但是我,但是我。”
我拔出早已經卷刃的短刀“或許,我早就應該結束這一切了。”
“你瘋了不成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約定什麼的,我的存在都沒有意義,那麼約定還有意義嗎”我倒舉短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一切,一切都回憶起來了。
我靠在牆壁上,靜靜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看來,你的確是救了我啊。”我低聲說。
“讓你忘記這些,最好的就是先讓你忘記你那遊俠的身份。原本我是想讓你徹底忘記這些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因緣巧合之下,你還是回憶起來了。相比較你,更生氣的是我纔對。”
“讓我逐漸忘記遊俠的身份,然後去幫你完全約定是吧”我說。
弒君沒有說話,但是我已經明白它的意思了。
“老實說,當時你跟蘇長結婚的時候我還是挺擔心的,害怕你就在那個聚居地裏混喫等死到終老。”
“呵呵。”我輕笑,沒有說話。
“休息好了嗎”朧走回來“就像你說的,前面除了一條路,的確什麼都沒有。”
“你可以等我。”我說。
“我覺得跟你一起走好一點。”朧說。
“好了嗎”
“好了,走吧。”高牆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