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微微一愣,“小丫頭,你到南江了?”
“是呀!”上官雅點點頭,“我一直想去找你玩,可是曾爺爺不讓,他說你最近很多麻煩事兒!”
“還好。”葉凡呵呵笑了笑,“那咱們明天見吧。”
“嗯!”上官雅應道:“這是我在南江的號碼,你存好了喲!明天早晨八點,我去小區門口等你,沒我帶路,你進不來。”
“八點?”葉凡看了看手錶,“大姐,我在濱海啊,到南江要一個多小時。況且早高峯,我一個小時都出不了市區……你是想讓我五點鐘就出發嗎?”
“隨便你咯。”上官雅咯咯一笑,便掛斷了電話。
葉凡無語的厲害,回家之前把龍春統計好的財務和賬表全部抱走,足足五個大箱子。
當天晚上,他給董玥君上了一次藥。
現在董玥君的傷情已經恢復了大半,估計再有兩三天時間,就能痊癒了。
不得不說,萬年青柳精華的確是件好寶貝!
第二天一大早,葉凡便爬了起來,先跑到菜市場水果攤買了點東西,便匆匆往南江市趕。
上官流雲的家在八道口洋湖小區,這裏是專門供給一些領導高幹的集資房,環境在南江市中心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葉凡駕車來到洋湖小區門口,這會兒時間還早。
上官雅蹲在小區外的路伢子上,手裏抓着一根油條一杯豆漿,喫得不亦樂乎。
葉凡把車停過去,嘖嘖稱奇:“死丫頭,你好歹也是個小美女,要點形象吧?”
“哎呀,葉凡哥哥!”上官雅跳了起來,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你來了呀?”
“上車,進去。”葉凡翻着白眼。
上官雅快速把油條和豆漿喫掉,擦乾淨手,上了葉凡的車。
有上官雅帶路,外面看門的保安連忙放行。
洋湖小區很大,有八十多棟樓。
靠湖區的地方是別墅區,上官流雲就住在那裏。
這地方不是想住就能住的,裏面近萬住戶全是幹部家屬,那些做生意的就算花幾倍的錢,也不能買這裏的房子。
葉凡開車進入小區,在第四區的轉角口。
忽然,他踩下了剎車。
“葉凡哥哥,你怎麼了?”上官雅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葉凡搖搖頭,皺了皺眉:“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說着,便下了車。
上官雅轉頭看去,只見在二十多米外的側門角落,兩個人爭執在一起。
其中一人穿着保安服,高高大大,另外一人身子佝僂,看上去弱不禁風。
在他們不遠處,一輛三輪木板推車斜斜的倒在路邊,上面放倒着一隻大籮筐,裏面散落出淡黃色的梨子,好幾個梨子滾了好幾米遠,皮開肉綻,流出淡淡的汁液。
保安人高馬大,一隻手抓着瘦弱的婦女,宛若凶神惡煞的匪徒,橫眉冷視,怒髮衝冠。
也不知道他們在爭執什麼,只聽得警察忽然發出一聲怒吼。
“你他媽的還敢在我們小區裏賣,老子都說了幾遍了,這裏是高檔小區,住的都是領導!昨天蔣副局長給你的教訓不夠嗎,他媽的你還敢來?!”
婦女十分無助的惶恐擺手。
保安怒哼一聲,將她推倒在地,“孃的,快滾!”
婦女一聲不吭,微微顫抖着膝蓋,俯身從地上撈起梨子。
她一抹額頭上的汗珠,似乎在這秋意十足的早晨,十分燥熱一般。
保安手持着甩棍,耀武揚威的站在婦女身邊。
見她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當下一腳揣到她的背上,“草泥馬的沒聽見啊,趕緊給老子滾,還撿個毛球!”
婦女喫痛,倒在地上也不呻吟,只是面色苦楚的緩緩爬了起來,“我,我這就走了,你,你別打……”
無助的聲音在秋風中顯得分外蕭瑟,讓人心生不忍。
保安上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他媽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婦女不知所措,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連忙從地上撈了個完好無損的梨子放進推車上的籮筐裏。
“還撿?!”保安大怒,上前一把將手推車給掀了,頓時數十隻梨子“咕嚕嚕”的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響不絕於耳。
婦女看得心疼的嘴角直抽,俯下身來快速將梨子拾起。
“你他媽的找死啊!”保安就跟吃了火藥似的,拿去棍子就往婦女身上甩。就在這時候,一聲高呼讓他停下手裏的動作。
“喂,保安,地下車庫有人在撬車,你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保安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青年手裏提着水果匆匆跑了過來,模樣看上去有點熟悉。
他不敢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放肆,問道:“哪兒呢?”
“就是六號樓下面。”青年驚慌的說道,“那人手裏還提着刀片,好嚇人!”
“快帶我去!”保安大驚失色,連忙朝六號樓的地下車庫跑去。
剛到車庫的下坡入口。
保安環視一週,附近哪裏還有人影?
忽然,他感覺背部一震,緊接着一股巨力從腰部襲來,劇烈的痛苦讓他不由自主的超前飛去。
地下車庫坡度不大,可依舊把他摔了個死去活來。
“垃圾,你穿着這身皮,給當官的看門,就以爲高人一等了嗎?”
一聲冷喝在保安耳邊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隻大腳迎面而來。
頓時,保安的鼻樑骨碎裂開,整張麪皮深深的凹陷下去。
他倒頭吐出一口帶着鼻涕的鮮血,六七顆斷牙飛了出來。
“嗚……”
“嗚你媽個頭!”青年一個衝勢,用力踹在他的肚子上。
保安只覺得五臟六腑移了位,大腸小腸繞在一起打了個死結,連痛的喊不出,整個人被直接踢起了半米的高度,繼續朝坡下飛去。
不等他落地,青年再度上前,一腳接着一腳把他給踹到坡下。
只是這十幾米的距離,保安捂着肚子蜷曲成了蝦仁的現狀,眼珠子瞪得滾圓,痛得想讓人咬舌自盡。
“前面不是很威風嗎?”青年將他的手臂踢了起來,冷笑一聲,“很喜歡打人是不是?我廢了你!”
言罷,青年膝蓋頂着保安的背部,用力將他的手臂往後一扭。
只聽見一聲“咔嚓”脆響,保安的肘子頓時抵出一節骨頭,骨見透皮而出,鮮血灑滿一地。
“啊……啊……”保安已經無法喊出聲音來了,喉嚨裏的血沫子“咕咚咕咚”冒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