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
她連分辨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這樣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裏。
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
車門關上,eric重新回到了副駕駛。
車子又緩緩啓動,很快離開了醫院。
醫院門口的梧桐樹後,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影。
方菲菲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揉揉,似乎不敢相信,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有痛感啊。
沒做夢。
是厲北潯回來了!
想到那個高貴如神的男人,剛剛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眼前所有的景色都都因爲他而變得灰暗,腦中全是他揮之不去的俊顏,金光閃閃。
就連之前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都全部拋到腦後。
心中全是澎湃的潮水,讓她不得不朝病房跑去。
“媽!別裝了!快點起來!”方菲菲抓着躺在牀上的時江嵐,使勁的搖啊搖。
時江嵐躺在牀上久了,身子都快被她搖散架了,趕緊睜開眼:“菲菲,你是要我的老命嗎?”
“時晴走了,你不用裝了。”
“走了嗎?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時江嵐小心的朝門外張望。
“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嗎?和她一起走的,還有厲先生。媽——我太開心了,厲先生回來了!我又有機會了,哈哈……”
“女兒……”時江嵐欲言又止,其實對於厲先生,她擔心還是多一些,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危險。
可方菲菲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喋喋不休的老半天,全部都是愛慕厲先生的話。
“我不管,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時江嵐不能讓女兒失望,想了片刻,只好道:“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我想,我可以藉此機會給小晴提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要求,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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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直接開回了錦繡園。
厲北潯一回到家,長身玉立的就朝樓上走。
時晴跟在了他的身後,她沒怎麼看路,連他什麼時候進的臥室都沒看清楚。
腦袋,猝不及防地撞到了男人的背上,頓時眼冒金星。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強勢的力量按住,一個轉身,她的背就撞到了牆上。
“唔——”時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男人俯身下來,緋薄的脣,帶着清涼的氣息,一下攫住了她的脣。
車裏的吻,像是突然襲擊的暴風驟雨,帶着席捲一切的力量,彷彿要把她整個人拆筋剝骨,喫得乾乾淨淨。
而這個吻就要溫柔多了,像是涓涓的細流,纏綿悱惻地略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像是又像是一張甜甜蜜蜜的網,鋪天蓋地的把她網羅其中,蠶食掉她所有煩亂的想法。
時晴剪水一般的瞳眸,越來越潤,越來越蒙,身上冒着一簇一簇的火,燒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
身體好軟,好熱,好想……
時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怎麼了,被他毫無章法的攻勢搞的六神無主,就算知道他就是深不見底的漩渦,也甘願陷進去一般。
顫抖着手指,時晴去解男人的扣子。
感受到小女人的主動,男人眸子危險一眯,抱着她身體就像牀上倒去。
黑色的大牀柔軟沉浮,浮動的香氣縈繞鼻端,像是最好的催情劑……
“阿姨我回來啦!”
銀鈴般甜軟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就是蹬蹬上樓的聲音……
混亂的兩人同時一愣,熾熱的眸子像是被誰都頭澆下一盆冷水一樣,瞬間拉回了兩人的理智。
小繡球回來了!
緊接着下一秒,時晴朝男人的肩膀一推,然後她就從側邊翻滾了過去。
落地的瞬間,一身訂製的印花外套,紅色紗裙的小繡球已經站到了門口。
“阿姨?你這是做什麼?”
時晴瀲灩波光的眸子裏,裝的全是滿滿的尷尬。
只見她雙手扒地,雙腿跪地,標準的狗爬式,更鬱悶的是,她的頭髮已經被某個男人揉成了雞窩,狼狽的像是要鑽牀底。
“額……咳咳……我,我在練瑜伽!”
時晴剛解釋完,就聽小繡球歡喜得拔高了好幾個音調:“爸爸!你回來了!你也在阿姨的牀上練瑜伽嗎?!”
驚呼之間,小繡球已經衝進了厲北潯的懷裏,雙手環着他的脖子,開啓了撒嬌模式:“爸爸,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很乖喲,哥哥也很乖,只是沒有我乖啦……爸爸我的禮物呢……”
時晴緊繃的神經,瞬間就放鬆下來,好險哪,幸虧這小傢伙已經轉移了注意力。
默默的呼出一口氣,手臂痠軟地扶着一旁的牀,雙腿無力地站起來。
偷偷地瞄了一眼男人,她有點無語。
爲什麼她這麼狼狽?
