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着娜塔莎躲進電視大樓裏,這裏破敗的不成樣子。我將娜塔莎放下來,打量了一下這裏,電梯估計是不能用了。我看了看我的衣服,血腥味重的很,乾脆脫下,娜塔莎的外套我也脫了下來,找了一間屋子扔進去,然後將房門卡死。就算那些舔食者找過來也能拖延很久,我抓起一些灰塵抹在自己的身上,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傷口感染不感染的事情了,報名纔是最重要的,就連娜塔莎身上也被我抹了不少土。
“你終於來了。”腦海中,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我茫然地扭頭,四周沒有一個人,我拍了拍自己的頭,難不成真的是從腦袋中傳出來的
等待了片刻,並沒有後續的聲音傳開。
“見鬼,難不成幻聽了”我不管那麼多,背起娜塔莎從樓梯間上樓,連爬三樓,我已經氣喘吁吁,畢竟身上還揹着一個大活人。
“話說娜塔莎參謀啊,不是我說,您確實應該減減肥了,每天喫的也不好,怎麼”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繼續向上爬。”那個女聲,又出現了。
“你是誰”我大聲的質問。
“你來到我的面前,你自然就會知道。”女聲說。
“你在哪裏”
“頂層。”
“你是感染者”我問。
“感染者,人類,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嗎”
“如果人類,被困在了那裏,我回去救你,如果你是感染者,那麼我會上去殺死你。”我認真的說。
“我是你的同類,究竟是要救我,還是殺我,你上來再決定好了。”
沉默,許久的沉默。
雖然這個世道各種稀奇離譜的事情都在發生,但是這種能將想要說的話直接傳入我的腦袋裏的事還是讓我狠狠地震驚了一下。
這算什麼心靈感應嗎我感受了一下背上的娜塔莎的重量,感受她的溫度,輕輕地呼吸。最終決定將她安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隔間裏,手頭沒有紙筆,乾脆利用裏面地上的灰塵寫下兩個字。
“等我。”
一步一步的想頂層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我嘗試着在心裏說話,果然它能夠聽得到。沒有多一會它就回應我“我說過了,我是你的同類。”
“少給我玩文字遊戲,你就是人類,還是感染者。”我非常討厭這一點,虛虛實實的,故作玄虛。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你自己了。你究竟是將你自己看作是人類,還是感染者。”女聲說。
“我當然是人類了”
女聲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絲諷刺的笑意“你真的還算是人類嗎我想你自己應該清楚的很,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能力。”
我冷笑,並不爲其所動“怎麼,你的意思說我是感染者了”
“不不不,你怎麼可能事感染者那種低級的東西,你不是,我不是,我們都不是。我們是新人類。”我先是一愣,然後大笑,奔跑起來,我拼命的向上爬,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個腦殘是個什麼樣子。
“你似乎非常否認我的話。”
“哈哈哈,新人類,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人類就是人類,哪裏來新舊之分。”
“以前是沒有的,但是,你,我們出現之後,新人類也就出現了。”
我抓住她說話的一個細節“你們“我追問她“你們有多少”我的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底,她說的同類,應該是跟我一樣被注射過感染者血液的人,那麼這個難道也被克萊改造過。
“不知道。”
我急匆匆的問“那你知道克萊嗎一名遊俠。”
“克萊是誰遊俠又是什麼東西”她的回答讓我非常失望,不是克萊,那麼這個意思說還有其他人掌握了這種技術我猜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這就意味着,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感染人類
那麼假如他們能夠保持自己的本心那麼還好,一旦他們的意志力被感染者血液給侵蝕,那麼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城市淪陷
“你是怎麼感應到我的”我問她,繼續狂奔,儘管我已經非常疲憊了,但是想要見一見這個女聲的強烈願望打敗了我的疲憊感。
“你相信血脈的感應嗎”女聲說。
“你都憑藉這個感應到我了,我該怎麼能不相信你。”我笑了。
“你開始開玩笑了,你開始認同我了。”
我氣喘吁吁,速度慢了許多,我說“我只是好像知道了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態度對你略微好了一點而已。放心,如果你不是想得那種東西,真的是感染者的話,我還是會殺掉你的。”
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我感覺自己的肺怕是要炸掉了。我扶住樓梯護欄,站定身體,休息一下。
“那些舔食者是你叫來的嗎”我改成走得方式,同時繼續多問一些問題。
“是的。”
“你在進化,還是在養傷”我試探着問。
“進化。”女聲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一瞬間都在懷疑她是不是在騙我,這麼坦率的回答。
“那麼你的本體豈不是非常脆弱。”我乾脆一口氣將我想問的話全部都問出來,反正,開起來這個傢伙不是心智單純,就是有某種底氣肆無忌憚。
“沒錯。”
我笑了“那麼如果我想要殺你,你豈不是沒有還手能力。”這麼一看,估計對面沒有說實話。
“沒錯。”女聲的聲音越來越小,並且能夠說的話也變少,只回應我兩個字。
“你怎麼了”我感覺到異樣,詢問。
“這種長距離的心靈溝通太過於消耗我的體能,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上來找我好了,是要殺我,還是救我,那時看你。”
“喂,喂,喂。”徹底沒有了迴應,我有些遲疑,這是在演戲,還是她真的累了,還是這種心靈真的非常消耗體力。略微緩了緩,我走到頂層,推開樓梯間的門。雖然那個女聲沒有給我指示,但是我的腦海中彷彿有指引一般,告訴我直行然後右轉。雖然這裏依舊破敗,但是難得的是,這裏的燈居然是亮着的,只要這裏的燈泡沒有壞掉,就一直亮着,我好奇的看着,然後走過拐角,看到盡頭緊閉的一扇門。
那個傢伙,就在裏面。
我走上前,按住門的把手,緩緩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