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曲無遺最先詢問：“隊長，是哪裏的籤？”
“在種花家。”
蓉蓉鬆開幾乎要捏皺的裙子上的小花，整個人彈起來：“太好啦！我們自己的地盤，隊長你真是小紅手！”
“泗水河的。”
蓉蓉差點閃到腰。
大家都曉得，去河裏的，肯定不是好籤。第一點：大；第二點：濁；第三點：他們這些人，還沒到全然不用呼吸的境界，找一段時間後，還得出來換換氣。
曲無遺皺起眉：“找的是什麼東西？”
千萬別是又細又小離遠了都看不見的，那可就操蛋了。
“是一卷陣法圖，青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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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你說你放了什麼進去？！”
“別急，坐下喝杯茶。一張陣圖而已，白頭鷹放了他們的天使六件套，我們也得跟上啊。”
三年一度的大比，其實也是賭博的過程。藏好同等價值的寶物，找到了，是兩組相爭，贏的可以把寶物抱回去，輸的……如果自家的寶物也同樣被別人找到，那可就賠得底褲都不剩。
“呸，跟上個屁！上次他們拿出一瓶聖水，你就放了張神行符湊數，氣得白頭鷹總統當場罵娘。”餘承尚打量着這老陰逼臉上溫和的笑，福臨心至，“你把青龍陣圖扔哪去了？”
“泗水河。”謝首長慢悠悠喝口茶，“這是第一次全球直播，所以爲保證比賽的觀賞性，我讓小趙給陣圖貼上了隨機移動的符籙，現在在哪個位置，我也不知道。”
反正固定在泗水裏。
聽到這話，餘承尚深吸一口氣：“你是想讓他們幫咱們找出豫鼎？”
他們從夏正域嘴裏審問出他是重生者的事實，同時還問出國之利器——夏禹九鼎之一的存在。
只可惜，他們找了好幾個月，潛水員潛水艇一個個往河裏塞，把泗水河底褲都翻了一百八十遍，愣是連片青銅碎片都找不到。
夏正域說，這些神物出世自有定數，哪怕你是神仙也沒法更改，所以纔有話叫“有緣者可得之”。
“緣分這東西，太玄乎，且不談。”首長輕磕了下茶蓋，“但他能重生，別人未必不能。豫鼎可以不被咱們找到，但不可以落進別人手裏。這次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借這次比賽，看看各方反應也不虧。”
又急又重的腳步聲響起。
“首長。”齊教官過來了，“我們的隊伍抽完簽了。”
“哦？抽到了什麼？”
“泗水。青龍陣圖。”
餘承尚：“……”
讓你亂貼符籙，還隨機移動的符籙。他“呵”一聲，斜眼看謝首長。老陰比，坑自己人身上了吧。
首長不看他，鎮定地端着茶杯：“泗水河啊，好地方。讓總參部的小劉過來一趟，幫我給小姜同志去條消息。”
＊
秦生等人聽完姜星秀轉述的消息，點點頭：“首長的意思是說，讓我們不用管青龍陣圖，全力去找豫鼎？最好可以誤導另一個隊伍，讓他們也幫咱們找豫鼎？”
姜星秀糾正他：“不是誤導，是國際友人，互幫互助。”
秦生拜服：“您恐怕是謝首長親兒砸。”瞧這官腔打的，一模一樣。
曲無遺關注點比較正常：“那要是對方先把陣圖找到呢？”
姜星秀微笑：“那就謝謝他們呀。”
搶過來之後再多謝外國友人辛苦出勞力幫咱們幹活。
曲無遺後背一涼，並腿挺腰：“是！我明白了！”
*
泗水很大，很寬，一眼望去，用蓉蓉的話來說，就是：“想到要在這裏面找東西，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直播前的種花家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從這麼大的河裏找東西，開玩笑！
有人興致勃勃出主意：“不如偷偷去找首長，首長自己藏起來的東西，他總不可能找不到吧！
立刻有人反駁他：“得了吧，全球舉辦的，你以爲各大國家不會防止抽到本土的，幫忙作弊啊。”
“彈幕：我倒是有個辦法——有誰知道首長的喜好？琢磨一下他喜歡藏東西的地點？”
“彈幕：這題我會！首長愛看書！上次他下鄉探訪村民，還拿人老鄉的空調說明書看了半天來着。”
“彈幕：那咱們來分析下哈。喜歡菜譜的，可能會把東西藏魚肚子裏。喜歡雜書的，去岸邊看看，那裏靠近的人多。喜歡《大學》《中庸》之類文學作品的，可能會把陣圖平攤開，用石頭壓整齊，這是文人的騷氣。”
“彈幕：大拇指.jpg”
“彈幕：大佬牛逼，那喜歡看空調說明書的呢？”
“彈幕：……這個就實在超出能力範圍了啊老哥。”
好在姜星秀不用猜，謝首長給他圈定了幾個重點範圍，種科院院士和種工院院士聯手摺騰了仨月，累的瘦了一圈，先前的緊身褲現在穿着活脫脫褲腿當風瀟灑風流了，纔算是把這些範圍確定下來。
姜星秀往隊員身上挨個拍了避水符，領着他們人下水，直奔最近的那個重點區域游過去。
好巧不巧，半途就遇見了白頭鷹的人。
對峙了一會，見對面沒有出手的意思，姜星秀就領着隊員先撤了——現在出手多浪費，還得留着白頭鷹的人幫他們幹活呢。
蓉蓉“嘖”了一聲：“他們看見咱們一點也不喫驚啊，看來早知道對手是誰了。”
秦生見怪不怪：“哪個大國不給自家小隊提前搞點情報啊，說是不知道對手，真正限制的也就那些小國……老大，白皮佬是不是在跟着咱們？”
姜星秀早就感知到了，隔着一兩裏，那隊外國人鬼鬼祟祟地綴着他們：“是。”
曲無遺冷笑：“倒是打的好主意啊，泗水河是咱們主場，乾脆跟着咱們，等咱們找到了，直接上來搶。”
秦生：“……好不要臉！”
姜星秀回頭瞥了一眼，突然微笑：“讓他跟。”
姜星秀速度當然夠快，但拖着一羣速度不那麼快的隊友，找了三個地方都沒能和白頭鷹小隊拉開距離。
他們剛離開排查的地方，白頭鷹小隊就圍住了那個地方，一寸一寸地摸。
秦生氣得腦門兒冒煙：“老大！就不管他們嗎？！”
姜星秀讓他們幾個拉起手，帶着幾人撕裂空間遠離了這裏。然後布了個隔絕直播的陣法，低頭搗兩下通訊器，特溫文爾雅：“劉部長，三號重點區域埋的魚|雷，咱們炸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