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請他來也爲別的,畢竟也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讓他門口簡單維持一下秩序,每天給他仨瓜倆棗的,倒是能爲東家處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劉漢典總是以此爲榮,其實大夥心裏都明白,地字堂東家也只是把他拴在門前當一條狗罷了。
“哼姓竇的,別給臉不要臉這是什麼地方,是你這種窮鬼來的嗎別在這兒礙眼,擋住了貴客臨門”劉漢典皺着眉頭,三角眼倒豎,把話說得義正言辭,甚至連他眼角的黑痣,都變的黑中帶亮
竇小武臉色陰沉,他沒有回頭看門口,自然也沒注意到鍾靈溪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小武,此人是誰如此聒噪”鍾靈溪冷聲問道。
青年先是一愣,然後愕然側首看向身邊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用手指指着自己,結巴道:“你,你叫我,小,小武”
然而一旁的大痣青年卻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這個大美女怎麼會跟這個窮鬼扯上關係難道說看走了眼,不可能,我劉某人的雙眼那是經受了羣衆考驗的,這美人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氣質,都必定是大家子弟無疑
正在劉漢典在心中不斷盤算之時,鍾靈溪一扯還在當場傻笑的竇小武,也不理會這大痣青年,便向船艙中走去。
鍾靈溪看着周圍各種攤位上的東西,眼眸中變得閃閃發亮。沒錯,作爲鍾家的大小姐,這份眼力見兒,要比在場大多數人強上不止一籌。
用少女的話說,她也看不出這些玉器啊、東珠啊,到底好與不好總之那些給人感覺與她自家的東珠、玉器不一樣的,必定不是好東西。
不過美貌少女沒有上前與這些賣家攀談,她清楚自己此次出來的任務。
很快竇小武便帶着他來到了船艙角落裏的一處攤位前。
“張三爺,小武給您請安啦”青年走到攤位前,先跟攤主打了一聲招呼,顯然兩人之前就認識。
“咦怎麼是你小子不是跟你說了嘛,老子不收徒,指點你的水牛鍛體訣已經夠可以的了,你咋還找上門了”這位張三爺一見到竇小武,便張口嚷嚷道。
青年臉色瞬間變得通紅,訥訥回道:“三,三爺我不是找您請教武功的,小子愚笨不敢奢望您能教我,我這次來是帶朋友來的。”
說道這裏,這個張三爺才發現原來青年身後站着一名少女,這位張三爺可是位見過世面的主,自然也看出了這美貌少女的不凡。
此次鍾靈溪之所以沒有像第一次在碼頭買河蚌時那樣,戴面具遮擋容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爲了瞭解這武功祕籍的真實來路,或者說打探一些深層的東西。
所以,不能像第一次那樣,跟竇小武這樣的邊緣人物打交道。
“這位小姐,您在我這兒,像買點什麼”一身富商打扮的張三爺樂呵呵地問道。
鍾靈溪沒有立刻回答對方,而是低頭看了看中年人身前的攤位,上面多是一些藥物,有生肌止血的,也有活血化瘀的等等。
少女瞥見角落有一個紅色瓶子,上面寫着“蟲息丹”。
鍾靈溪伸手一指,淡然道:“這個怎麼賣”
張三爺甚至沒有低頭看,便笑着回道:“蟲息丹,吃了可在十二個時辰內避蟲,塗在傷口上也能緩解毒蟲的毒素,自帶清香。五兩銀子一枚,這一瓶是二十枚,姑娘要多少”
鍾靈溪微微一笑,這蟲息丹她家中也有,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丹藥,不過效果沒對方說的這麼神,它只能緩解無毒的蚊蟲叮咬,對於毒蟲的攻擊,它只能拖延個把時辰,卻無解毒緩解的功效。而且價格也有點高,正常來說,一枚三兩左右算是正常。
“好,就來一瓶吧”鍾靈溪爽快說道。
“姑娘第一次來,這一瓶,算你八十兩吧”張三也看出了少女的底蘊深厚,出言交結道。
鍾靈溪遞過去一張紅色銀票,正好一百兩,笑着搖頭道:“不用,就一百兩。不過這一行有個規矩,不知道三爺知不知道”
中年漢子挑了挑眉毛,毫無情緒波動地接過銀票,問道:“什麼規矩”
“第一次做買賣不還價,之後,就是朋友了”鍾靈溪笑着說道。
張三眼中精芒一閃,笑着道:“那小友,還有何指教”
此話一出,鍾靈溪立刻收斂了神情,淡然道:
“敢問三爺,你這兒可賣武功祕籍”
中年漢子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少女身後已經呆愣在當場的竇小武,臉色有些陰沉地應道:“賣”
美貌少女莞爾一笑,繼續追問道:“怎麼賣”
“萬象級一千兩起,傳承級五千兩起”張三爺冷冷回答。
“這麼高的價,風水幫知道麼”少女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中年漢子臉色一變,冷哼道:“哼愛買不買”
鍾靈溪攤手道:“祕籍我想買,自然買得起,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買,又爲什麼賣”
張三爺看着眼前的美貌少女,低聲問道:“你是誰”
“嘻嘻,我是誰重要嗎,三爺但是如果我得不到答案,最後去問風水幫,將這裏的事抖摟出來,這就很重要了”鍾靈溪看似頑皮的說道。
張三爺,原名張維端,乃是這水牛碼頭有名的大商賈,藉着地字堂的名號,維端這個名字已經逐漸被人忘記,取而代之的,是三爺
然而叱吒商賈之道多年的張三爺,今天在面對這個神祕少女時,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連續喫癟。此時,面對鍾靈溪的威脅,他的眼中甚至隱隱已經帶着一絲殺意。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中年漢子壓低了聲音,嘶吼道。
“我想幹什麼,我建議你最好別知道,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現在唯一能讓你不後悔的事,就是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要買,又爲什麼賣”
就在張三爺張了張嘴,將要回答時,鍾靈溪有打斷他道:“注意,我問的是你們,不是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