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順着我的手指看過去,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瞪了個溜圓,模樣很是好笑。
山溝的對面,一隻巨大的雪白的身影出現。
一頭純白色的巨狼。
沒有言語能夠形容它的健美。
一塵不染,隨風飄舞的柔順毛髮,俊朗的面孔,健碩的身材,即便是四腳着地,高度都能夠趕上小半個成年人了,保守估計四肢站立的時候,它的高度幾乎能夠達到一米六左右,要是它用後肢站立起來,怎麼不得四米多了。我想如果這頭白狼是個男人,肯定能夠迷倒不少女人。
蘇長已經兩隻眼睛放光了“好帥的白狼啊。”
這隻白狼看樣子性子高傲的很,即便我跟蘇長如此明顯的手持槍械,它也沒有一點點畏懼的感覺,我用肩膀撞了撞蘇長說“別犯花癡了,待會它給你叼走了我可沒有本事給你救回來。”
我這麼一說,蘇長回過神來,舉起槍來瞄準,輕聲說“退一點,這個位置打起來我們喫虧。”
我跟蘇長半貓着腰,後退了幾米,跟山溝拉開了距離。
“不對啊,這隻白狼有一點大的過分啊。”蘇長嘟囔着“並且看樣子,它的目標也並不是我們啊。”
的確,這隻白狼向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但是卻沒有一點點目光放在我們身上,看樣子,我們應該是在它前進的路上的方向上。我說“蘇老闆,怎麼搞”
蘇長一翻白眼道“老孃怎麼知道怎麼搞,先看看吧。”
白狼的目標確實不是我跟蘇長,它走到山溝邊上,縱身一躍,輕盈的跳了下去,沒有三秒鐘的功夫,白狼嘴裏叼着一隻感染者又跳了上來。白狼將感染者的腦袋咬在嘴裏,不停的挑動,應該是防止感染者咬它。跳上來,白狼首先就咬掉了感染者的腦袋,然後叼起感染者的身子,向林子的深處跑去。
“我靠,這個畜生叼走個喪屍幹嘛”蘇長已經傻了,估計這麼多年也沒有遇見過這種稀奇事。
這次到我翻白眼了“這你還用問,狼還能幹嘛,當然是叼走吃了,不然還留着生孩子啊。”
我的話音剛落,一隻腐爛枯白的手扒上山溝兩岸我們這一邊的邊緣,接着一顆腐爛的頭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我本能的舉起槍,想要射穿這個感染者腦袋,但是蘇長二話不說,拽起我的衣領就帶着我往回跑。
“你丫的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一開槍,百里內的喪屍都得被你驚醒。”蘇長邊跑邊罵道,我抽出空回頭看了一眼,短短十幾秒鐘,就有上百隻感染者爬出了山溝,搖搖晃晃的衝向我跟蘇長。
“臥槽”蘇長罵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狂奔,我緊緊的跟在後面,這種老林子地勢複雜的很,一旦跟丟了,我又不熟悉這個地方,恐怕要這裏兜兜轉轉好久。
也不知道悶頭跑了多久,蘇長停下來拉住我,蘇長劇烈的喘息道“小,小點聲,我聽聽聲音,那些喪屍應該是不追了,往常到這個地方它們就應該放棄了。”
我儘量放緩自己的呼吸,這種劇烈的長距離奔跑還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我大傷初愈,雖然恢復的不錯,但是這種劇烈運動對於我來說負擔還是有一些的。蘇長儘量平下呼吸,側耳傾聽,然後長吁了一口氣道“不追了。”蘇長放鬆下來,癱坐在地上,掏出水壺補水,我沒有立刻坐下,靜靜的站着恢復體力。
蘇長將水壺遞給我,我看了一眼,沒接,說“不好吧。”
“怎麼,還嫌棄我啦”蘇長一挑眉,表情有些玩味,我搖搖頭說“你不是女的麼。”
蘇長站起來將水壺塞到我的懷裏,笑着說“在外面還在意這些,小子啊,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說完,蘇長往回走說“我過去探一探,你在這裏休息會,別亂跑,省的我再找不到你。”
我找到一塊石頭,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塵,坐了上去,喝了口水壓壓驚,也不算壓驚,不過當時的事情還是有一點點危險的,畢竟那麼多的感染者,一旦暴動起來,我跟蘇長能不能跑過它們還真的是個問題,不過那頭白狼。最讓我關心的問題還是那頭白狼,按照蘇長所說的,標準的巨狼是達不到那個體形的,白色巨狼要比普通巨狼還要大一點。當然這些還算是其次的,這頭白狼居然有狩獵感染者的習慣這讓我非常在意。
假如這種白狼能夠大規模培育的話,人類是不是能夠又多出了一個對抗感染者的手段蘇長回來了,捎帶手還帶了兩隻肥大的野兔子。
我的眼睛瞪圓了“你在哪裏搞來的。”
