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杯之後,靳寒嵊喝完了杯子裏的香檳。
溫詩詩和溫禾時其實是有些像的。
雖然同父異母,但到底是姐妹。
不過溫詩詩沒有溫禾時長得精緻。
靳寒嵊眼光很高,他漂亮的女人見得多了,如果只有外表,是吸引不到她的。
靳寒嵊和溫詩詩站在這邊沒有動,過了幾分鐘,靳越朔過來了。
靳越朔看到溫詩詩之後就覺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想——
哦,這個女的跟溫禾時很像。
“哥,熟人?”靳越朔瞥了一眼溫詩詩,問道。
靳寒嵊搖了搖頭,“剛認識,不算熟。”
溫詩詩原本還想跟靳越朔做自我介紹的,結果,一聽到靳寒嵊這麼說,她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溫詩詩甚至都猜不透靳寒嵊是怎麼想的。
剛纔他明明還很熱情,說要請她喫飯,怎麼現在一來人,反倒說她不是熟人了?
靳越朔清楚地從溫詩詩眼底看到了失望。
他正要調侃的時候,突然瞄到了對面被一個富商摟在懷裏的女人。
只一眼,靳越朔的目光便冷了下來。
靳越朔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邁着大步朝對面走過去。
靳寒嵊看過去,瞧見蘇煙之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關於靳越朔和蘇煙的那段過去,靳寒嵊只知道個大概,並沒有深入瞭解過。
他只知道,蘇煙當初甩了靳越朔,而且沒有給他留一點兒面子。
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靳越朔仍然恨着蘇煙。
當然——就算是恨,也是以愛爲前提的。
………
蘇煙強忍着噁心,被王先生抱在懷裏,擠着笑容迎合着他的話。
若是前些年,她定然不會這麼做。
這或許就是時間的魅力,現在她已經開始爲了生存妥協了。
靳越朔讓公司雪藏了她。靳越朔接管勝意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雪藏她。
她原本要拍的幾部電視劇都換了別的演員,代言也全部擱置了。
蘇煙知道,靳越朔這麼做,不過是爲了讓她去求他。
但是她不會去求的。
爲了生存,她只能通過經紀人的人脈自己找活兒幹。
今天這個王先生是一部網劇的投資方,只要跟他談妥了,她起碼能有戲拍。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也能碰上靳越朔。
蘇煙看到突然出現的靳越朔之後,掌心都出了一層汗珠。
現在的靳越朔有多狠,她已經領教過了。
王先生也是認識靳越朔的。
一看到他,馬上一臉諂媚地上去打招呼。
“二少也在啊,早就聽說二少大名了,今天終於見到了。”
面對王先生諂的諂媚,靳越朔無動於衷。
全程,他的視線都是落在蘇煙身上的。
王先生見靳越朔一直在看蘇煙,直覺有些不對勁兒。
他咳了一聲,“二少來找小蘇的?”
“嗯。”靳越朔淡淡應了一句。
他的語氣不是很友善,王先生也是識趣的人,不可能傻到得罪靳家。
一看靳越朔這樣,他馬上把蘇煙推了出去:“那二少和小蘇先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這句話,王先生就丟下蘇煙離開了。
蘇煙站在原地,看着王先生離開,捏緊了拳頭。
這個圈子裏的人,還真是——
算了,都這麼多年了,她應該習慣纔是。
今天晚上這一點兒希望,再一次破滅了。
蘇煙沒打算跟靳越朔在這裏廢話。
王先生離開後,蘇煙就打算走了。
她沒和靳越朔說一句話,直接繞過他身邊準備離開。
靳越朔怎麼可能這樣讓她走?
蘇煙剛轉身,就被靳越朔拽住了手腕。
他的動作極其粗暴,帶着強烈的摧毀欲。
蘇煙其實不太明白他的憤怒從何而起——
就是因爲她沒去求他嗎?
他那點兒所謂的男性自尊,非得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到滿足?
真夠可笑的。
“賣上癮了。”靳越朔動了動嘴脣,說出了四個字。
沒有任何溫度,字裏行間都是羞辱。
蘇煙沒給他回覆。
有些事情他已經認定了,她也就沒解釋的必要。
蘇煙的沉默,讓靳越朔有一種有氣沒地兒撒的感覺。
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看到她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靳越朔呵了一聲,抓着蘇煙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走了幾步,正好碰上了靳知旻。
靳知旻還從來沒見靳越朔這麼兇殘過,看到他這樣,被嚇了一跳:“二哥,你怎麼——”
“一會兒你跟大哥回去,我先走了。”靳越朔直接打斷了靳知旻的話,拖着蘇煙走出了宴會廳。
靳知旻被靳越朔這樣子嚇到了,馬上去找了靳寒嵊。
“大哥,二哥他拽着蘇煙走了,他們——”
靳知旻並不知道靳越朔和蘇煙的事兒。
“你二哥有分寸,不用擔心。”靳寒嵊擡起手拍了一下靳知旻的肩膀。
雖然靳寒嵊這麼說,但靳知旻內心還是不放心。
她說:“我看二哥好凶,他該不會動手打人吧?”
靳寒嵊被靳知旻逗笑了,“不會。”
靳越朔怎麼可能捨得動手打蘇煙?
他那脾氣,就算自殘,也不會動蘇煙一下。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靳寒嵊摸了摸靳知旻的腦袋,“走吧,徐聞在樓下等了。”
靳知旻聽到徐聞的名字之後,總算是轉移了一些注意力。
**
溫禾時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九點半。
醒來之後,總算是有種渾身輕鬆的感覺了。
肚子有些餓,溫禾時隨意披了一件外套下了樓,去廚房找東西喫。
冰箱裏有酸奶和麪包,她拿了一片面包、一盒酸奶。
靳寒嵊和靳知旻就是在溫禾時喫飯的時候回來的。
靳寒嵊在外面的時候就看到廚房亮着燈。
換過鞋之後,他徑直走去了廚房。
溫禾時聽到動靜之後,回頭看了過去。
這一眼,正好和靳寒嵊四目相對。
溫禾時的頭髮隨意地紮了起來,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她今天沒化妝,整張臉不施粉黛,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美。
靳寒嵊走到溫禾時面前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溫禾時手裏的酸奶,“你就喫這個?”
溫禾時笑笑:“還有面包,已經喫完了。”
她笑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彎得不算誇張,但眼神卻格外地勾人。
靳寒嵊凝着她,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想起了之前溫詩詩說的話——
她表面上看着溫柔無害,心卻比誰都毒。
是這樣嗎?
靳寒嵊仔細端詳着她,像是要通過這個動作將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