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基本上朝聖的人已經到齊了,港口區住滿了人,從沒像今天這麼熱鬧過。
而在海外,一艘大郵輪正在迫近,正是運送翼神號的船隻,卡門、羅言、黃極他們也都在船上。
黃極站在甲板上極目遠眺,發現後面有一艘遊艇跟着,他微微一笑,操控船上的通訊器發了一則訊號。
他們身後跟的這艘遊艇,正是馬可的船。
馬可憑欄而望,看着大郵輪,激動地直拍欄杆。
“等到你了!終於等到你了,羅言!”
馬可早就到了,他通過邀請函上的驗證碼,通過了三百海里的海上禁區。
不過他並沒有上島,畢竟是冒認的,他作爲通緝犯,根本無法通過正常手續登陸。
於是好幾個小時下來,他都在海上游戈,等待羅言,想要半路攔截。
他知道羅言要護送翼神號,而那一定是一艘大船,並且旗幟會是埃及的。
果不其然,給他等到了,老遠看到大郵輪,他立刻下令讓遊艇追上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側,同樣有人也盯上了他。
“還真的是馬可!”
八百米開外,米修放下望遠鏡,也下令自己的遊艇追上馬可的船。
他左手握右手,將刀架好,讓自己保持一個蓄勢拔刀的姿勢。
“我找的你好苦啊,馬可……”米修冷冽的臉龐,肅穆如鐵,殺意凌然。
自從紐約大戰之後,米修就一直在尋找馬可,半年來東奔西走,哪裏有消息就趕去哪裏,幾次他都險些堵死馬可了,結果還是讓他跑掉。
最後在德州失去了馬可的消息,便再也找不到了。
此次前來朝聖,他也只是來走個過場,卻不料在半路,他的船突然接到一則求救信號,自稱某某船工,說有一名升騰者在船上肆意殺戮。
這讓米修很奇怪,誰敢在聖清島海域殺人?還是個升騰者?
他因爲一直惦記找馬可,突然想到了馬可也是一名升騰者,繼而鬼使神差般,他前往了求救者所發的座標。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艘遊艇,而馬可正在甲板上!
米修沒有打草驚蛇,一直在追,如今距離馬可僅有五百多米。
什麼叛逃,什麼派系,都不能讓他如此恨馬可。
而是他親眼看到馬可殺死了別西卜,只這一點,米修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復仇。
馬可在追羅言的船,米修則追馬可的船。
米修毫不避諱地撞上來,馬可自然有所察覺,回頭定睛一看,認出了米修。
“嗯?是他……”
馬可心裏叫苦,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暴露了,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轟!”米修的船狠狠撞上去,同時順勢一躍,來到了馬可的甲板上。
然而還沒落地,一顆飛彈勁射而來,正是馬可的看家絕技。
“鐺!”米修刀法依舊是那麼的快,他憑藉反應,凌空切開了飛彈,並將其震飛。
馬可不進反退,拉開距離,口中連珠炮般勁射飛彈。
米修左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叮噹幾下,格擋了飛彈。
“半年不見,實力長進了好多嘛。”馬可說着,又往喉嚨裏灌了許多鐵彈丸。
能進聖清島海域的船隻,都沒有武器,馬可憑藉遠程攻擊手段,一時間壓制了米修。
但也僅此而已,連珠炮般射擊,威力會小很多,米修使用左手刀,一樣可以擋。
兩人僵持住了,米修只要往前衝,馬可立刻就是一連串地射擊,逼得他專心格擋。
稍有不慎,被打中一發,其實跟被子彈打中是一樣的。
“你還敢來朝聖大會?真是膽大包天!”米修說着,同時發現遊艇上有許多屍體。
這艘船上本來有很多普通人,但眼下都被馬可幹掉了。
“果然是這艘船叫的求救麼……”米修心想。
他不知道,有馬可在船上盯着,誰能在其眼皮子地下呼救?
馬可要在甲板上四處張望搜索可能有羅言的船隻,所以看守不了開船的那些人,怕他們舉報,乾脆將其全殺了。
卻沒想到,還是暴露了,被米修找上門來。
馬可說道:“我有何不敢來?你真以爲我是叛軍?我忍辱負重,只爲揪出真正的叛逆,你懂個屁!”
“米修,你不要在這礙手礙腳了,我奉勸你住手,讓我去見羅言,屆時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
“嘁……”米修笑了。
馬可認真道:“羅言就在前面的船上,你不信,你跟我一起去啊!”
米修冷聲道:“不管你是不是叛軍,我都要殺你,爲我兄弟報仇!”
“槽……”馬可咬牙。
他的確殺了別西卜,不過那是對方先攻擊他啊。
不過米修都這麼說了,他知道自己再廢話也沒什麼意義了。
“想殺我,沒那麼簡單!”馬可從背後掏出了一把半米長的劍。
“你還會用劍?”米修蔑視道。
馬可笑着走出一步道:“試試唄……讓你先出刀!”
“颯!”米修蹬步上前,瞬發超音速斬擊!
怎料馬可直接把手中的短劍,當做飛刀一般扔出。
同時口中噴出彈丸,擊中飛刀尾部,直接導致飛刀在半空中變相,繞開米修的斬擊紮在米修的肩頭。
“噗嗤!”
刺中是刺中了,但威力一般,飛刀也僅僅是紮在肉裏,米修並無大礙。
反觀米修的這招斬擊,比以前更加精妙了。
以前他只知道快,威力有餘而變招不足,後來經過黃極的戲耍,以及兄弟之死的刺激,他這半年拼命磨練自己,已經可以在出刀之後,隨心所欲地變換斬擊方向。
眼看馬可還是沒打算跟他近戰,反而耍了個詐扔飛刀。
米修嘴角微翹,身體竟然順着自己的斬擊力道,自轉前進,如旋風般螺旋切割。
通過轉動保持刀速,腳下依舊衝鋒,瞬間殺到馬可面前,一刀從馬可右胸砍到左腰!
“咻……颯!”
“呃啊!”
馬可受此重擊,慘叫一聲,連連退後鑽進了船艙。
他迅速找到醫藥箱,給自己處理傷口,不然腸子都快流出來了。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米修走進船艙說道。
然而突然之間,他臉色青紫,腿一軟半跪在地上,頭暈暈乎乎,身體又一歪,倚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