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茲城在東尼·克拉克的帶領下,本賽季第一次取得兩連勝,球隊士氣高漲。可是來自加的夫的格拉摩根也很頑強。很顯然,他們想從客場帶走寶貴的一分……”
天空電視臺解說員考克斯的聲音從遍佈酒吧四個角的音箱裏傳出來。
“他們想得美!”
酒吧裏立刻就有人咒罵着迴應了考克斯的話。
上半場踢了三十分鐘,比分還是0:0,也難怪“白玫瑰”酒吧裏的人都有些急躁。
“伯雷爾那個混蛋,剛纔他在禁區裏的那一下絕對是犯規!當初他和我們在英冠比賽的時候也這樣,小動作多的不得了!媽的,主裁判竟然就這麼放過了,足總什麼時候允許瞎子上場執法英超了?”
“var裁判這個時候怎麼不出來?我們最起碼應該有一個點球!”
大家紛紛抱怨着剛纔場上的一次爭議判罰。
查理·波特邊路傳中,胡萊在中路搶點的時候,被格拉摩根的中後衛沃倫·伯雷爾撞倒在地,當時胡萊就舉起手臂示意對方犯規。
但主裁判卻沒有任何表示,現場直播也沒有馬上給出var裁判視角。
這才引起了電視機前的這些利茲城球迷們的不滿。
而在現場,當時就爆發出巨大的噓聲。
胡萊見主裁判沒有任何表示,而是讓比賽繼續進行,只得爬起來重新投入到比賽中去。
後來視頻慢放中可以看到胡萊和對方中後衛伯雷爾確實有身體接觸,但很難說伯雷爾就是故意撞翻胡萊的,所以主裁判沒判犯規也說得過去,畢竟足球不像那些規則裏明說在禁區內禁止身體接觸的運動一樣,是允許身體對抗的,如果每次禁區裏的身體對抗,誰倒地誰獲利的話,那麼這比賽就徹底沒法看了。
伯雷爾在和胡萊對抗的時候,胳膊夾得很緊,連聳肩的動作都沒有,完全是憑藉自己在身體力量上的優勢扛翻了胡萊。
這樣的情況下就不能輕易說他犯規。
當然球迷們是不在乎這個的。
利茲城球迷就認定伯雷爾是仗着主裁判眼瞎才逃過一劫的,而且他們這麼想也沒錯,因爲伯雷爾確實有前科——在兩個賽季前,兩支球隊在英冠聯賽中交鋒,當時便效力于格拉摩根的伯雷爾在禁區裏犯規,踢倒了利茲城的前鋒肖恩·巴內特,結果無論是當值主裁判,還是var視頻助理裁判,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導致利茲城在客場輸掉了比賽,差一點斷送了他們升級的希望。
有這段淵源在,利茲城的球迷們纔會如此不爽。
當年你搞過我們一次,這次還要來?
大衛·米勒聽着大家義憤填膺的怒罵聲,看看夥伴們向電視機屏幕揮舞拳頭,豎起中指的樣子,突然想到那天約翰在向他們攤牌時所說的話。
“和在電視機前看得爽,我更想去現場問候蘭開夏人的媽媽。”
他們現在這樣,圍着電視機咒罵,把口水都罵幹了,威爾士人們也聽不到……有什麼用呢?
我們確實是在支持這支球隊,但我們的支持,球隊感受不到。
我們確實是在和球隊並肩作戰,但我們的噓聲、叫罵聲,不能影響到場上對手絲毫。
大衛·米勒覺得煩悶,沒興致和身邊的夥計們一起咒罵對手。
※※※
“格拉摩根的雜種!你爺爺在這裏,有本事把球朝這裏踢啊!”
“你們從加的夫來,跑這麼遠就是爲了當縮頭烏龜嗎?我兒子的***都比你們大,懦夫!”
“不要上手,混蛋!會不會踢球?!”
“去死吧!伯雷爾,我詛咒你!你這個骯髒的傻狗!你就是我昨天晚上拉出來的屎!”
……
在北看臺上,約翰·法爾金漢和他的夥伴們正在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髒話都噴射出來,發泄到客隊格拉摩根球員的身上。
絲毫不顧身邊有兩個十四歲的未成年人……
他正在盡情享受現場看球,宣泄情緒的快感。
他確實更喜歡這樣的氣氛。
和現場所有的主隊球迷,一起向客隊球員施加壓力。然後看到客隊球員在他們的噓聲和叫罵聲中發揮失常,出現失誤,再發出幸災樂禍的鬨笑。
佛蘭德球場是專業足球場,沒有跑道,看臺的第一排座位和比賽區域僅僅相隔一個led廣告牌,距離不到五米。
他們在看臺上罵出來的話,在比賽中的雙方球員全都可以聽得見。
每一個初次登場的職業球員所學到的第一課,恐怕都是必須把球迷們的聲音當噪音自動過濾掉,否則很容易受到對方球迷的挑撥,導致情緒失控,做出一些害人終害己的行爲……
上一場聯賽,利茲城客場去打伯利的時候,胡萊就在球場上享受到了類似的待遇,尤其是在他打進第一個球之後。
伯利的球迷們試圖干擾影響到胡萊。
但他們加大罵聲的結果就是胡萊又進了一個球……梅開二度。
那之後胡萊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只是對於擁有大心臟的胡萊來說,那樣軟綿綿的罵聲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話,想要激怒胡萊,哪怕他們擡出“種族歧視”的武器,對胡萊恐怕都不好使……
※※※
皮特·威廉姆斯在球隊反擊的時候,被伯雷爾剷倒在地。
這次主裁判的哨音... 判的哨音終於響起,不僅給了利茲城一個前場任意球,還給了伯雷爾一張黃牌。
看臺上又響起了針對伯雷爾的噓聲與喝罵。
伯雷爾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倒退着跑回自己的禁區裏準備防守。
皮特·威廉姆斯擺放足球,準備開任意球。
禁區裏雙方球員也擠在了一起。
胡萊在中路,身邊跟着格拉摩根的球員,對方還用手拽着他的衣服。
胡萊見狀就笑着用英語說:“兄弟,你拉我衣服有什麼用啊?你覺得我這小身板是能在你們當中搶到球的人嗎?”
對方打量了一下他,沒說話,手上也沒松。
胡萊繼續說:“我要是你,我就去幫助你們的五號防守我們的隊長,他一個人可頂不住我們隊長。你是不知道,我在訓練中可曾經被我們隊長一下子撞開五米,橫着飛出去的……”
“閉嘴吧!”對方終於受不了胡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了,冷哼一聲。
“我好心提醒你,你還這樣,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哦,你知道什麼是驢肝肺嗎?驢肝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