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來,沒有再說話,繼續認真的熬藥。
白芷又往前走了兩步,朝着葉萌深深的鞠了一躬,“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葉萌,是你給了我第二生命,也是你讓我知道了人情冷暖,謝謝!”
說完,在葉萌沒有反應過來的時侯,她快速的跑出廚房。
連白芷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跟葉萌說話,其實那天楚離問過她之後,她一直在想這個事情,葉萌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反而是她一直在找麻煩,她爲了流月姐,因爲novaya的關係,對葉萌有成見,可是現在她已經坦然接受novaya了,爲什麼還不能接受葉萌呢?
葉萌還是救過她的命的人啊。
想了這麼多天,終於在今天,她把自己最近想的話說出來了。
她覺得這已經是她的一大進步了。
她跑出廚房沒有看外面,正好撞上了過來的非。
她擡頭看着那張頂好看的面癱臉,突然眨着眼睛說:“非,我請你看電影吧?”
非瞟了她一眼,然後當作沒有看到,繼續往前走。
“是你們小姐演的,叫《芳華眷》,最近爆火。”
白芷說道。
非愣了一下,“小姐演的?”
“嗯,電影裏你家小姐是女主。”
白芷又說。
非不知道什麼時女主,但是聽說電影裏面有小姐,於是他答應了。
白芷沒有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她興奮的臉都紅了,“你答應了?
你真的答應了?
你可別反悔。”
“我是男人,不會反悔。”
非淡淡的說道。
白芷開心的去買票,她買的是今晚的票。
買完票以後,她跟非說了一下時間,然後就開開心心的去外面做美容,做頭髮了。
墨楚離最近總覺得白芷怪怪的,以前她總是粘着他,可是最近她似乎粘他的時間變少了,偶爾還能正常跟他交流,有時還會跟他開玩笑,問他什麼時侯去找novaya.小芷變了,他應該很高興,可是他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晚上,白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找非。
非依舊是他平時的樣子,什麼也沒有收拾,白芷看着非的模樣,“你怎麼也不收拾一下啊?”
非不解的看着她。
她最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時間來不及了,走吧。”
非便跟着她一起出去。
剛出門就碰到了墨楚離。
白芷高興的朝墨楚離揮手,“楚離,你回來啦?”
墨楚離看着白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非一起出去,他皺了一下眉頭問:“你們要去哪裏?”
非沒有說話,白芷開口,“看電影。”
墨楚離:“……你跟他?”
“嗯。”
白芷點頭,“是呀,他聽說那電影是葉萌演的,很樂意去的。”
墨楚離皺了一下眉頭,把白芷拉到一旁說:“他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你這樣帶他出去,不好吧?
別出事兒了。”
白芷也皺眉,“楚離,我也跟正常人不一樣。”
“你有什麼不一樣?
你好像是這裏不好。”
墨楚離指了指自己的頭。
白芷撩起自己的假髮,“楚離,你看我,我也是這裏不好。”
墨楚離:“……好吧,你去吧,照顧好他,哥嫂馬上要辦婚禮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
白芷點頭,開開心心的帶着非走了。
一直都挺順利的,到電影院白芷還去買了可樂和爆米花。
電影開場,白芷和非選了中間排的位置。
不得不說,白芷也被葉萌的演技折服了,以前她是真的對葉萌有太多的偏見了,其實她挺美,也挺好的。
她看的正入迷的時侯,非卻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我家小姐,那個女人在哪兒?
我打死她。”
說着,他站在那裏四處看,還暴走起來,一個一個人的扳過臉來看,看看是不是電影裏打他家小姐的女人。
電影裏有一個橋段,就是安盈在殺手訓練營訓練的時侯,因爲夜歌對她的特殊,遭其他人嫉妒,所以,她被圍毆過幾次。
非是真的不淡定了。
整個放映廳一下子就亂了套了,坐在後面的人紛紛在叫,“前面的,到底在搞什麼啊?
還讓不讓人看電影了?”
“前面那個,你要出去就出去,別站在那裏擋着我們。”
“臥槽,前面那人是傻逼嗎?
他站在那裏做什麼呢?
媽的,精彩橋段全被他擋住了。”
白芷伸手去拉非,可是拉不住,非扒拉着別人,氣勢洶洶的,一個個的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欺他愛小姐的。
然後有些人脾氣也挺爆罵的不過癮便用東西丟非。
可是非的身手怎麼可能讓別人丟到他。
有些人手裏拿着礦泉水瓶子砸過來,非居然接住了,然後還能準確無誤的再砸回去。
然後就打起來了。
整個放映廳一團亂。
好好的一場電影就這樣被破壞掉了。
後來保安來把白芷和非給驅逐出去了。
非還想打,白芷硬把他拉走了。
一出電影院,非的目光還是陰冷的。
白芷嚥了一口唾沫開口,“非,那個是演電影,是假的呢。”
“演電影也不能打我家小姐。”
非冷冷的說。
白芷有些哭笑不得,她歪頭問非,“你爲什麼對你家小姐這樣好?”
非本來想說因爲她是小姐,可是他想了一會兒,給了一個與從前不一樣的回答,“因爲我家小姐很好!”
白芷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頭,感嘆道:“是呀,她很好!”
她話音剛落,一擡頭,就看到一個女孩兒挽着鄭流月從她面前走過。
以前一直都是她這樣挽着流月姐的,現在換成別人了。
她覺得流月姐是她的姐姐,把她當成親人,而且是不可或缺的親人,可是她在流月姐心裏卻和那些巴結着她的女孩兒一樣的吧。
挽着她的人可以換掉,而她卻是永恆的被人捧着。
白芷低頭苦笑起來。
鄭流月也看到了她,叫了一聲,“小芷?”
白芷朝着鄭流月微微一笑,叫了一聲,“流月姐。”
“你還好麼?”
鄭流月問。
白芷有些怔愣,流月姐居然問她還好麼?
她一個有病的人,而且也沒有生存能力,被他們就那樣趕出去了,她真的覺得她還能好麼?
心裏雖然有些難受,不過嘴上還是說:“挺好的。”
“挺好就好。”
鄭流月點了點頭,然後旁邊那女孩兒說:“我們那場電影快開場了,要不先進去吧?”
鄭流月跟白芷打了一聲招呼,便跟那女孩兒一起進去了。
白芷看着她們的背影,淡然的笑了一下,拉着非走了。
她終究也學會了撒謊,學會了戴着假面具來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