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也沒有跟顧芸辯解，反正她今天也沒水腫，估計是因爲昨天吐過的關係。
晚上，希施的演出很成功。
希施今年的表演是唱歌加舞蹈，又是直播，很考驗功底。
不過，希施完成得非常好。
孟知易往年是不會這麼認真看春晚的，但是今年，他竟然提前看了節目單，特意等在電視機前，準備看希施的表演。
希施出場之後，孟知易勾起了嘴角，眉眼間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他手裏端着一杯紅酒，然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杯子裏的紅酒都沒有動過。
希施今天穿的是短裙，吊帶，舞蹈是很活潑的那種，跟她平日的形象有些出入。
但是，她完成得很好。
整個表演的過程大概有五分鐘，孟知易幾乎是聚精會神地看完了。
等希施謝幕之後，孟知易才端起酒杯地來抿了一口紅酒。
春晚直播結束，已經是凌晨了。
希施來到後臺時，碰上了不少圈內的藝人。
大家看到她之後都會上來打招呼，希施對人的態度一向冷淡，別人打招呼，她也沒怎麼回覆。
希施回到休息室時，顧芸已經在等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然後讓顧芸送她回家。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
希施下車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還是亮着的，應該是孟知易給她留了燈。
她想，孟知易是不太可能等她等到這個點兒的。
然而，她一推開家門，卻發現孟知易正坐在沙發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茶几上放着紅酒和高腳杯。
這是……在等她？
希施覺得，他可能是吃錯藥了。
“回來了。”希施正這麼想着，孟知易那邊開口了。
希施“嗯”了一聲，走到鞋櫃前換了鞋。
孟知易看着她換好鞋，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後，希施坐到了他身邊。
孟知易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擡起手來碰上她的臉，“累不累？”
希施如實回答：“有一點，不過還好。”
孟知易：“那就是說，今晚可以做。”
希施：“……”
她還沒反應過來，孟知易已經摟上了她的腰。
希施自己也知道，在這方面，她沒有什麼拒絕的權利。
所以，她也沒有拒絕，就這麼跟着孟知易上了樓。
兩個人一起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孟知易就把持不住了。
後來希施是被他抱着出來的。
她本來以爲孟知易不會這麼快就放過她。
沒想到，從浴室出來之後，孟知易竟然良心發現了，沒有再碰她，而是替她蓋好了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希施聽着他的聲音，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八點半。
希施睜眼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外面天已經大亮，希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八點半了。
難怪天這麼亮了。
希施放下手機揉了揉眼睛，然後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完事兒之後，她隨便將頭髮紮起來，下了樓。
下樓之後，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孟知易。
孟知易已經開了電視，電視里正在重播着昨天晚上的春晚。
“醒了？去包餃子吧。”孟知易笑着說，“我餓了一個多小時了。”
希施：“你怎麼不叫醒我？”
孟知易：“看你睡得那麼香，捨不得。”
希施：“……”
她當然不會相信孟知易的花言巧語。
“我去包餃子了。”希施轉身走向了廚房。
孟知易見她去廚房，便拿起手機跟了上去。
他沒見過希施包餃子，有些好奇。
希施從冰箱裏拿出了食材，動作利落地調好了餡料。
昨天她已經交代過孟知易，讓孟知易買了現成的餡料原材料，只要調味攪拌在一起就好。
餃子皮也是提前買好了的，特別方便。
很快，她就開始動手包餃子了。
孟知易在旁邊坐着，雖然沒有說話，但希施卻覺得，現在的氣氛很好。
她真的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了。
之前在陳啓剛那邊，春節也會包餃子，但她始終是個多餘的人。
前兩年，春節她是一個人過的。
也是在這裏，連餃子都沒有喫，每天都在喫外賣。
偌大的別墅，將她的孤獨也無限地放大。
到今年，她終於有人陪了。
可能這種傳統意義上所謂“闔家團圓”的節日，很容易讓人矯情。
雖然她平時說着不需要陪伴，但真到這種時候，她還是不願一個人。
當然，她最想要的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所以……有孟知易在，好像也還不錯。
希施有兩三年的時間沒包過餃子了，動作沒有之前麼熟練了，不過也不至於忘乾淨。
她之前時不時給孟知易做飯，大概也瞭解他的胃口。
希施包了五十個餃子。
最後一個餃子剛剛包完，孟知易的手機響了。
希施將餃子放到盤子裏，回頭看了一眼孟知易。
此時，他已經接起了電話。
希施走到冰箱前，準備去拿別的菜繼續做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希施聽到了聽筒裏傳來的聲音。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景緻。
這通電話，是景緻打來的。
“知易，我好難受，你能過來看看我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似乎是生病了？
希施貼在冰箱門上的手指驟然收緊。
她在等，等孟知易的回覆。
“你在家？”顯然，孟知易是在擔心景緻。
“是……我在家，今天春節，我不好給助理打電話，可是我真的快疼死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痛苦。
聽起來是很難受的，但希施卻小心眼兒地覺得，她是故意裝出來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希施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爭風喫醋嗎？
她不是早該認清楚現實了嗎，現在這樣，彷彿一個弱智。
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和那些女人一樣庸俗。
希施關上了冰箱，回到了操作檯前。
她剛停下來，就聽到了孟知易的聲音：“我現在過去。”
當孟知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希施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裏某個地方破碎的聲音。
雖然很輕，但那樣的聲音卻不斷在她腦海中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