而厲北潯卻依舊衣冠整潔,就連領口的一絲褶皺都沒有,高貴精緻的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偏偏他還能若無其事地哄小孩:“禮物在你們的房間,一會兒去拆?”
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低沉平緩的。
像是緩緩流動的風,帶着濃濃的暖意,毫無紊亂的跡象。
小繡球驚喜的就像是歡快的小麻雀,捧着厲北潯的臉,連連地香了好幾口:“還是爸爸好……哈哈……”
時晴:“……”她不好嗎?
真的是親爹啊。
一回來,就把她忘到腦後了。
不過這樣也好,剛纔的場景真是混亂,辛虧小繡球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女人,你爲什麼衣衫不整?”
時晴一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又差點癱軟。
她怎麼忘記了?小繡球後面往往跟着小霸王啊。
厲雲錦小朋友板着臉,一臉嚴肅地看着她,顯然對她邋遢的樣子滿滿都是嫌棄:“解釋,你爲什麼不穿好衣服?”
時晴不着痕跡地拉了拉被掉釦子的衣領,遮住了領口的大片肌膚:“這個……阿姨的扣子掉了,剛剛跪在地上在找呢……”
小繡球天真無邪地問爸爸:“是這樣嗎?你剛纔不是說,你在和我爸爸練瑜伽嗎?”
“不是。”厲北潯一本正經的否定:“阿姨剛纔在和爸爸做運動,做得熱了,想要脫衣服。”
運動??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原因,明明男人是很平淡的語氣,但在時晴聽來,“運動”兩個字,像是染上了曖昧的光,又一次撩撥得她臉紅心跳。
“做什麼運動?我也要做。”小繡球見到爸爸興致很高:“我和哥哥一起做,是不是哥哥?”
大概是想在爸爸面前表現一下,一向討厭運動的厲雲錦小朋友,居然很意外地:“嗯”了一聲。
“我們一起運動。”
看着兩孩子滿是期待的樣子,時晴忽然就生出一絲愉悅——
還運動?
少兒不宜。
這下,他應該沒辦法解釋了吧?想到他等會兒可能會自己打臉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勾了勾脣,很是期待。
“好。”意外的,厲北潯居然答應了。
....................
半個小時後——
時晴又後悔了。
後院草坪上。
小太子又搬出了他精細的遊戲策劃,一本正經地一條一條的念。
而小繡球換了一身拉拉隊的運動裝,頭上還繫着兩條可愛的粉紅絲帶,揮舞着綵球,不停的在一旁加油。
“加油阿姨!馬上就要到終點了……”
“阿姨,你真笨笨哎,要不是你爸爸都已經勝利了,現在又要重做。”
“阿姨快一點,爸爸的腿太長了,你得跑快一點才追的上……”
......
時晴沒想到厲北潯所謂的運動,居然是幫兩個小孩子練習親子活動。
非但和慕千離做過的遊戲,要重新做一遍。
而且秉着做事認真,態度嚴謹的風格,厲爺很明顯難講話多了。
所有的遊戲練習完,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
這之間,他們連晚餐都沒有來得及喫。
時晴整個人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但她一點食慾都沒有,因爲她已經累癱了。
更鬱悶的是,精力充沛,精神抖擻的厲爺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兩個孩子也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好不容易爸爸陪他們,喫什麼飯啊。玩兒的也是忘乎所以。
時晴:“……”委屈的好想哭,但是又不能當着孩子的面哭,還是得拖着沉重的身體繼續。
最後她有些懷疑,厲北潯這是故意的……
..........
吃了晚餐,泡過澡,時晴全身每一處骨頭都是痠軟的。
她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忽然,房間的門打開了,男人帶着浴後清新的香氣走進來。
黑色的浴袍鬆鬆垮垮地繫着,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顯得狂野邪魅。
他緩緩的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揹着光,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凌厲強勢的氣勢,讓空氣的氣息都瞬間凝滯起來。
時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嘟了嘟嘴,把臉偏向一邊。
“疼嗎?”他坐下來了,明顯感覺到牀邊的一角塌陷下去。
怎麼可能不疼?
時晴感覺整個人都快廢掉了:“疼。”
她不想再懟他,沒有精神。
人,卻忽然被翻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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