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嬸將王娘子拉回正院的門房,好一番勸慰。後者臉上的怒容總算消了下來。但仍是一副心不在蔫的樣子。齊嬸再留下來,也是無趣,只得找了個藉口,先離開:“如果裏頭有什麼吩咐,你傳訊給我。我一準馬上過來。”
王娘子滿口應下,親自送人出了院子。
待送走人,她回到屋子裏,立刻換了另一副神色,一邊皺着眉頭搓手,一邊自言自語道:“錯不了。被打中的就是隔壁院子裏的丫頭。她分明是受了重傷,強撐着。所以,跟我多說幾句都不敢。這件事,要不要向上頭稟報呢”
其實,她這麼肯定,是另有原因:自從覺醒修行天賦之後,她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好使。剛纔,她與王思恩只隔着一道門坎。她無比清楚的從對方身上聞到了新鮮血液的氣味。
而這是她最大的祕密,也是她的底牌,便是在她家男人和三個兒子面前都不曾透出一絲絲風來。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她現在猶豫極了如果上頭問起來,她要如何作答呢若是一不小心泄了自己的祕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就不上報了剛纔齊嬸一個字也沒有說要上報況且,那丫頭受了重傷,也是吃了回教訓。我何必多事,做這個惡人她拍了拍額頭,在小桌子邊坐下,提起上面的陶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結果,茶水已經涼了。她起身,將茶壺、茶碗等放進大托盤裏,拿去旁邊的耳房裏清洗。忙活完後,她已拿定了主意:只要待會兒齊嬸不再提起這事兒,她也就這麼算了。
而齊嬸面上不顯,心裏卻跟揣着一百隻兔子似的,出了正院,便直接回了家裏找齊伯。
結果,院子裏安安靜靜的,不見人。她纔想起來,今天是齊伯當值。後者肯定是在長老會那邊。
“真是氣糊塗了。連這個也忘了”她嘆了一口氣,去外面的哨崗,請一位當值的弟子去報信,“家裏有樣東西急着要用,我卻找不到了。請齊長老回來幫着找一找。”
先前,齊伯偷偷的找到她,說,大姑奶奶可不是個馬虎人。擔心她應付不來。所以,讓她有事不要逞強,記得請人找他回家來商量。這個說辭也是他編出來的。
不多時,齊伯急匆匆的回來了。他關緊院門,對着迎出來的齊嬸招手示意:“先進屋。”
將裏屋的小窗戶也關緊後,又佈下了隔音陣,齊伯這才擡腿在炕上坐了,問道:“什麼事”
齊嬸簡要的道出事情的經過,末了,評判道:“不用說,肯定是思恩丫頭在作妖。”
“你看到她,人受傷了沒”齊伯沉默片刻,擡頭問道。
齊嬸搖頭,兩隻手比劃道:“她只將門拉開這麼寬的一道縫,王娘子擋在我前頭,我看不真切。不過,聽聲音不象是有事的樣子。”
齊伯哼了一聲:"那就不用管她。橫豎跟我們是沒有關係了。“
齊嬸橫了他一眼:“那你剛纔還問,她有沒有受傷。”
“我是怕她死性不改,拿着傷去找大姑奶奶鬧,噁心雲哥兒。”齊伯沒好氣的答道。
齊嬸聞言,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老頭子,還是你想得周到。”
“總之,是我們倆公婆當初沒帶眼睛看人,招惹了她。”齊伯嘆了一口氣,不放心的叮囑道,“這兩天,你在後邊院子裏,多留心着點。莫讓她再作妖。”又道,“看着不對,你便象剛纔一樣,立刻找我。”
齊嬸點頭表示記下了。想了想,又問道:“老頭子,你說,王娘子會不會說出去”
“她若按程序報上去,也是對的。後院的那三個管事對雲哥兒忠心得很。他們若是知曉了,肯定會處理得很好。這個不用你擔心。”齊伯指點道,“你又不是在後院當差。不要在那邊多手多腳。”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