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妹回頭去看錢姑姑。只見後者也是端着一臉的不敢相信,往自己這邊看。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裏碰了個正着。
就在這時,艙外傳來沈雲的聲音“九姐,錢姑姑,柳師妹,女營到了。我們要下船了。”
於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斂了神色,一個應着“就來“,另一個應了聲“哎”。
兩人回過神來,看着對方,都齊齊的輕聲笑了。
“走罷。”沈九妹招呼道。
錢姑姑頜首,拉着錢柳的手,跟着她一道往外走。
卻不知錢柳心裏有些不樂意剛纔還說我已經是大姑娘了。結果,回頭又把人家當小奶娃看待。不管到哪裏,總是要牽着我。好象不留神,我就會走丟了一般。
剛纔,她在船艙裏也聽到了。那個女營的羅副營主聽着聲音也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姐姐。可是,人家的爹爹羅長老就不從約束她。這一點,象極了她爹爹。並且,沈師兄,端木大哥,還有其他在場的男營主們,聽着誰也沒有覺得羅副營主做得有什麼不對。她聽得出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因爲羅副營主是個姑娘家,就區別對待。這個與姑姑平時掛在嘴邊的“男女有別”,完全不符呢。所以,她忍不住再一次質疑姑姑的那一套。
只是外面有那麼多的人在,她也不好落了姑姑的面子,於是,暗中嘟了嘟嘴,乖乖的任姑姑牽着手,跟着一道走出船艙。
沈雲也分別向衆人介紹了錢姑姑和錢柳姑侄兩個。
待雙方見過禮,飛船已衝進一團雲霧裏。少頃,停落在一片馬尾松的空地上。
一名看上去有十歲,卻還梳着姑娘頭的紫衣年輕女子領着十幾人早已候在空地裏。
令沈九妹她們三個暗自稱奇的是,這些人裏竟然還有兩個約摸四旬的婆子。只見她們倆都是勁裝在身,頭髮簡單的在腦後梳成一個大圓髻,全身上下無不透着“幹練”二字。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頭完全不下於身邊的年輕女子們。
“見過門主大人,羅長老,各位營主。”待一行人下了飛船,紫衣女子笑盈盈的率衆人上前見禮。
沈雲和大家一樣,也抱拳還了禮,接着,略微側了側身,將身邊的沈九妹等三人介紹給女營衆人,末了,笑道”玉菱姐,這些天,我就把九姐、錢姑姑和錢師妹她們三個託給你了。“
紫衣女子爽朗的抱拳領令“是。”然後,向沈九妹抱拳,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女營副營主李玉菱見過大姑奶奶。”
“李副營主無須客氣,也和大家一樣,喚我九娘子便是。”沈九妹還禮。
“是,九娘子。”李玉菱立時改了口。
簡直比冰天雪地裏剛刨出來的蘿蔔還要乾脆。沈九妹心裏忍不住讚了一聲。
接下來,沈雲將一行人分成了兩路他與衆營主按慣例,由李玉菱陪着去巡營;而羅阿花則領着沈九妹她們三個先去安置。
衆人都依令行事。
待走出了空地,沈九妹見沈雲他們一行人已經走進了旁邊的松樹林裏,看不到人影了,好奇的問羅阿花“羅副營主,剛纔的李副營主是將門之後嗎”
羅阿花擺手“不是呢。我們女營裏的人,以前都是尋常的凡人女子。不過,玉菱在家裏的時候,就是個幹練的性子。呃,她也是逼出來的。那時,他哥在外頭做事,她娘只知道喫齋燒香,不食人間煙火,她嫂子因爲生孩子傷了身子,病歪歪的,整日裏離不得藥罐子,完全管不了事。玉菱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管着一大家子的喫喝撒拉。這些年,玉菱在女營裏,從小隊長,一步步做到副營主,更是歷練了出來。人也越發的能幹了。”頓了頓,笑了起來,“九娘子,說真的,您挺有眼光的。玉菱確實是我們女營裏數一數二的能幹人。門主大人,還有各位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