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面怕是有什麼誤會吧。”北堂明立刻承擔起了和事老的角色。
王小飛聳肩:“別問我。”
遲寬吁了口氣:“明少爺,我懷疑這位王先生僞造慧嫺雅敘的會員卡,所以想請警方過來調查一下。這算是我們慧嫺雅敘內部的事兒,還請明少爺多多體諒,莫要插手。”
北堂明沉吟道:“寬少,我相信王先生的爲人,他是絕不可能做出僞造會員卡這種事兒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姚冰在一旁煽風點火。
北堂明眉頭皺起,從親戚關係上來說,姚冰跟他好歹也能算是表親,但這姑娘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這種事兒還扇陰風點鬼火,是嫌事情不夠大麼?
不過稍微一思考北堂明就明白爲什麼姚冰會這麼做了。
都是爲了姚家的遺產,確切的說是爲了姚雯瑾手中的那份遺產。
那可是一份連他北堂明都忍不住會行動的遺產。
所謂人才爲財鳥爲食亡,姚長林一家這些年爲了謀奪姚雯瑾手中的錢,可沒少花心思。眼看着就要成功,誰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一個王小飛,徹底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姚冰自然不會放過,她是恨不得一腳把王小飛踩到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
可北堂家族剛剛在香江與王小飛達成了合作意向,爲此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若是得罪了王小飛,之前的合作就得全部打水漂。
這裏面的損失,哪怕是北堂家族承受起來也會有些難受。
同時還有一個原因,也讓北堂明顯得猶豫不決。
那就是遲寬。
確切的說,是遲寬的老子遲瑞。
此人乃是大馬的娛樂教父,掌握了大馬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藝人合約,這還不算什麼,最讓人眼饞的是遲瑞手中的十二條院線!
可以說他幾乎壟斷了整個大馬的院線產業,每一部想要在大馬上映的片子,都得過他遲瑞的手。
哪怕是大馬的文化部,在這件事兒上也要看遲瑞的臉色。
遲家的底蘊不如北堂家族,但在財力上卻與北堂家族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要知道遲瑞從發家到現在,攏共也就三四十年的時間,卻能與發展了百餘年的北堂家族相抗衡,此人的斂財實力之強,讓人懼怕。
若是其他人跟王小飛發生了衝突,北堂明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對方給料理了,但現在發生衝突的乃是遲寬,北堂明就顯得有些躊躇。
王小飛雖然不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但從北堂明的眼神中他就能看出來,對方已經有些打退堂鼓。
看來這個遲寬的身份不一般吶。
原本以爲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沒想到段位竟然比北堂明還高。
看來得把他的威脅等級再提高几個百分點了。
當然,就算把威脅等級提高到百分之百,王小飛也沒在怕的。
再強能有天堂那些修行者家族強麼?
就在王小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北堂明搶在他之前開口了:“寬少,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王先生不會做出僞造會員卡的事情來。若因此發生了任何的不良後果,我北堂明願意一肩承擔。”
王小飛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北堂明。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果決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決斷,而且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
不管他是處於利益還是其他方面的考慮,敢頂着壓力爲自己做擔保,就意味着此人可以深交。
遲寬也沒想到北堂明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給自己任何面子,當即冷笑的說道:“明少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這是鐵了心要幫他了?”
北堂明說:“還請寬少再好好調查一番,莫要因此錯怪了好人吶。”
遲寬大手一揮,冷哼道:“我怎麼做事兒,還輪不到你來教育!警察馬上就要來了,是真是假,也立刻見分曉!到時候還希望明少爺不要後悔。”
北堂明深深的吸了口氣。
說不後悔是假的,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一旦做出決定就會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絕不會半途而廢。
局面有些僵持。
遲寬雖然言語囂張,但行動上卻比較慫。
剛纔小姜露的那一手,直接把他所有行動上的氣焰給打沒了。
現在的遲寬只能等待警察的到來。
 
;吉隆的警察究竟是幹什麼喫的,出個警怎麼這麼慢?
