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給傅啓政回了一條短信：你找我？
傅啓政：今天她去醫院，你別過去，免得碰上。
靳寒嵊看到傅啓政發來的消息之後，勾脣笑了下。
他回覆：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
傅啓政：什麼意思？
靳寒嵊：已經碰上了，我們在喫午飯。
靳寒嵊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傅啓政那邊便沒有再回復了。
靳寒嵊也沒有打算一直跟傅啓政聊天兒，說完該說的，就放下了手機，看向了對面的溫禾時。
這一頓飯氣氛勉強還算可以。
喫飯的時候兩個人也沒聊什麼敏感話題。
靳寒嵊主動跟溫禾時聊起了靳知旻的事情，他說靳知旻已經申請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馬上就可以成爲她的學妹了。
聊起靳知旻的時候，溫禾時的目光和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溫禾時挺喜歡靳知旻的，她是靳家最單純的人了。
聊着這些，溫禾時和靳寒嵊之間的氣氛勉強不錯。
一頓午飯喫完，溫禾時就準備離開了。
買單是靳寒嵊買的，這事兒溫禾時沒有跟他搶。
喫完飯從餐廳出來，靳寒嵊對溫禾時說：“送我去醫院吧，你應該順路。”
他這要求一提，溫禾時也不好拒絕了。
從餐廳回家，她確實是要路過醫院的，特別順路，只要在醫院門口稍微停一下車就好。
沒辦法拒絕，最後溫禾時只能讓靳寒嵊上車。
開了十幾分鍾，溫禾時將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她停車後，靳寒嵊解開了安全帶，回頭看向了溫禾時。
臨下車前，他對她說：“承諾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溫禾時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靳寒嵊已經下車了。
溫禾時側目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掐了一下眉心，發動了車子。
靳寒嵊來到醫院的時候，年牧安剛剛喫完午飯，正準備進行下午的工作。
看到靳寒嵊過來，年牧安放下了手裏的筆，問他：“打算呆多久？”
“不問問我爲什麼找你？”靳寒嵊盯着年牧安看着。
他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交情，年牧安一看靳寒嵊這表情，就知道他有事兒要說。
來找他，多半是爲了溫禾時的事兒吧？
年牧安笑了下：“我剛纔聽eddie說了，溫禾時上午的時候來過，好像聊得還不錯。”
“不是這個。”靳寒嵊否認。
年牧安：“……”
竟然不是這個？
那他還真猜不到靳寒嵊是爲什麼來找他了。
年牧安正疑惑的時候，就聽靳寒嵊問：“你沒想過跟她聯繫嗎？”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靳寒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年牧安面前提到過陸錦繡了。
陸錦繡這一年多的時間都特別低調，低調到根本沒辦法從媒體上看到她的消息。
年牧安也不曾跟靳寒嵊打聽過陸錦繡的消息。
“沒有，都已經分開這麼久了，還有什麼聯繫的必要。”年牧安笑了下，“我不是你，沒有那麼深的執念。”
“她一年多沒有出現，你不好奇她去哪裏了？”靳寒嵊又問。
年牧安：“她不是一直這麼任性嗎，也不是第一次消失了。”
靳寒嵊：“她生了一個孩子。”
年牧安：“……你說什麼？”
年牧安平時算得上比較淡定的人，今天聽到靳寒嵊這麼說，整個人都懵了。
陸錦繡……生了孩子？
靳寒嵊知道他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因爲不敢相信才這樣問的。
他沒有重複剛纔的話，只是對他說：“孩子是你的。”
年牧安：“……”
他當然猜得到孩子是他的。
時間已經說明了一切。
靳寒嵊之前不告訴他，應該是因爲陸錦繡不想讓他知道。
既然這樣，爲什麼不一直瞞着他？
年牧安正疑惑的時候，聽靳寒嵊說：“孩子現在八個多月，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
衝擊性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年牧安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還沒有從陸錦繡生孩子這件事兒裏緩過來，靳寒嵊又告訴他，孩子有先心——
“所以，你是因爲這個才讓我知道孩子的存在。”年牧安這話是肯定句，“如果孩子沒生病，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還有個孩子。”
“或許。”靳寒嵊倒也很坦然，“我尊重她的意見，之前我也問過你，你說你們不可能了。”
年牧安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問她：“她在哪裏？”
“瑞士。”靳寒嵊說，“懷孕開始就一直在那邊，現在孩子也在那邊接受治療。他們不方便換地方。”
靳寒嵊這話的意思就是，要他過去。
年牧安聽得懂他的意思。
“你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吧。”半晌後，年牧安說出了這句話。
靳寒嵊應了一聲，拿出手機，把陸錦繡在瑞士的聯繫方式發給了年牧安。
給年牧安發完消息以後，靳寒嵊也沒有再打擾他了：“你忙，我先回酒店了。有問題你再聯繫我。”
“嗯。”年牧安點了點頭。
下午六點鐘，傅啓政開車來到了溫禾時和陳芳的住處。
傅啓政過來的時候，溫禾時正在客廳裏整理沙發，陳芳在廚房忙活着做晚飯。
聽到敲門聲以後，溫禾時走上前開了門。
看到傅啓政，溫禾時也沒有什麼太熱絡的反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
傅啓政當即就看出了溫禾時情緒不對——是因爲跟靳寒嵊見面的緣故嗎？
他想問，但是又不好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如果溫禾時知道他私下和靳寒嵊聯繫，肯定會不高興的。
“阿姨在做飯？”傅啓政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溫禾時“嗯”了一聲，問他：“怎麼今天下班這麼早？”
“今天沒什麼事情，過來看看你。”傅啓政盯着溫禾時觀察了幾秒鐘，問她：“eddie醫生今天怎麼說？”
“還好，跟之前差不多。”溫禾時答得模棱兩可。
越這樣，傅啓政越覺得她情緒不對勁兒。
他現在更加肯定了，溫禾時絕對是跟靳寒嵊見面之後不對勁兒的。
正想着該怎麼問，溫禾時已經開口了：“靳寒嵊跟你提過了吧，我們今天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