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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潯每天晚上都忙到很晚,時晴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好好說話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他突然宣佈:“我們明天回帝都。”
“這麼匆忙?”
厲北潯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她的頭髮勾到耳後,“議會準備再過一輪選票,之後有很多事要處理,非常緊急。”
過一輪,還有誰能跟他比?這大概就是走個過場。
她的男人,終於還是要實現他的夢想,走到那個位置了!
“好。”
他去哪裏,她就在哪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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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繡球還沒睡醒,他們就上了飛機。
登機的那一刻,厲北潯才掛了電話,足以見得他有多忙碌。
一到帝都,厲北潯沒有回家,時晴只能自己帶着兩個孩子回家。
一路上,兩邊的廣告牌都放的是厲北潯的宣言。
“爸爸的照片!”
兩個趴在車窗邊,興奮地看着兩邊的廣告。
車剛停到厲家別墅裏,兩人一下車,姜心蓮就緊緊抱住孩子,“姨奶奶想死你們了。”
“姨奶奶,我也想你。”
“……姨奶奶,你勒住我了。”
姜承婉朝時晴走過來,冷漠地從她手上接過行李箱,“多謝你送我外甥外甥女回來,慢走不送。”
姜心蓮一句話都沒說,拉着兩個孩子就往裏走。
厲雲錦回頭,目光復雜地看着時晴。
時晴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地方。
“太太……”司機一臉爲難地看着她。
時晴還沒開口,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蕭成。
眼裏閃過一絲緊張,急忙拿到耳邊,“蕭成,我哥在哪裏?”
蕭成聲音疲憊,“您回來了。”
時晴捏緊手機,深呼吸一口,“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他在哪裏嗎?所有的看守所我都問過了,都沒有他。”
“我們見面說吧,在蕭家見面。”
“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時晴轉身上了車,“送我到路口,之後就沒你的事了。”
“是,太太。”
車子在院子裏轉了個彎,又繞了出去。
一個小小身影跑出大門。
厲雲錦盯着車離開的方向,憤憤地攥緊拳頭。
她這是又逃跑了嗎?!膽小鬼!
“雲錦,怎麼了?”姜承婉追着外甥出來,看着遠處的車子,她低頭看着外甥,“你不想讓她走?”
“他走不走,跟我沒關係。”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厲雲錦轉身走進客廳,然後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姜承婉不理解,她疑惑地看着母親,“媽,我做錯了嗎?”
“不該由我們趕她走。既然她走了,最好就跟北潯劃清界限,再也不要出現。”姜心蓮目光表情深沉,聲音悠遠深長。
時晴從路口下了車,然後在司機的注視下上了另一輛車。
一上車,司機就恭敬地開口:“小姐。”
“走吧,先回家。”
這段時間蕭家遭受的打擊,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蕭家的人和蕭家有關係的人幾乎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被牽連到。
車子開進蕭家別墅,滿目狼藉。
她從車上下來,面前的音樂噴泉被砸壞了,水也不流了。
草坪到處都是垃圾,花園的花被踐踏蹂躪,沒有一枝活着。
“怎麼會這樣?”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成從別墅走出來,一身黑色的夾克休閒褲,下巴胡茬青痕,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頹廢的陰沉氣息。
“蕭爺被抓之後,厲北潯的支持者就衝到這裏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警察不管嗎?強入民宅,他們怎麼敢?”
這花園裏的一切都是她進行培養的,她希望自己不在,這些花草能陪着哥哥,如今一點形狀都看不到了。
“蕭家有專業的保全,就算蕭爺不在,也不會癱瘓,一羣烏合之衆中是不可能攻進來的。除非有人領導,設計好的先攻克蕭家的保全,然後再進來破壞。”
“你是說有人故意的?”
蕭成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解釋:“帶頭的就是厲海,他帶着一羣民衆,砸了蕭家,咋了老爺夫人的遺物。”
“我爸媽的遺物?”
“這個別墅裏的一切傢俱擺設都是曾經蕭家的,是蕭爺這些年從各個拍賣行以及傢俱市場找回來的。”蕭成拳頭攥得嘎巴作響。
這是蕭爺的寶貝,他卻一個都沒保護住。
時晴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衝進別墅,發現裏面更加破舊,玻璃,地板,傢俱,牆壁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時晴突然想到什麼,她慌亂地跑上二樓,推開哥哥的房間,卻發現裏面全部焦黑。
蕭成跟在後面。
“這是蕭爺最私人的地方,他在這設定了單獨安全密碼,一旦有人亂闖,就會自爆。”
時晴跪坐在地上,她想起第一次看到那夜見到的哥哥。
他孤獨得像一潭死水,唯有桌上的一張照片,讓他眼裏多了一絲情緒。
他問她要不要聽故事……
“……哥哥……爲什麼之前什麼都不告訴我……”
爲什麼要獨自一個人揹負這麼深的仇恨,爲什麼不告訴她?
“我要見我哥!”
蕭成看着坐在地上的她,表情沉靜,“蕭爺說不見你。”
時晴紅着眼睛,衝他大喊:“我要見他!”
“蕭爺讓您好好的,我不會違揹他的意思。你隨時找我,我帶你去見律師,蕭爺這麼多年所有財富,都折現了,他說這是給你的嫁妝。”
“我不要嫁妝。”時晴站起來,她抓緊蕭成的衣領,“我命令你,帶我去見我哥哥!”
“對不起,我只聽命蕭爺,小姐的命令,我不能聽從。”
蕭成刻板地拒絕,時晴拿他沒辦法,她就跟着蕭成,她不信他不會去哥哥。
可是大半天,蕭成都在蕭家整理,他沒有找任何幫手,就一個人一點一點收拾滿目瘡痍。
時晴看着地上的東西,她蹲下身撿起哥哥平常喝水的杯子,杯子已經裂了,她拼着到一起,放到桌上。
晚上,蕭成看看外面,盯着時晴的背影,欲言又止。
“小姐,都十一點了。”
時晴把沙發上碎屑掃到地上,她木木地擡起頭,“你要告訴我了嗎?”
“你不回去,厲北潯不會着急嗎?”
時晴身體一僵,她拿出手機,這才發現十幾個未接來電,正要回過去,電話又亮了。
急忙接起來放到耳邊,“喂?”
“你在哪裏?”厲北潯坐在車裏,聲音平靜。
“我在……我有點事,對不起,我忘了手機按了靜音。”
厲北潯放下左手裏的特質手機,靠在椅背上,鬆了一口氣,輕聲問:“什麼時候到家?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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