蘇長咧嘴一笑“喪屍跑山,特別是那些二代種,跑起來驚天動地的,這種小動物被驚動出來,自然好抓。”
“可以啊。”我本能的想接過這兩隻兔子,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沒有處理這種野物的經驗,又縮回了手,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
蘇長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了,說道“你該不會是不會弄這些吧”
我尷尬的點點頭。
“滾去站崗”蘇長氣鼓鼓的翻了個白眼,開始生火,剝皮。
說實話,最開始單純的站着崗,不時看看林子的風景,感覺還是不錯的,不過沒多少時間,背後傳來的陣陣香味就讓我忍不住直咽口水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蘇長見我沒事就回頭看,忍不住罵道“你狗日的好好站崗,沒事老回頭幹什麼”
“你不會偷喫吧。”我咧嘴一笑。
蘇長氣不過,直接撿起來一塊石頭丟我“閉嘴,老實幹活,不然不給你飯喫。”
不得不說,蘇長烤肉的手藝還是得豎起大拇指的,兔肉只灑了一點鹽,但是我卻喫得很香甜。滿嘴滿手的油,蘇長坐在我的對面,一點一點的撕肉喫,看着我的模樣笑道“有那麼好喫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蘇長又丟給我一個鋁製的水壺。
“我有水。”
“這不是水。”
我扭開嗅了嗅,是酒。
“只准喝兩口。”蘇長淡淡的說。
我輕輕的喝了一小口,美味的兔肉配上烈酒確實讓人美的冒泡,不過我不是那種不知進退,不懂分寸的人。只喝了一口就扭上蓋子丟還給蘇長。
“不喝了”蘇長挑挑眉毛。
“喝多了誤事。”我喫完自己的肉,看着自己滿手的油,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想要洗手就沒有可能了,反正自己的這身衣服也不乾淨了,乾脆閉上眼睛衣服上一頓亂蹭,然後用水簡單的衝一下就算乾淨了。蘇長笑了笑說“你開始去習慣這種生活了,這是好事。”
我站起身子無奈的說“這種環境條件下,難不成我還能管你要一點洗手液或者香皂嗎”
蘇長側着頭說“我又不是一定沒有。”
看着慢聲細氣喫東西的蘇長,我忍不住調侃道“這不像你啊。”
蘇長被我說蒙了“我怎麼了。”
“沒事。”想想那天晚上大口喫肉,大口喝酒的蘇長,我要是現在說她肯定炸毛,出於求生欲的考慮,我還是算了。蘇長看上去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半,剩下的從包裏找了一張防油紙包了起來。
“這麼節約啊。”我沒想到。
蘇長說“這種地方,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是每一趟都一帆風順,小心點總沒有錯。”
我想了想說“下一步我們要去做什麼還去狩獵巨狼嗎”
“當然。”蘇長理所當然的說“最好能獵到那隻白狼,媽的,居然還陰了老孃一手。”
“那隻白狼所處的位置在山溝的後面,我們想要跨過去是個大問題,怎麼的也得繞個大圈子。”我說“還有一件事,雖然不太想承認,這隻白狼應該是喫感染者的。”
聽到我這麼說,蘇長面色凝重的點點。
“這麼我們就應該重視一下了,是隻有這隻白狼喫感染者,還是所有的巨狼都喫感染者。”
“應該是隻有那一隻,不然普通巨狼吃了喪屍應該是會感染病毒的纔對,喪屍肉是喫不得,這是常識。”蘇長說。
我摸了摸下巴,回想那隻白狼的樣子說“但是看上去那隻白狼並沒有感染的症狀。”
我跟蘇長對視了一眼,都在雙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驚喜。
“它的體內有抗體”我跟蘇長異口同聲的說。
“如果能夠抓住它,說不定就能夠研究出抵抗感染病的方法了”
“如果能夠抓住它,媽的,老孃豈不是發了”我跟蘇長再次同時說,只不過這次是完全不同的內容。蘇長嗤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這個人居然還挺濟世的。”
“是你太過於着迷利益了。”我嘆了口氣。
蘇長聳聳肩說“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別說抓,我們現在就是找到它都是個問題。”
“不,要抓住它的第一個問題是先越過山溝,繞過去怎麼也得花費我們一天的時間。”我說。
蘇長微微一笑道“誰說想要越過山溝要繞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