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牀上,緩緩睜開眼。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我嘗試着起身,但是劇烈的頭痛讓我再次躺回到病牀之上。
“弒君”我試着跟體內的那個傢伙交流,但是它看起來很虛弱,或者說是無精打采的。
簡簡單單的迴應了我一句,表示自己還活着,就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吱呀”門被人輕輕推開,瀾姐走進來,看到我驚喜的說:“呀,你醒啦”
“我發生了什麼我的頭好痛。”我說。
瀾姐閃了閃眼睛說道:“你記不起來了”
“我只記得,我駕駛了那個人形機器,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就記不起來了。”我說。
瀾姐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輕聲說:“你不需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
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瀾姐說:“你好好休息,我手頭還有些事情,要先離開一會,晚上再來看你。”
“那個我的隊員怎麼樣”
“放心,你手下的人都很能幹,無論是哪個蘇庭,還是齊拉克,哦,對了,李昂被兵團長叫走了,但是不算是調離你的隊伍,僅僅是去述職。”
我點點頭,然後躺回到牀上,瀾姐輕輕的關上門。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這是夢嗎
我再次回到了戰場之上,只是此時的我視野變得有些曠闊,我的眼前不停地有士兵死去。
“這是備用的武器,都靠你了。”貝爾兵團長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我看了看眼前,一把嶄新的鏈鋸刀擺在我的面前,我拿起來,不需要判斷哪個是我的敵人,因爲它就在我的眼前,大肆地殺戮。
那個四代種,爆炸錘。
我拿起鏈鋸刀,邁開沉重的步伐。高舉,然後順劈而下,爆炸錘後跳躲開,我舉起右手,各項數據映入我的眼簾,此時機器的電量還剩下多少,身上裝備的各式武器。
鉤索從右手中彈射而出,釘住爆炸錘的皮膚,然後飛速收縮,將它拉到我的身邊,同時我用左手拔出插入地面的鏈鋸刀,單臂舉起,準備一刀砍死這個傢伙。
但是即便是一隻三字的四代種,戰鬥智商依舊難以想象。他主動捨棄了那塊被我勾住的皮膚,我凝神收起鉤索,再次邁開沉重的步子,一把巨大的鏈鋸刀被我使得虎虎生風,不斷的逼退爆炸錘。
而此時終於得到了喘息機會的遊俠跟軍士們開始展開新的進攻,但是令人特別在意的是遠處的狙擊槍聲消失了。
攻城錘沒有了狙擊槍的阻礙,動作變得流暢了許多,而我,因爲過於笨重,白捱了它幾拳後,警報嘟嘟的響起來。
我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系統上報來的數據,見鬼,這是個老年機,而且還因爲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某些部分已經開始崩壞了,當然了最糟糕的是被爆炸錘攻擊過的地方,有些裝甲已經出現裂痕了。我咆哮一聲,將鏈鋸刀朝着爆炸錘扔了過去,趁着它躲避的間隙,我飛快的撲上前,將其撲到在地,用自己的身軀將其死死鎖住。
“來人”我怒吼道。
七八個軍士撲上來,舉着槍,朝着爆炸錘的腦袋射擊,爆炸錘瘋狂的掙扎,它臉上的血肉被子彈瞬間打空,露出猙獰的一面,能夠看到,沒有打穿他的骨頭之前,他的肌肉組織也在瘋狂的反撲,不停地受傷,癒合,再受傷,再癒合。我緊皺着眉頭,這個爆炸錘的力量大的嚇人,我的雙臂竟然開始有些要鎖不住它了。
“再上啊”我咆哮着,更多的槍口伸向爆炸錘的腦袋。
槍聲震耳欲聾,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終於擊穿了它的頭骨,徹底殺死了它。
我鬆了一大口氣,然後跌坐在地面上,軍士們跟遊俠將四代種的屍體團團圍住,治安官們進入戰場,指揮着救援隊開始進行戰後處理。
剩下的畫面忽然就模糊了起來,我彷彿從另一個夢中醒來,而此時的自己正站在一個幽長的走廊之中,我想要去走走,但是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
“你想要去哪裏”
“弒君”我扭頭去尋找它,但是卻只看到一團黑霧。
“這是你”
“這是我。”
“爲什麼你會是這個樣子我以爲,你會就是,更加那種。”
“這裏是你的意識世界,我即便存在你的身體之中,更多的也是以一種意識形態存在罷了。”
“那麼,你是怎麼藉助我力量的呢”
“這個說來就複雜很多了,只不過你需要知道,這裏是你的意識世界就可以了,而我也存在這裏。剛剛你不是特別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就把你拉進你的意識世界中,讓你看看。”
“看來,我打贏了那個傢伙啊。”我有些高興。
“不,是我打贏了它。”弒君糾正我。
“什麼”
“你以爲你駕駛的人形機器只是普通的機甲兵器嗎你太天真了,跟它產生連接的瞬間你就失去了意識,後面的工作都是我來完成的。”弒君說。
“可是,爲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你駕駛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的。”弒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有人來叫你了,你該醒來了。”
果然,小一秒,我就感覺一陣扭曲,然後睜開了雙眼。蘇菲的臉龐進入到我的視線之中。
“呀,林海哥,你醒了啊。”蘇菲看起來異常歡快。
恩基無奈的說:“都說了,不要這麼對待病患。”恩基看向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這個時候,瀾姐也推門走進來,手中竟然還異常難得的端着一盤蘋果,看着那一盤紅彤彤的蘋果,在場的所有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瀾姐笑了笑說:“這是兵團長給你的特殊嘉獎,沒有你,可能那個時候,我們都要死在那裏了。”
說到這個,我又皺起眉頭,沉吟了一下說:“還有感染者沒有抓獲不是嗎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城裏究竟混進來了多少感染者而且都是高級種”
“這些你就不要關心了,市政還有兵團長們會操心的。”瀾姐將盤子放到我的牀頭櫃上,我直接分給他們。
“耶”蘇菲高興的直跳腳。
我咬着蘋果,滿腦子想得都是朧。她進入到城裏了,爲了石棺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將石棺取走啊但是,爲什麼還讓四代種跟她一起進來。是不是可以判斷,還有更多的高級感染者混了進來了呢但是,它們是怎麼進入城內的呢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什麼:“那個那個,就是我駕駛的那個東西呢”
瀾姐放下蘋果,問我:“它不叫那個,它有自己的名字。”
“它叫德克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