回頭一定要找局長好好談談這個出警速度的問題。
北堂明走到王小飛身邊,小聲的說道:“王先生,要不你先撤吧,我在這頂着。遲寬再怎麼囂張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王小飛說:“謝謝明少爺的好意,但我又沒有做錯事,爲什麼要走?我若真走了那才叫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是現在的局勢……”北堂明還想要勸說,但看到王小飛的眼神,他也只能將最後的半句話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見此情況,一直慫在人羣后方的姚泉也來了底氣,畢竟連北堂明都被壓制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他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手裏還繼續拎着碎的玻璃瓶子,指着王小飛的鼻子罵道:“姓王的,你在香江囂張跋扈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跑到大馬來撒野。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誰的地頭,是你可以囂張的地方嗎?你要是識相就立刻跪下來懇求寬少原諒,否則一會警察來了,有你苦頭喫的。”
姚冰驚訝的說道:“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手裏拿着什麼。”
“剛到,剛到。”姚泉昧着良心說:“我見有人欺負你,自然得準備傢伙事纔行嘛。”
“咦~”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噓聲。
姚泉連忙嚷嚷道:“噓什麼噓,都給我閉嘴,聽寬少吩咐。”
遲寬其實不怎麼喜歡自己這個大舅子,又慫又貪又好色,渾身上下找不出一丁點的優點來,姚冰雖然也是渾身缺點,但仔細找總能找到一些閃光的地方。姚泉則是你拿着放大鏡找也不見得能找到優點!
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行了。”遲寬擺手制止了姚泉的馬屁,對着王小飛說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明少都出來幫你做擔保了,那我就給明少一個面子。你只要服個軟,然後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這事兒就算了了,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送你一張真的會員卡。”
北堂明臉色一黑,說:“寬少,這就有點過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帶你這樣羞辱人的。”
“明少,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再下來的事兒,你就不要再管了吧。不然傷了我倆之間的友誼,多不好。”遲寬陰惻惻的說道。
北堂明還要說什麼,王小飛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到他跟前,對着遲寬說:“在這個世界上,想要羞辱我的人很多,想要我命的人也很多。但你絕對不是其中一個,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不配!”
言罷,忽然擡起一腳,緊跟着所有人就聽到砰的一聲。
一顆豆大的汗珠順着姚泉的額角淌了下來。
他手裏的半截玻璃瓶已經只剩下了一個瓶嘴,其餘部分被王小飛一腳給踢爆了。
這得多麼精準的控制力才能做到?
遲寬也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你要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在這裏打我不成?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人,自然不會做出那種恃強凌弱的事情來。”王小飛一隻手搭在了遲寬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我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遲寬也開始抖起來,因爲他從王小飛的口吻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之意,那是一種直接穿透了他的皮膚,進入他骨髓的恐懼。
“別亂來啊,否則我讓你下半輩子都在牢房中度過,讓無數的基佬每日每夜問候你的菊花。”遲寬色厲內荏的說道。
王小飛說:“我可以向你保證,若我有朝一日真的淪落到那種境地的話,你會比我的下場悽慘千萬倍。”
“都讓開,警察辦案。”
就在遲寬嚇得渾身發抖的時候,他期待已久的聲音終於出現。
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走了進來,把現場團團圍住。
“誰報的案?”領頭的警察肩膀上還頂着花,是個總警司。
遲寬立刻掙脫了王小飛的控制,舉着手說道:“我。”
“寬少啊。”總警司立刻認出了遲寬,立刻切換到了狗腿模式,搓着手說道:“寬少,什麼事兒還勞駕你親自保安?莫不是有人在慧嫺雅敘鬧事兒?你說,我把他抓起來。”
遲寬探手一指,說:“就是他,僞造會員卡跑來消費,被我抓個正着還不肯認錯。”
總警司一手握着腰間的警棍,另外一隻手插在腰間,腆着個肚子走到王小飛跟前,將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然後昂着下巴說道:“先生,我現在懷疑你非法持械蓄意傷人,並且涉嫌洗黑錢,請跟我們回警察局接受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呈堂證供!銬起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