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這次過來,也不是真的就爲了拿這個冠軍,所以這個冠軍是以什麼方式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就夠了。
拿到了,她就可以回去跟顧司乾交換條件,讓他說出九年前自己失憶那段時間的事情。
想到這裏,景寧的心裏就不由升起一股激動和緊張。
那段記憶,她猶豫了好久,才決定還是去把它找回來。
畢竟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她也不想讓自己有什麼遺憾,更不想給自己未來的生活,留下什麼定時炸彈。
這樣想着,景寧就沒有拒絕主辦方的提議。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見狀,告訴她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呆會兒公佈的時候,會有人來叫她,然後就出去了。
景寧和墨楠一直呆在休息室裏,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另一個工作人員就進來了。
“請問景小姐在嗎?”
景寧站起身來,“我就是。”
“請隨我來,去那邊領獎。”
景寧點了點頭,跟着他出去了,墨機場自然也是跟在一起的。
外面圍了很多人,大多數的車手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就在等待冠軍揭曉的時刻。
剛纔在休息室裏發生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其實,不光是針對景寧,那個格瑟列是針對所有女人,因爲這個早就惹起很多人的不滿了。
這裏的車手雖然大部分都是男士,但他們也有女性朋友和女性家人。
何況,很多啦啦隊和粉絲們都是女士,這樣一個歧視女性的人,大家也不想讓他拿冠軍。
因此,最後主辦方宣佈,冠軍直接就是景寧的時候,大家一下子就都歡呼了。
景寧之前的比賽,大家都是看過了的,對她也是心服口服。
此時若是換作另一個人,一定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不服氣或是什麼的。
但因爲是景寧,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
原因無它,只因爲,她在前面三段比賽當中表現得實在太好了。
其實即便格瑟列當了第二名,入圍了決賽,但其實,景寧這個第一名還甩出他好遠。
更別提第三名第四名了。
因此,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再比賽一次,結果也不會改變,所以所有人都沒有什麼異議。
只是,大家在佩服景寧的時候,心裏也不由升起一股疑惑。
那就是景寧是個新人,但是看她的車技和手法,卻根本不像新人,倒像是一個練了很多年很有經驗的老手。
而且,她的手法,特別像一個人。
那個人,是賽車界巔峯的存在,當初便立下許多項世界記錄,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打破。
那個人,就是天才賽車手——seven。
關於這個seven,大多數人都猜到了,這只是一個代號。
至於她的真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她是哪裏人,也沒有人知道,甚至連她長得什麼樣,都沒有人見過。
每次她出現的時候,總是冷冷的站在那裏,臉上戴着一副銀色面具,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有人猜測,說她的面具下會是怎樣一張臉。
大多數的人都覺得,應該不會很好看,甚至是說醜。
否則爲什麼要戴面具?
但另一部分人卻不這麼認爲,他們覺得,戴面具或許只是想要低調,又或許,只是人家的個人愛好。
反正光是看那火辣的身材,就覺得,這一定不會是個醜女。
不過,這個問題只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並不會真正引起多少人注意。
反觀面前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甚至很有當年天才賽車手seven的風采。
一時間也不由有很多人私下猜測,說她會不會是seven的徒弟什麼的,因爲這樣,所以風格才那麼像她。
不過,他們的這些問題,都沒有機會問出口。
因爲景寧一拿完獎,就立馬從後臺溜了。
別說車手和記者們,就連主辦方都沒能找着她人。
別的選手拿了獎,都是要到前面來展示風光一翻。
接受一下大家的祝福和羨慕,還有很多人的崇拜,再接受數十家媒體記者的採訪什麼的。
但這個選手,卻奇怪得很。
拿了這麼大一個獎,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溜了?
這到底是拿獎還是討債?
大家一時間都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隨後,也只能無奈的安慰自己,或許天才都是怪異的,她就跟七八年前的那個seven一樣,喜歡低調,不喜歡接受採訪也有可能。
這樣想着,就感覺舒服多了。
而另一邊,景寧拿着獎盃,帶着墨楠直接上了車。
上車以後,她才輕舒了一口氣。
墨楠笑道:“人家都是求着記者採訪,藉此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你倒好,拿完獎就藉口上廁所直接溜了,被人家知道,還以爲咱們這個獎盃是偷來的。”
景寧聞言,一時也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她笑道:“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就是煩這種場合,再說了,我來參加賽車比賽的事,現在還不能讓陸景深知道,我要是接受了採訪,他萬一不小心看到,那不就穿幫了嗎?”
墨楠挑了挑眉,“那難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瞞下去?”
景寧一愣。
墨楠的神色裏帶了幾分認真。
“我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我也知道,依我的身份,不應該對你說這樣的話,但我還是覺得……我們這樣瞞着先生出來,不太好。”
景寧抿了抿脣,沉默下來。
她又何嘗不知道,瞞着他不好?
若不是情非得已,她是絕對不願意騙他的。
因爲兩個人的信任,要建立起來真的很不容易。
這些年來,陸景深對她的包容和信任,對她毫無限度的寵愛,她都能感受得到。
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在經歷了那些風風雨雨之後,還能認識陸景深,還能和他在一起,遇到這麼好的愛情,是她的幸運。
可是她總是隱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很久以前,有人和她說過,陸景深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