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時再次被她逗笑，“嗯，被你這麼一說，確實挺有道理的。”
“不過習慣了就好了。”溫禾時說，“我應該有一兩個月就能習慣了，現在日子還有點兒短。”
“嗯，那你儘快。”希施說，“其實也無所謂，當他們不存在就行了，混這一行，臉皮厚就是王道，要臉的人在娛樂圈都待不下去。”
溫禾時再一次被希施逗笑，倒是也沒怎麼關注那些拿着手機對着她拍的人了。
溫禾時和希施一起看完展覽之後，就找了個咖啡廳坐了下來。
點過咖啡之後，兩個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希施問溫禾時：“你以後有什麼計劃？一直拍戲？”
溫禾時搖搖頭，“應該不會。”
她年齡已經不小了，拍也拍不了幾年。
等到三十多歲的時候，可選擇的作品類型就會越來越少。
希施聽完溫禾時的回答之後，也沒有多驚訝，“嗯，我猜你也不會。”
溫禾時挑眉：“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不明顯，我猜的。”希施淡淡地說，“如果我有你的資質和學歷，我也不會一直拍戲浪費時間。”
“話不能這麼說。”溫禾時對希施說，“你的天賦和演技也是很多人都沒有的，你的天賦就註定了你是喫這碗飯的。”
希施的演技是真的沒話說，挑不出來一點兒毛病。
也就是因爲她演技過硬，所以即使她性格上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仍然不影響粉絲對她的熱愛。
有顏值有實力的藝人，誰不喜歡呢？
更何況，希施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緋聞。
她和所有的男藝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哪怕是合作過的，也不會在私下有很多聯繫。
這樣一來，路人們對她的好感也特別高。
雖然很多人都猜希施背後有金主，但是這麼多年了都沒找到實錘。
傳得久了，大家也就不信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希施隨口問溫禾時。
溫禾時說：“我應該是會做公司的吧，不過現在手裏的錢和人脈都不夠，等再混幾年吧，就當積累經驗了。”
“到時候帶我一個。”希施冷不丁地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溫禾時聽完後怔了一下：“你也想轉型嗎？”
“嗯，不太想混了，煩人。”希施淡淡地拋出了這句話。
她的聲音，乍一聽聽着是滿滿的無所謂，但是仔細聽，似乎帶了幾分傷感。
溫禾時本身就是心思細膩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希施的不對勁兒。
按理說，希施在這個圈子呆了這麼多年，資源都是頂尖的，一路順風順水沒遇到過挫折，現在人氣又盛，怎麼說都不該動了退圈的想法。
溫禾時多聰明啊，稍微一動腦子，就想到原因了——
“是因爲孟總？”溫禾時醞釀了一番，才問出這個問題。
希施聽到溫禾時這麼問，嗤笑了一聲，“我發現太聰明的人真的很不招人喜歡。”
她這麼說，基本上就是承認了。
溫禾時聽完她的話之後，但笑不語。希施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咖啡，難得感慨了起來。
“其實人的青春就那麼短，我也二十八了，不年輕了，還是得爲了以後謀劃謀劃。這些年太沒腦子了，一直都沒去想這些事兒。”
“你和孟總在一起這麼久，沒考慮過定下來嗎？”溫禾時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她剛問完這個問題，就聽到了希施諷刺的笑聲。
那笑聲，格外刺耳。
“我跟他定下來？我收回我剛纔說的話，你可能腦子不太清醒。”
溫禾時：“……”
希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爲什麼跟他在一起。”
她爲什麼和孟知易在一起，溫禾時當然是知道的。
但，這麼多年，孟知易也算是一路把她捧上來的。
看他們兩個人之前打得火熱，她以爲他們感情很好。
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樣。
溫禾時沒吭聲，也沒打算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有隱私，即使是朋友，有些話題也不能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跟他不可能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希施突然開了口。
她說：“我跟他簽了十二年的協議，還有兩年就到期了，到時候就各玩各的了。”
溫禾時：“……”
雖然有猜過這個可能性，但真的聽到之後，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十二年……那希施豈不是十八歲那年就跟了孟知易？
算一算，希施好像就是十八歲那年出道的。
所以說……這些年都是孟知易一路保駕護航的？
不過，這兩個人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夠好的。
都這麼久了，竟然從來沒有被拍到過。
圈子裏最初一直在傳希施背後有金主，傳着傳着，因爲沒有證據，大家也就不說了。
再者說，希施的業務能力擺在那裏，人家自己爭氣，誰都不敢質疑。
希施難得看到溫禾時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晃了晃咖啡杯，“怎麼，你很驚訝？”
溫禾時點點頭，“是有點。”
她也沒有否認，“十二年，有些太久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還有後面的兩年，希施這算是把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都給孟知易了吧。
雖然溫禾時不是什麼迂腐的人，但她還是覺得，這麼長時間下來，只要是人都會有感情的。
“是挺久的，其實我也後悔。”希施說，“早知道我紅得這麼快，我纔不跟他籤這麼久。”
希施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所謂，好像完全不在意孟知易這個人。
溫禾時盯着希施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忍住，好奇地問：“這麼久，你對他沒感情嗎？”
“能有什麼感情呢，”希施仍然一臉無所謂，“交易就是交易，我當初看中他本來就是圖名利，想要的我已經都得到了。感情這種東西，錦上添花，不要也罷。”
“嗯，倒也是。”溫禾時對希施的這個觀點倒是很贊同。
她覺得希施這個人還是很清醒的。
能在這個圈子裏混這麼久的，大都是清醒的。
不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肖想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方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