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問身後的白楊，“你不就睡在我旁邊的房間嗎？你都沒察覺出來什麼？”
“小七。”我爸對我喊了句，給我震住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我爸眼睛裏全是血絲，看着我的神情都變了，他一臉憤恨，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你姥姥，是你姥姥，這一切……都是你姥姥算好的。”他憤然的說。
我心裏太多疑惑的話，再也說不出半點了。
姥姥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啊，在我的印象裏，一個老太婆子罷了，小時候那麼疼我的姥姥，難道死了會變得這麼惡毒？
“明天晚上，就要出嫁了！小七，你………”我爸的下巴咬的很緊，有些痛苦的想要對我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早點睡吧。”
“爸。”
我叫住了踉蹌回房間的我爸，只有這一瞬間，我才忽然發現，我爸有很多事情都在瞞着我。
“你姥姥不讓說，有些事，該知道的時候，你會清楚的。”我爸交代完，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進屋去了。
我還想叫，白楊伸手攔住了。
“我有話想問你！”白楊挑眉，坐下來繼續喫飯。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問道，“想問什麼？”
“爲什麼要跑到那裏去，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白楊狠扒了一口飯菜，還不忘數落。
我白了他一眼，把大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就是在路上我胡思亂想，然後朝着月光照的影子往前面走，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我沒心情喫飯了，滿腦子都是鋪在牀上的嫁衣，心裏有點慎得慌。
“那嫁衣！怎麼辦？”我坐下來，小聲的問白楊。
他不慌不忙的說，“還能怎麼辦，明天穿上唄。”
“可是。”我着急了，“我……”
“你不想嫁？”他擡頭看我。
我睜着眼睛，可憐巴巴的一個勁點頭。
“這件事，恐怕你做不了主。你姥姥她……給你鋪了這條路。”白楊眯着眼睛，說，“無論是人，是鬼，哪怕是畜生，你也得嫁。”
我沉默了。
“你知道你姥姥嗎？”白楊低頭喫飯，問了句。
沉默了一會，我問白楊我姥姥究竟是什麼人。
他苦笑了一聲，反問我一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傳說嗎？
我呆滯了。
白楊說，他沒有看過我姥姥，可是我姥姥的名號，在他們的圈子，他聽的多，因爲他是小輩，我姥姥那樣的層次，只有苟半仙才略知一二。
“你姥姥，是一個不老的傳說，妖到極致，死在你姥姥手裏的人，數不勝數。”
我腦子懵懵的，後面都根本聽不進去了，那癟嘴瘸腿雞皮鶴髮的老太太，跟這種事有關係？傾國傾城？
我寧願相信我姥姥是個陰毒的老太太，哪怕她想害死我，我也不願意相信白楊說的話。
至於我姥姥爲什麼想給我配冥婚，白楊不清楚。
“她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做平白無故的事！”白楊略顯神祕，但是從他的眼神裏，我隱隱看出了一些東西。
看來白楊也知道一些隱情，只不過不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