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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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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蠢貨,定是你帶錯了路害慘了老爺我”年輕男修在山頂飛快的找了一圈,未果之後,反過身來,擡腿一腳踹在那引路的高級武師心窩子上。

    人當即打橫飛出去了一兩丈遠,“砰”的一聲,象只破麻袋一樣,頭朝下,重重的趴在沙石子地上。塵土揚起老高。

    “快快,下山”年輕男修看都沒看一眼,復又坐上涼轎,嘴裏還急促的催着。

    剛纔還跟在管事大人身後點頭哈腰的一個大活人,這會兒就一動也不動的趴在不遠處。也不知道是否還留有一口氣其餘四人,不論是倆轎伕,還是跟班們,都嚇得簌簌發抖。聽到命令,四人用最快的速度下山而去。

    另一邊,袁峯和沈九妹進了城,直奔扶子興給的地址去買調料。運氣不錯,那家百貨鋪子還在。只是與扶子興說的不盡相同,門臉減小了差不多一半。鋪子裏也沒有夥計,就只有一個年過五旬,穿着一身半舊不新的藍布長袍的胖老頭兒坐在斑駁的櫃檯後邊,一手拿着筆,一手拔拉着算盤珠子,在做賬。

    聽到有人進來了,他擡起頭來,現出一張刻滿皺紋的笑臉,招呼道:“客官,要買點什麼”

    袁峯在心底裏鬆了一口氣,暗道:沒錯,就是這家店了。

    來之前,扶子興不止一次叮囑過他。即便找到了鋪子,如果店裏換了掌櫃的,那也不要再買了。因爲這家店的老掌櫃的,既是東家,又是大師父。要買的那幾味調料,只有老掌櫃的,才能一手炮製出來。別的鋪子,同樣的調料,硬是沒有扶子興想要的品質。

    而老掌櫃的很好辨認:這人謙和得很,逢人就會給個大笑臉,久而久之,臉上的皺紋都生成了笑臉的紋路。

    “掌櫃的,麻煩幫我看看,能不能配齊這些調料。”袁峯拿出扶子興寫的清單,遞到櫃檯上。

    “哎。您稍等一下。我看看。”老掌櫃的放下手裏的活,從櫃檯上拿起清單,眯縫起一雙老眼,仔細看了起來。不過,纔看一眼,他復又擡起頭來,看向袁峯。與剛纔不同,這回,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輕輕顫抖着。笑顏更加生動,整張臉簡直笑成了一朵花兒。

    不過,袁峯與沈九妹都看得出來,老掌櫃的其實是在極力壓制滿心的激動。

    老掌櫃的什麼也沒有說,復又垂下眼皮子,接着看清單。待看完最後一樣,他再擡起老眼來,臉上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有的。不過,數量有點多。要煩勞兩位略微等一等。這樣吧,外面又吵又擠,後頭院子裏清靜些。兩位暫且移步裏邊,小老兒再給兩位沏壺粗茶,兩位邊喝茶邊等,也好打發時間。兩位意下如何”

    看來上了扶子興那傢伙的小當。此行不是買調料那麼簡單袁峯既好氣來又好笑生死與共的兄弟,也來這種虛的。

    但心念一轉,他又釋然了。想當年,扶子興攜母南下,不也是被他騙的嗎

    得,這就是“一報還一報”啊

    袁峯暗中握了握沈九妹的手,點頭應道:“好,就依掌櫃的。”

    “請再稍微等一下。敝店現而今只有小老兒一人。去了後頭,這前面就要無人照應,得先關上門纔行。”老掌櫃的出了櫃檯,一邊解釋着,一邊快手快腳的關門落拴。

    等忙活完了,再引着兩人往裏邊走。

    裏面果然是一個清靜的小小院子。

    院中有一張露天擺放的小竹桌,還有矮腳的小木杌子。

    老掌櫃的仍然什麼也沒有問,但明顯的比在前頭要熱忱得多了。招呼兩人在小竹桌邊坐下後,他飛一般的去旁邊的小廚房裏。

    小廚房是半露天的。是以,在外頭能看清楚裏邊的情形。

    老掌櫃的捅開爐子生火。一邊做,一邊回頭對兩人解釋:“火是封起來的,捅開就能燒水,很快的。”

    怎麼看,都不是尋常的老主顧上門。沈九妹看向袁峯。後者聳聳肩,露出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不多時,茶水端上來了。老掌櫃的滿臉歉意的說道:“勞駕兩位久候了。小老兒這便去備貨。”

    袁峯忍不住,說道:“掌櫃的,我姓袁,與興弟是換命的兄弟。”指着一邊坐着沈九妹介紹道,“這是內子。興弟喚她嫂子。您無須與我們客套。”

    “原來是袁公子”老掌櫃的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您瞧着與前些年不太相像了。罪過,小老兒竟然沒有認出來。”

    “您見過我”袁峯也意外極了。

    老掌櫃的這回是真的從心底裏笑了出來:“在興少爺的家裏見過兩回。小老兒以前是興少爺的母親的陪房。這家鋪子還是小姐幫了一半的錢財開起來的呢。”說着,眼神又迅速黯淡下來,“都是小老兒無能,對不住小姐。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回去了。三前年,我突然病了一場,打了饑荒,不得不把前面的門面分出一半,租賃出去原想着努把力就能緩過來,再把門面收回來,卻不想,生意反倒是更差了。年前,只得把那租出去的鋪子賣了。就這樣,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還好,袁公子來了。興少爺總算是有信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這裏頭沒有什麼不可明說的呀。袁峯按下心中的狐疑,抱歉的說道:“抱歉得很,掌櫃的。興弟只是託我來這裏買調料。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老掌櫃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之後,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問道:“袁公子,我家小姐,她,還好嗎”

    他家小姐聽着是指興弟的母親。袁峯答道:“伯母她於三年前過世了。”

    “三年前”老掌櫃的聽了,不安的絞着一雙粗糙的雙手,“我那年冬天,就是十一月十六的晚上,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半夜裏做了一個夢,夢見小姐來跟我告別。醒來後,我就大病不起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兆頭”

    難不成沈九妹心頭一跳,告訴道:“伯母是十月十六晚亥時三刻過世的。”

    “原來真的是小姐”老掌櫃的嗚咽起來,兩行老淚啪嗒啪嗒的,大顆大顆的直往下掉。每一顆都摔在青石磚上,摔成好幾瓣。

    待出了鋪子,袁峯的心裏象是塞滿了石頭,沉甸甸的。他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鋪子,抓着沈九妹的手,象是逃一樣的,直出街口而去。

    待過了兩條大街,沈九妹不得不叫停:“峯哥,不是你的錯。子興帶着伯母南下之後,躲過了仙庭對鴻雲武館弟子的迫害。所以,伯母就算留下來了,以她的身體,也”

    袁峯終於站住了身形,卻難過的轉過頭來,看着她,打斷道:“九娘,你不要安慰我了。確實是我的錯。我以爲自己是誰因爲我需要興弟幫我,我便輕易的安排了興弟攜母南下。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也是和我一樣的,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喜怒哀樂。伯母南下之後,一直鬱鬱寡歡。就是我的罪過。是我錯了。兩位老人在這世上最後的一點溫情,是被我無情的毀掉的。我只是我自己。除了我自己,我不能替任何人做決定。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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