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沈飛,李夫人轉身走進房間裏。
剛進來,便看到齊柏河盯着牀上的李蕭然,眉頭緊皺。
“李老先生,我老公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夫人湊上前問道。
“古怪,太古怪了,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古怪的情況。”
齊柏河皺着眉,一連三個‘奇怪’,讓李夫人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齊老先生,那我老公的病,您能治嗎?”李夫人擔心的追問。
這一問,換來了齊老的搖頭:“李夫人,李先生的情況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的確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可全身上下卻沒有任何一處地方出現問題,表面看來,感覺就是單純的睡眠狀態一樣。”
此刻的李蕭然,單看他的面容,確實像是安詳的睡着。各種接在他身上的機器,也都是正常的數值,沒有任何異常。
但偏偏,就是叫不醒李蕭然。
這等古怪的事情,饒是齊柏河的閱歷,在此之前也是從未碰到過。
“李夫人,實在抱歉。李先生的病,我可能幫不上忙了。”齊柏河歉意道。
李夫人聽到這話,登時愣住。
“齊老先生,您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以您的醫術,怎麼可能救不了我老公。”
李夫人急了,上前拽住了齊柏河的衣袖。
“李夫人,老夫是絕不會拿病人的事情開玩笑的。李先生的情況,老夫的確束手無策,沒有一點頭緒。”
“這……”
看着齊柏河認真的表情,李夫人登時僵在了原地,一時間,腦袋裏一片空白。
連齊柏河都束手無策,那還有誰能救得了她老公?
“不!不行!齊老先生,您一定幫忙纔行!若是您都幫不上忙,還有誰能救我老公!”
李夫人回神過來,衝着齊柏河苦苦哀求。
在她眼中,齊柏河便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李夫人,老夫實在無能爲力。”齊柏河一臉無奈,他理解李夫人的感受。
但救人需要能力,能力不足,便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不過,老夫雖然幫不上忙,但有一人或許能救回李先生。”
李夫人聽到這話,雙眼立馬重新有了光彩,趕緊道:“還請齊老先生,告訴我那人是誰!”
“那人便是我的師父。”
“齊老先生的師父?”李夫人聽得一愣。
已經是花甲之年的齊柏河,他的師父,豈不是得是百歲老翁了?這……真能幫得上忙?
沒等李夫人再說什麼,齊柏河自顧自的繼續道:“李夫人有所不知。我這師父,年紀三十不到,可一身醫術,饒是我都自嘆不如。”
“正好我師父也是東海人,姓沈,名飛。我聽說他與李先生似乎頗有交情,不知李夫人認不認得我師父?”
提到沈飛,齊柏河的自稱從“老夫”改成了‘我’,可見他對沈飛的敬意。
可李夫人聽着這話,卻是面色愈發古怪了起來。
“齊老先生,您是說,您的師父,年紀只有三十不到?”
“是的。”齊柏河點頭。
“那他是不是打扮很隨便,一頭短髮,容貌不算出衆,身材略顯消瘦。”李夫人語速變快了些許。
齊柏河回憶了下,又是
點頭:“是的。聽李夫人這樣說,您是見到過我師父了?”
李夫人的描述雖然十分模糊,可語氣分明是若有所指。
“我……這個……”
被齊柏河一反問,李夫人登時露出尷尬之色,“我也不知道……外面那個年輕人,是不是齊老先生的師父。”
“外面?”齊柏河愣一秒,反應過來後,當即大步往外走出,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大廳的沈飛。
“師父!”齊柏河驚喜道。
跟着,沈飛剛往這邊看來,他已是大步走上前,雙手抱拳,對着沈飛彎腰行禮:“學生柏河,拜見師父。”
這一拜,讓後面跟出來的李夫人看得震驚不已。
她本來還抱着一絲僥倖,覺得外面那年輕人不可能會是齊柏河的師父。
現在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
坐在沈飛一旁的陳令,看着忽然出現的齊柏河,同樣是被他這一拜,嚇得目瞪口呆。
反而是沈飛,一臉淡然,對着齊柏河微微點頭。
“師父,您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看看?李先生的情況,實在太過古怪,學生還是第一次見到。”
齊柏河好奇問道。
還沒等沈飛回答,李夫人登時衝了過來,對着沈飛彎下了腰。
“沈大師,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請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快救救我老公吧。”
知道了沈飛的來歷,李夫人此刻哪裏還有一點架子在?
齊柏河聽她這話,也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上次救韓老的時候,他不也因爲沈飛年紀輕輕,而將他錯當江湖騙子?
“李夫人不用自責,還是先看看李老闆的情況吧。”
見李夫人誠心道歉,沈飛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對對對,還請沈大師趕緊看下我老公的情況。”
看到沈飛沒有生氣,李夫人內心一陣感激。
不再多說什麼,沈飛起身,領頭走進了李蕭然的房間。
剛邁入房間一步,他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邪氣?
沈飛心中一詫,他居然在這房間裏面,感覺到了邪氣的波動。
有邪氣,便表示這房間裏,有邪惡之物存在。
難道說是因爲那塊佛牌?
沈飛聯想到了什麼,目光當即落在了李蕭然身上,一下就察覺到了李蕭然的不對勁。
李蕭然看似熟睡,可面帶黑煞,眉宇之間更是有一團邪氣匯聚。
這種邪氣,以尋常人肉眼,是看不到的,自然也就弄不清楚,李蕭然眼下情況的真正原因。
唯有沈飛這樣的修煉之人,才能察覺到邪氣的存在。
“師父,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見沈飛站在門口沒動,齊柏河小聲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沈飛大步走到李蕭然邊上,擡手掀開了他的上衣。
掀開的一刻,一陣陰冷至極的邪氣,從李蕭然胸口噴涌而出!
正要跟進來的齊柏河等人,彷彿看到房間裏有一團黑色霧氣,從李蕭然身上一閃而過。
可揉了揉眼睛,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反倒是感覺,房間裏的溫度,莫名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