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本就被折騰得暈暈乎乎,最後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知道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多久,最後被他弄得全身虛軟,他卻還是不肯出去。
她輕輕推了推他,“我要去洗澡……”
厲北潯一個側身從她身上下來,長臂扣在了她的纖腰上,藉着紗簾外透進來的月光,半眯着星眸看向她。
依舊還是兩年前的那個模樣,在牀笫之事上一竅不通,從頭到尾都要由他來引導。
此刻累得不行了,像個小貓兒一樣窩在他的懷裏,眼裏明明有疑惑,卻不敢問……
他低頭,在她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時晴喫痛,小聲一哼,撐着手臂就要起來。
厲北潯卻壓得死死的,根本不讓她動,“睡覺。”
“……”
時晴累到不行,腦子裏卻還是惦記着他剛纔那句話。
什麼叫,厲海沒有告訴她說他可以出來了?難道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厲北潯……”
“嗯?”
“你說兩年前……”
“睡了。”他打斷了她的話。
說出來,只是想告訴她事實而已,至於她離開之後,自己曾經有多麼怨恨,恨不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將她找出來的那種想法,已經沒有了……
“……”
時晴愣了一會兒,依舊雲裏霧裏。
不過,她也沒有再問。
輕輕地往他懷裏靠了靠,這樣的時光,已經比過去兩年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要好得太多,太多。
甚至,她一度,都不敢奢求再回到他的身邊。
在黑夜裏走得太久太久了,現在哪怕有一絲光明,也已經是她的全部溫暖……
“厲北潯……”
她又輕輕叫他。
“又要做什麼?”厲北潯撐開眼眸,語氣有點冷,目光,卻悄然地落在她的肩頭,確認她蓋了被子,才收回。
“兩年前有我不知道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今後……”此時此刻,所有的言語,都不足以表達她決心的萬分之一,但她還是想說,“我不會再輕易離開你了……”
暗夜裏,連窗外的風都停了。
她的聲音在臥室裏顯得尤爲清晰。
可厲北潯卻良久沒有迴應,許久許久之後,他才低頭,聲音輕得像風:“等你做得到再說吧。”
而能不能做到,恐怕只有當他們白髮蒼蒼,蓋棺定論的時候,才能知曉了吧?
“嗯——”時晴用力地點頭,也忘了在黑暗裏他哪裏看得到,咚地一聲撞上了他的胸膛,似有迴音。
明明額頭痛得很,她卻連揉都忘了要揉,竟就這樣,傻乎乎地笑了……
這樣的溫度,這樣的懷抱,這樣的安穩……
哪怕只是此時此刻才能擁有……也已經足夠讓她覺得幸福……
哪怕他以後還是不選擇原諒她,她也不會後悔,再次回來他身邊……
………………
短暫的溫存過後,厲北潯又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忙碌。
一大清早,時情站在自家的停機坪上,揮手和飛機裏的厲北潯告別。
本來想回家看看哥哥的,結果高管家來報:“太太,請你準備一下,伯爵夫人和艾莎公主,在兩個小時後到達別墅。”
“這麼快?”時晴有些驚訝,不是說還有好幾天準備的時間嗎?
突然的來訪,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擔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意思。
其實她能有什麼意思?
客人突然到家,難道她還能把他們掃地出門嗎?
“具體的準備工作,你們以前肯定做過,就是以前做的辦吧。”
管家:“好的,太太,我這就去。”
兩個小時過後,一行長長的黑色車隊,緩緩的朝別墅行來。
首先下來的是黑壓壓的保鏢,個個精神飽滿,堅挺腰直,每個人臉上都帶着肅殺之氣。
保鏢過後是帶着白手套的司機,司機緩緩的走向了後座,拉開了首車車門。
一身淡黃色長禮服的年輕女人下來,dolce&gabbana鬱金香圖案洋裝,加上bvlgari珠寶,配上象徵m國王室的高禮帽,內斂又高貴的氣質呼之欲出,高貴與神祕感彷彿從骨子裏透出來。
她好奇的揚起高傲的頭,環顧一遍別墅外圍的風景,頗爲讚賞道:“媽咪,這個地方好,適合我以後常住,只不過我覺得那個噴泉不好,我想把這裏挖一個大池子,弄一個室外的游泳池,我穿着泳衣在旁邊喝雞尾酒,那場景肯定很好看。”
在外迎接的衆家僕:“……”
“你這個調皮妞,在家隨便你怎麼折騰,到這裏給我老實點,隨隨便便就動你阿潯的地方,不怕他不開心?”
說話的是隨後下車的中年女人,看起來成熟穩重一些,但保養得宜的皮膚看不出已經快五十歲,marchesanotte的咖啡色連衣裙,giantovirossi的高跟鞋,mulberry的手袋以及katespade的耳環,頭上同樣戴着一頂咖啡色的禮帽,看來這位就是伯爵夫人了。
時晴站在門口,一旁的姜心蓮不屑地嘀咕:“這人老了,那就得服老,整天穿的那麼妖氣,沒事在家丟臉就算了,還得丟到國外來,真不知道這老婆子哪裏來的自信?”
時晴:“……”驚詫的瞪了瞪眼珠子,偏頭小聲問:“小姨,你是不喜歡她們來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喜歡了?”姜心蓮明明就是滿臉的烏雲。
時晴默默地掀開掀眼皮,這麼幾天相處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老太太的壞脾氣。
其實她的心挺好的,有時候也很可愛,就是那張嘴,總是得理不饒人。
伯爵夫人貴氣逼人的走了過來:“我說我的眼皮怎麼在亂跳,原來看到了老朋友,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那裏說我的壞話吧。”
艾莎嬌嗔一聲:“媽媽咪呀,我說你累不累呀?每次見到姜阿姨都跟火焰山似的,你們兩個吵了一輩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吵架嘴最長皺紋了。”
說着又微笑着跑過來,挽着姜心蓮的手:“姜阿姨好!我媽咪她就那樣子,你不要和她見怪。”
姜心蓮見到這位伯爵夫人的女兒,緊繃的臉部線條才稍微柔和了一些:“還是艾莎你好,嘴巴甜。按照阿姨的話來說,你一個人來就得了,幹嘛非得帶上一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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