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腳後,又躺下休息了一會,寧染就滿血復活了。
去車上看了一下,給老夫人的禮物還在,並沒人動過。
就從車上拿下來,放到了南辰所住的東廂房的房間。
然後又去陪着南辰應酬各路賓客。
不過賓客進門之後,寧染比之前就輕鬆了很多,因爲今天的主角是老夫人而不是寧染。
而且來的都是花城的社會名流,他們彼此間本身也差不多熟悉,甚至還有他們自己的小圈子。
三五個聚在一起交談,等着拜壽儀式開始。
寧染腦海中總是想着柴華說的那句話,讓她看好禮物。
柴華是南家的管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平日裏說話行事都是很得體的,絕對不會亂說話。
所以他那句提醒,絕對有其意義。
寧染心念至此,放心不下,又跑去了東廂房。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傭人從裏面出來。
這個傭人寧染認識,主要是負責布衣居的平時廚房的採購,看到寧染,點頭彎腰,叫了一聲少奶奶。
寧染微笑着點頭回應,卻是看到那傭人眼裏有一絲慌張。
頓時心生懷疑,她做了什麼了,爲何慌張?
“你來東廂房,是有什麼事嗎?”寧染隨口問了一句。
那人明顯更慌張了。
“客人太多,裝果子的盤子不夠用,夫人讓我來取一個。”那傭人說。
“哦,那你取的盤子呢,你爲什麼兩手空空?”寧染更懷疑了。
“我……看到沒有合適的。”
“哦?沒有合適的?那什麼樣的纔算合適呢,你來,我陪你挑一個。”寧染說。
那傭人很是猶豫,寧染拉住她的手,“來嘛,我幫你挑一個。”
那人手很涼,而且好像是在抖。
寧染在弄清楚她進這屋的目的之前,不準備放她走,因爲明顯可以感覺得到這個人不太正常。
傭人被寧染熱情地重新拉進屋,來到廚房放盤子的櫃子前,讓她挑一個。
那麼多好看的盤子,她竟然挑不出來?寧染纔不信。
傭人只好挑了幾個盤子,正準備離開,寧染又拉住她,“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看什麼呀少奶奶,那邊還等着盤子用呢,我得回去復差。”傭人說。
“不急,那麼多人,也不缺你一個,我給你看樣東西,好東西哦。”寧染拉着傭人來到房間。
“你到底讓我看什麼呀,少奶奶。”
“我給老夫人準備的生日禮物,你幫我看看,好看不好看。”寧染笑着說。
那傭人額頭上都冒出汗來了,“我哪懂呀,少奶奶,您選的禮物,那肯定是很好的了。”
“有什麼不懂的,來,看看。”
寧染拿過那個裝佛珠的盒子打開來,頓時驚住了。
那串價值昂貴的古董佛珠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一眼看去就很平庸的普通佛珠。
雖然寧染不太懂這些東西,但也知道這非常普通,都不是玉做的,好像就是塑料的,一點光澤都沒有。
寧染定了定神,擡頭看到了傭人額頭密密的汗珠。
“這串子怎麼樣?”寧染笑着問傭人。
“挺好看的。”傭人答。
“你知道這串子值多少錢嗎?”寧染又問。
“這個我不知道,應該很貴吧?”
“我送給老夫人的禮物,是辰爺親自準備的,價值千萬,是爲了給老夫人在孃家人和衆賓客面前爭面子的。
如果這禮物沒了,或者是換成了廉價的地攤貨,那丟的可是整個南家的臉,這後果可就嚴重了。
這是私人方面來說,從法律角度來說,偷竊價值上千萬的財物,那至少要判十年以上徒刑,甚至有可能是終身監禁。
你說,這後果嚴不嚴重?”寧染盯着傭人問。
“少奶奶,這個……”傭人的臉色更蒼白了。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你平時爲人本份,不敢有這份心思,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這件事一但鬧起來,指使你的人一定會把你當炮灰,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你,到時你會在牢中度過餘生,你的家人再也見不到你。”寧染冷聲說。
傭人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寧染面前,“少奶奶,對不起,不是我的意思,是夫人她……”
說着從包裏掏出了一件用紙巾包好的物件,打開正是那串天價佛珠。
“哪個夫人?白樺嗎?”
“是的。少奶奶饒命!”
“這是現代社會文明社會,不是封建家長制度,我無權要你的命,但我可以把你交給警察。”
“少奶奶,我錯了,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傭人不斷磕頭。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白樺要你來偷我的東西?”寧染厲聲說。
“夫人準備的禮物也是佛珠,但好像不是很昂貴,後來她知道了你送的佛珠很貴,就讓我暗中觀察你把佛祖放在哪兒,讓我想辦法調換。
我也不想聽她的,但我採購的時候貪了些錢,被她發現了,如果我不聽她的,她就要把我趕走。
請少奶奶放過我,我在南家工作多年,從來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南家的事,今年我老公打牌輸錢了,又沒有工作,我要供女兒讀書,所以……”
“好了,你不要磕頭了,我承受不起。你有困難可以跟南家說,南家會幫你,管家和老夫人都是精明人,你採購的時候做了手腳豈能瞞得了她們?
一定是她們知道你家有困難,睜隻眼閉隻眼,讓你自己改過而已,你卻這麼糊塗。
你以後不要聽白樺的,她不是什麼好人,好了,現在你這樣……”
寧染附在耳邊對傭人輕輕說了幾句。
……
晚上八點,祝壽儀式正式開始。
老夫人不飲酒,親戚和客人們就以茶代酒,依次拜壽。
敬茶的時候,當然也就是送生日禮物的時候了。
那其實也就是把禮物拿出來,在衆親戚和賓客面前亮個相,讓大家高興和驚歎一下。
按照排份,首先來祝壽的是老夫人的孃家人,舅爺送的禮物也很貴,是一件價值百萬的玉觀音。
南辰果然是考慮得周到,準備了天價禮物,要是準備很普通的東西,還沒舅爺送的貴重,那就讓南家人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