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鍾南銘正好過來。
在場的記者們原本都要撤退了,突然看到鍾南銘過來,大家都覺得有大新聞要發生了。
於是,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等着鍾南銘接下來說事兒。
關於這件事兒,溫禾時昨天已經跟鍾南銘商量過了。
鍾南銘完全是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做的。
他直接走到了話筒前,微微彎腰,對臺下說:“之前忘記宣佈,南山所有項目都由我出資,以後公司會直接去嵐城發展。”
鍾南銘一句話言簡意賅,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雖然是一句簡單的話,但是卻引起了很大的反應。
下面的記者都驚了——
鍾南銘這是得多在意溫禾時,竟然心甘情願替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說出這種話,就等於直接公開了跟靳寒嵊作對了。
兩個男人爲了溫禾時叫板……
這個劇情未免有些太精彩。
又是一個爆炸性新聞。
鍾南銘說這話的時候,不少來參加海選的年輕演員還沒有離場。
聽到鍾南銘這麼說,他們瞬間又覺得自己充滿了希望。
畢竟鍾南銘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他在嵐城的權勢不比靳寒嵊在海城弱——
他們瞬間無比慶幸自己今天來參加了面試,
不然的話,真是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鍾南銘宣佈完這條消息之後就從臺上下來了,他直接停在了溫禾時身邊。
鍾南銘低頭湊到溫禾時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你該訂機票了。”
溫禾時當然知道鍾南銘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頷首,“好,我一會兒我跟我媽說。”
“辛苦。”鍾南銘難得對她說這種客氣的話。
“鍾先生客氣了。”溫禾時笑着說,“你幫了我,我也該履行承諾。接下來,南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嗯。”鍾南銘說,“下週三,清清生日。”
溫禾時一聽鍾南銘這麼說,就知道他之前爲什麼那麼匆忙讓她去嵐城了。
大概是想讓她陪着鍾北清過生日吧。
之前鍾南銘也說過,鍾北清身邊沒幾個朋友……
想必是挺孤單的。
“嗯,我會陪北清過生日的。”溫禾時點點頭。
“謝謝。”鍾南銘再次和她道謝。
“鍾先生今天這麼客氣,我都不習慣了。”溫禾時笑着說,“其實應該是我感謝你的,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這麼順利和他分開。”
溫禾時這句話說得很輕鬆,但是鍾南銘聽了之後,表情卻變了一下。
他緊盯着溫禾時,目光鎖定在她臉上,好半天都沒有挪開。
溫禾時被鍾南銘盯得渾身不自在。
她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鍾南銘冷不丁地問她:“捨不得嗎?”
“不會。”溫禾時搖搖頭,“我還是有理智的。”
“哦,我也覺得你不蠢。”鍾南銘一句話不鹹不淡的。
陳婉卿坐在希施和蘇煙旁邊兒,和她們兩個人聊着剛纔海選的情況。
聊到一半的時候,陳婉卿的手機響了。
對話被打斷,陳婉卿拿起了手機。
低頭一看,竟然又是傅啓政打來的電話。
陳婉卿看到傅啓政的名字之後有些無奈,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傅啓政對溫禾時的執着。
想想真是夠後悔的,當初她就該勸溫禾時接受傅啓政來着……
要是她一開始就跟傅啓政在一起了,哪裏還需要再經歷後面這些事兒?
可惜啊,人生有些事兒,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後悔也沒有用。
陳婉卿接起了電話。
她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傅啓政的聲音:“我在海城,你們現在在哪裏?”
他說的是“你們”。
顯然,這其中是包括溫禾時的。
陳婉卿聽到傅啓政這麼說,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來海城了?”
傅啓政“嗯”了一聲,“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陳婉卿哽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種時候她們確實需要幫助,傅啓政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真的很及時。
可是,她也清楚,溫禾時大概率是不會接受他的幫助的。
陳婉卿想了一會兒,對傅啓政說:“公司的問題,鍾先生那邊已經幫着解決了,你先不用擔心。”
“那她的問題呢?”傅啓政問得犀利,“她的問題有人解決嗎?”
陳婉卿:“……”
傅啓政:“告訴我,你們在哪裏,我去找你們。”
陳婉卿:“在xx酒店,三樓。不過我們馬上要回公司了,你直接去公司找我們吧。”
陳婉卿最後還是跟傅啓政說了公司的地址。
傅啓政聽完她的話之後,馬上道:“好,我很快過去。先別讓她知道。”
“嗯,好。”陳婉卿答應得很痛快。
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提前跟溫禾時說。
若是她提前知道了,肯定不會跟傅啓政見面的。
溫禾時站在那邊跟鍾南銘聊了幾句之後,就來到了陳婉卿這邊。
她過來的時候,陳婉卿剛剛跟傅啓政打完電話。
溫禾時過來之後,跟她們幾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幾個人便一塊兒回到公司了。
到公司之後半個多小時,傅啓政也到了。
出租車停在樓下,傅啓政直接聯繫了陳婉卿。
陳婉卿接到傅啓政的電話以後,馬上下樓去找他了。
陳婉卿剛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傅啓政風塵僕僕地站在電梯口。
他拎着一個很小的行李箱,身上的西裝有些皺了,一看就是走得匆忙。
想來,他是很擔心溫禾時的。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陳婉卿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你最近不忙?”陳婉卿沒話找話。
“嗯,不忙。”傅啓政隨口回了一句,順便跟着陳婉卿走進了電梯。
雖然他說不忙,但陳婉卿心裏很清楚,傅啓政根本就沒有不忙的時候。
之前溫禾時就經常跟她說,傅啓政是個工作狂,一年到頭每天都在加班。
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有閒下來的時候?
“她怎麼樣?”進入電梯後,傅啓政又和陳婉卿問起了溫禾時的情況。
陳婉卿想了一下,然後才說:“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她這麼一說,傅啓政就明白了。
他的臉色沉了幾分。
陳婉卿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現在挺後悔的,當初我不應該嘴賤勸她和靳寒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