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等到皇帝跟皇后從外頭散心回來,李承乾也是第一時間前往問候。
不過,皇后卻是想起夭夭來了,疑惑着問李承乾道:“夭夭呢,爲何不見與你一同過來。”
李承乾還在擔心着她母后到底還有沒有走出喪子之痛,也是顯得有些猶豫。
“這……”
皇后卻是哪裏看不出來李承乾心中的顧慮。
便說道:“放心,你母后是那種會將自己的事遷怒於他人,且蠻不講理之人嗎?不過不過來也好,若是把本宮身上的晦氣也染了去……我們北辰已經沒了一位皇子,再也不能沒了這位皇孫了。”
皇帝聽她這麼說,也是趕緊制止道:“誒,皇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李承乾此時也是道:“兒臣這就去讓人把夭夭叫來。”
皇后本想說不用了,可似乎到了這種地步,想再撤回來,也不行了。
便只能是等着夭夭一會過來。
期間……
皇后也是道:“放心,你母后如今已經好多了。更何況,也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母后也早都習慣了。”
李承乾此時也是道:“其實夭夭也早就想來看母后,只是,這宮中的規矩。”
與其說是宮中的規矩,不如說這宮中的親情,從來都是最渴求不來。
即便夭夭想表現出來,也得先想想自己身處的位置。
這時皇帝也是道:“我記得夭夭從前都是一上來就直接喊我父皇的。這時候,倒是跟朕還有皇后講起規矩來了?”
皇后卻是說道:“陛下,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這證明了,夭夭還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而且,像是喊你我父皇、母后這樣的能討你我歡喜的事情,儘可去做無妨,因爲像是這樣的事情,本就百利而無一害。可若是明知道有可能會惹得你我不高興的事情,這時她也會反思自己,不肆着你我是她父皇、母后而任性,我覺得這樣便很好。”
皇帝卻是道:“只是如此一來,卻是顯得太過於見外,不像是一家人了。”
……
東宮。
當夭夭聽到李承乾讓自己去父皇、母后寢宮的時候,夭夭那雪白的脖子也是從書架上往外探了探。
今天無聊,所以她就看看這書架上都有什麼好東西,結果看到這上面,還收藏了不少的字畫,就比如說這一副,畫着兩隻老虎,一大一小,只能說畫功並不咋地,說不定是李承乾小時候自己畫的。
不過一想到李承乾那嫉妒的性格,似乎也就一點都不意外了,畢竟,有着如此強烈的嫉妒之心的男人,當然在小時候也說不定常常會幻想,自己要成爲像這隻大老虎一樣,成爲對方一樣威武的存在。
只可惜啊,估計畫完了以後,又過了沒多久,他便發現根本不行,於是,慢慢地,這幅字畫最後便只能是被丟放在一個角落。
夭夭聽到了那來傳話的女官的話,又看了看這幅字畫。
再一聯想到,似乎喊父皇、母后都已經不能給她免死金牌,就好比這一次,皇子新喪,再怎麼樣,只要是但凡還有點良心之人,就不可能視而不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可這一次,她卻就是對要不要去探望皇后,顯得很是猶豫,不知道那個度在哪裏。
所以,如今忽然聽到傳召,她也是靈機一動。
乾脆,就拿着這幅畫,再一次把這深宮當中關於親情的桎梏打碎。
事實上……
她也渴望親情。
就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天若是塌下來,要是有個大人能去上面頂一頂那該多好。
而毫無疑問,皇帝跟皇后就是這樣的人。
只是……
當涉及到皇子新喪這種事情的時候,她之前的父皇、母后,就顯得還是太過於單薄了。
像是這種口頭上的東西,平時所說還行。
爲了加強這種關係,她覺得,她還是很有必要再做點什麼。
讓日後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可以第一時間依於皇帝、皇后的膝下。
……
“太子妃,太子殿下讓你此時去皇后寢宮一趟。”
聽得了這傳喚女官的話,夭夭接下來也是道:“嗯!我知道了。”
不過說是說她知道的了,但下一刻,又讓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