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眉頭越皺越緊,她扶着扶手往上走。
一夥男女笑呵呵地從她身邊走過,她趕緊貼着牆。
會所很大,電話裏說在季筱在會所二樓,時晴溜到二樓,看着全是包廂,她覺得頭都大了,那些人就不能再找仔細點嗎?
沒辦法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偷看。
時晴一直在心裏捏着一把冷汗,這些包廂裏做什麼的都有,要是被人抓住,她就完了。
小心小心再小心,她還要小心翼翼地避開監控。
熟不知,她所有的舉動都已經在某雙陰鷙眼睛的監控下了。
時晴假裝喝醉了,推開一間包廂,捂着臉,一眼掃過衆人,然後禮貌地道歉:“對不起……走錯了……”
不顧包廂里人在起鬨,她踉蹌地出來帶上門,一轉身,她深呼吸一口。
這樣找不是辦法,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來得太匆忙,沒打聽一下這裏的老闆是誰。
不然直接問老闆,或許更簡單一點。
一直找到最後面的房間,她還是學着老辦法,走錯包廂。
“對不起……走錯了……”
包廂裏很昏暗,四五個男人坐着,最中間的男人優雅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腿上,看不清他的臉。
房間裏的氣氛很壓抑,時晴感覺到危險,立刻就往外面退,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四個彪形大漢站在她前面。
“走錯了,那也是緣分,進來坐啊!”優雅中帶着一絲陰冷。
渾身一僵!
熟悉的聲音,時晴一瞬間沒有回想起對方是誰,“抱歉,我還要去找我朋友,抱歉打擾各位的雅興了,我道歉!”
道完歉,門口的人還是沒走,時晴眉頭緊皺,這些人想幹什麼?
陰影中的男人緩緩開口道:“找季筱嗎?”
時晴驚愕地轉過身,盯着那人,“你到底是誰?”
“原來你已經忘記我了,虧我還天天想着你呢,妹妹!”
妹妹兩個字讓時晴身體繃緊,陰陽怪氣的遇到,冷漠的眼神,還有疏離的態度,就只有一個人……
“陸擎瀚?”
她盯着陰影裏的人,緩緩念出這個名字。
“哈哈哈哈!你還記得我,真是讓我感到榮幸!”
燈突然全開了,房間裏一瞬間明亮起來,陸擎瀚坐在沙發上,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如果他眼神不要那麼陰邪,房間裏的氣氛會好很多。
“你說季筱,你知道她在哪來?”
“不用季筱的名字,你怎麼會孤身來這裏!”陸擎瀚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像是從地獄剛放出來的修羅一般,“你們害我陸家如此,你真以爲我會輕易放過你?!”
知道他提的是哪件事,時晴深呼吸一口,“你爸爸的死,我很抱歉。”
“這件事你應該親自下去跟他道歉。”陸擎瀚盯着她,眼裏的恨意和冷意包圍了她。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他們陸家如今就是帝都第一家,那總統府應該是陸家的!
不像現在,他只能藏在黑暗裏,像個醜陋的蛀蟲一樣。
陸家,原本那樣光鮮亮麗,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她如果沒出現在帝都,一切都會回覆到原狀。
厲北潯一上臺就開始對付陸家,跟這個女人一定有關係!
他們兩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旦今晚時晴在這裏被人玩了,他就不信厲北潯還能那麼淡定下去!
時晴見他沉默,心裏擔心他把季筱抓起來了,掙扎着道:“季筱呢,她到底在哪裏?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有什麼恨都朝我來,別傷害我朋友!”
“我朝着你來,這是你說的。”
陸擎瀚轉身往後走,時晴想跑,被兩個保鏢抓着胳膊,“你要幹嘛?”
“今天我要招待一個貴賓,可惜他對女人很挑剔,你這張臉,我想他會滿意的!”
讓她去陪客?!
時晴渾身一僵,更加拼命地掙扎,可是兩個保鏢的力氣太大,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陸擎瀚,我沒用同意,你敢強迫我,不怕坐牢嗎?”他的眼神那麼陰冷,一點都不嚇唬她的。
“如果你敢出去張揚,不怕丟人,我倒是不怕陪你打一場官司,怎麼樣?”陸擎瀚眼神陰險地看着她,然後轉身出了包廂。
時晴被關在包廂裏,門口站了三個保鏢。
她拼命拍門,用腳踢都沒用,這門是木頭的,非常沉重。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在犯罪……混蛋……”
不管她怎麼喊,怎麼罵,門口的人都充耳不聞。
時晴慌張地在房間裏踱步,手機被收走了,她沒辦法向外界求救。
“冷靜,冷靜下來!時晴,你一定可以的,冷靜下來,想辦法!”
她鼓勵自己,閉上眼睛,她在大腦裏搜索自救的辦法……
突然睜開雙眼,這裏是會所,那一定有那個東西!
打開燈,時晴拉開包廂的沙發,到角落尋找她要的東西。
桌上的酒還有小半瓶,只要有那個東西,她就能想辦法逃出去。
在帝豪會所上班了那麼久,沒有什麼是沒見過的。
所有的會所,不管多高檔,安全隱患都是最大的問題,因爲建築模式,所有包廂的線路幾乎都是連在一起的。
終於在角落撿到一個東西,打火機。
這樣的場合,包廂裏最不缺的就是打火機和酒。
擋住外面人的視線,做了一個簡單的武器,時晴深呼吸一口,手指顫抖地點着瓶口的布,然後狠狠砸到地線角落。
就聽到砰一聲,包廂裏炸開了,然後所有包廂的燈都滅了。
“該死!”保鏢打開門走進來,外面包廂的客人都衝了出來。
時晴趁機混在人羣裏,一個保鏢抓住她的胳膊,“別跑!”
時晴掙扎,人羣不停地跑,保鏢在人羣裏寸步難行,最後被迫鬆開了時晴的胳膊。
一得救,時晴就扶着牆往外跑。
好不容易逃出會所,她一邊跑一邊看身後有沒有追兵,卻沒看路。
一輛轎車猛然剎車,時晴嚇得跌坐到地上,她捂住肚子,渾身狼狽不堪。
緩緩擡起頭看向差點撞到她的車,前頭燈太閃了,她看不清坐在裏面的人。
扶着車頭,她想撐着自己站起來。
“我跟你說,別想碰瓷,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司機從車上下來,一臉不屑地看向她。
時晴微微皺起眉,她正要解釋,就看到陸擎瀚的保鏢追了出來。
“他們要抓我,幫我報警,行嗎?”
車裏的人聽到這句話,放在腿上的指骨突然捏緊。
坐在他身邊的人也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纔將目光看向外面的幾個黑衣保鏢,“我去處理?”
“去吧!”後座的男人沉沉吐息。
……
車外。
見司機不爲所動,時晴更加急促:“可以借我手機用一下嗎?”
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時晴看清那人的臉,卻愣在原地,連身上的痛都感覺不到了。
厲勁,怎麼會是厲勁?!
厲勁是厲北潯的貼身保鏢,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
那坐在車裏,逆着光,讓她看不清臉的人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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