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兩人告別老闆夫妻倆,便一起往外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左右,老闆娘建議他們往前直走,說是有個夜市,五點鐘就會擺出來,那邊還挺熱鬧的,兩人便決定前去逛一逛。
陸景深這輩子從未逛過夜市,也有些好奇。
而且看景寧一臉興致高昂的樣子,更加勾起他的興趣,兩人一邊走,一邊逛。
路邊有人騎着雙人自行車經過,景寧看到了,嚷着也想騎。
陸景深只好到路邊的店裏去租了一輛,將車子推出來之後,才尷尬的發現,他貌似不會騎自行車。
景寧噗嗤一聲,捧腹大笑。
誰能想到,什麼都會的陸大總裁,居然不會騎自行車?
陸景深的臉有些黑,他從小養尊處優,自然有全世界最頂級的豪車接送,哪裏需要會這破玩意兒?
景寧見他黑了臉,只能強憋着將笑憋回去。
指使他坐在後面,她可以在前面騎,他只需要在後面跟着節奏踩輪子就行了。
陸景深很不情不願的跨上了車,景寧叫了聲走了,便踩了起來。
兩人騎着雙人自行車,行駛在路上,風吹過,女孩髮絲飛揚,拂過臉上,帶來一陣馨香,別樣令人沉醉。
陸景深被這種純淨的氣氛所感染,心中也覺得輕鬆自在。
景寧自從初中畢業,便沒騎過自行車了,現在再騎,技術並沒有退化,爲此感到很開心。
一邊騎,一邊就哼起讀書時學過的曲子來。
她哼的調子高高低低,斷斷續續的,因爲載着一個人,踩起自行車比較喫力,所以相比平時唱起歌來,水平簡直差了一大截。
不過饒是如此,因爲她的聲音本身就很好聽,所以聽上去也還過得去。
陸景深聽了一會兒,便問:“這是什麼曲子?”
“《水邊的阿狄麗娜》呀,你沒聽過嗎?”
陸景深:“……”
能把《水邊的阿狄麗娜》哼成這樣,還好意思問他有沒有聽過?
見陸景深不說話,景寧便好意解釋道:“這首曲子原名叫致愛德琳的詩,是著名音樂家理查德演奏的,以前還拿過金鋼琴獎……”
陸景深微微黑臉,打斷她,“我知道。”
景寧哦了一聲,隨即聳了聳肩,“我忘了,你的鋼琴好像彈得還行。”
兩人騎着自行車,很快就到了老闆娘玲姐所說的那個夜市。
現在夜市纔剛開張,很多人都還沒有將商品擺出來,景寧拉着陸景深先去前面一家網上評分很高的小喫店喫冰淇淋,一邊喫,一邊等夜市開張。
店裏放着輕鬆悠揚的音樂,老闆是個土耳其人,在門口做花式冰淇淋吸引遊客。
景寧喫完了一個,坐着無聊,又不想現在就去逛,便走到門口看着他做。
那土耳其人見她湊過來,便詢問她要不要試一試。
景寧猶豫了一下,老闆鼓勵她去嘗試,她便接過鏟子和甜筒,在他的教導下開始卷花。
她會用奶油在蛋糕上點花,學起這個來,頗有些異曲同工的地方,再加上老闆很耐心,沒多久便學會了。
景寧將那個自己做的買下來,然後捧着冰淇淋喜滋滋的跑回來遞給陸景深,“給,送給你。”
陸景深挑眉,看前面前那個做得歪七扭八的冰淇凌,手雖伸出去接了,但還是忍不住嫌棄了一句,“這麼醜,確定是你做的?”
景寧點了點頭,“是啊!你不喜歡啊?不喜歡還給我。”
說着就要伸手將冰淇凌拿過來。
男人哪裏會讓她拿走,一口就咬掉了一半,冷哼道:“給了人還想拿回去,什麼道理?”
景寧見他明明嫌棄還是繼續喫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也不跟他計較了,繼續往前面走去。
外面此時華燈初上,夜市已經完全開了。
當真如玲姐所說的十分熱鬧,不僅是遊客,本地人出來逛的也有很多。
景寧拉着陸景深東看看,西瞧瞧,男人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後,全程眉頭微蹙。
景寧看出他有些嫌棄周圍的環境太過髒亂,索性不再理他,也不帶着他了,自己跑到前面去逛。
陸景深擔心她的安全,只能忍着被嫌棄的感覺,快步跟上去。
“老闆,這個多少錢?”
跟過去,就看到景寧蹲在一個攤位面前,正從地攤上拿起一個銀質戒指往手指上套。
“這個啊,兩百塊。”
“兩百?這麼貴?”
“不貴了,這個不是鍍銀,是實心銀的,上面纏着的紅絲線是我們自己親手編的,都拿給瑪祖娘娘那裏許過願,可以保佑你們長命百歲的。”
景寧一笑,“借你吉言,既然如此,那就再給我一個,兩個兩百塊好了,賣的話我就拿走。”
“兩百塊不行,我要虧本咧!”
“最多加二十,行就行,不行我就不要了。”
“哎呀,小姑娘怎麼這麼會講價,一百二一個,我不賺錢咧……”
“好啦好啦!大叔人好心善,就賣給我了。”說完,從兜裏掏出錢,遞給他。
那攤販見狀便收了錢,“好了好了,看在小姑娘長得漂亮的份兒上,賣給你了。”
說完,又從後面的包裏掏了個男士的遞給她。
景寧像得了寶似的笑盈盈的對他說了聲謝謝,拿了戒指準備要走。
那攤販見她掏錢爽快,便叫住她笑問道:“姑娘要不要再看個耳環什麼的?你看這幾對耳環,也是剛從瑪祖娘娘那裏許過願拿下來的。”
景寧嫌那些耳環款式太老氣,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就要這兩個戒指就好了。”
景寧說完,回到陸景深身前,將那個銀的男士戒指套在他的中指上。
陸景深嫌棄的皺了皺眉,想要伸手將它取下來,被景寧攔住了。
“別摘,這可是瑪祖娘娘那裏許過願,能保佑你長命百歲的。”
陸景深十分鄙夷那商販的推銷手段,同時更鄙夷景寧的智商,“這種話你也信?”
“信啊,爲什麼不信?”
景寧走到另一個小攤前研究着上面擺着的幾個手工做的面具,漫不經心的說道:“但凡是好話,那就能信則信,就算不是真的,至少也能買個祝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