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慫了嗎?”見向東遲遲沒有給出答案,王小飛順口就送上一記嘲諷。
雖然只接觸了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但是王小飛的眼睛多毒辣的,已經把向東的性格給摸了個七七八八。
別看這傢伙人模狗樣,文質彬彬的,其實是個頂驕傲的主兒。
越是驕傲的人,越是討厭別人說他慫。
這個詞就是他們禁忌。
然而王小飛最喜歡的就是打破禁忌。
捅刀子什麼的了,做起來不要太順手。
向東果然惱了。
其實他沒有發現,從跟王小飛聊天開始,他就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固有的節奏。
節奏這玩意說起來玄幻,但實際上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在談話的時候,誰能掌握節奏,誰就大概率的能掌握主動權。
很多頂級的演講家爲什麼能在演講的時候調動聽衆的情緒?一方面是他們的話語充滿了蠱惑性,二來就是他們特別有節奏,知道在什麼時候調動聽衆的情緒,節奏張弛有度,自然就能讓氣氛熱鬧,甚至實現洗腦。
向東這樣的公子哥或許沒有系統的學習過談話的藝術,但是他們的家庭卻給他們套上了一個強大無比的光環,在這樣的光環下,他們的話也彷彿被鍍了一層金,絕大部分人都會將他們的話奉爲圭臬。
久而久之,一種叫氣場的玩意就自動形成了,就算沒有講話的藝術,光靠氣場向東這樣的人都能震懾全場。
然而世事無絕對。
只要碰見一個談話的高手,那麼向東這樣的人就會原形畢露了。
很明顯,王小飛就是這樣的高手。
首先從氣場上來說,王小飛就不會輸給向東。
“黑道”家族又如何?這樣的家族王小飛不知道滅掉多少個,向東的氣場根本無法對王小飛造成任何的傷害,相反王小飛身上自帶的buff,還能對向東造成影響。
其次是財力,王小飛本人並不會去仰仗向家,所以向東最大的優勢在王小飛面前也蕩然無存。
沒了氣場,沒了壓制,向東在談話的時候,自然就會跟着王小飛的節奏走了。
現在,王小飛補上了最後一刀,向東除了炸之外,幾乎不可能出現第二種選擇。
事實也是如此,當王小飛說出“慫”這個字之後,向東在經過了一秒鐘不到的考慮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我同意這個賭約。”向東咬牙切齒的說道,可以看出來他的情緒確實已經處於憤怒的頂點了。
王小飛依舊保持着微笑:“要不要寬裕幾天時間?讓你去找騎手啊。”
向東說:“不需要。”
“這麼自信啊,難道你要親自上場?”王小飛繼續嘲諷。
向東臉色鐵青:“騎手的時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記住你的話,輸了可不要賴賬。”
王小飛微笑:“這麼多人見證,不用擔心。”
向東哼了一聲,大踏步的往馬場內走去。
他要抓緊時間,在賽馬開始之前,搞定一個騎手。
對此向東還是很有自信的,他認爲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兒。
騎手賽馬不外乎就是圖財,只要錢給到位,一定可以拿下。
何況以向家在香江與澳島的影響力,應該不會有騎手敢拒絕他吧。
等他離開之後,葉漪萱立刻衝王小飛嚷嚷:“你太過分了。”
一旁的姬詩文也跳出來附和:“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自己打賭就算了,憑什麼要搭上我們女人的幸福,我們在你們眼裏,就是用來打賭的籌碼嗎?”
姬長柳本來還想幫王小飛說幾句話,可是看到自己妹妹那近乎要喫人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而且從本心上來說,他也不太認同王小飛這樣的打賭方式。
這年頭,女性已經不再是男人的附屬品了,王小飛在沒有獲得葉漪萱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將對方的幸福拿來做賭注,實在是有些不妥。
王小飛也沒有辯解,剛纔那種情況,若不是用這樣的條件當賭注,也沒有辦法讓向東入甕。他只是道歉,非常誠懇的那種。
葉漪萱終究還是心軟,見王小飛道歉態度誠懇,臉上的怒容也漸漸的消退,但是心裏的酸楚究竟有沒有消除,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葉漪萱“原諒”了王小飛,但是姬詩文卻依舊憤憤不平,她本來就受到國外很多女權思想的影響,思維略有些激進,王小飛的所作所爲又正好戳到了她的點,所以吐槽起來簡直不遺餘力。
姬長柳見狀,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怕是要出問題,趕忙走過去捂住了妹妹的嘴。
姬詩文還要掙扎,王小飛看了她一眼。
就這一眼,姬詩文安靜了。
她無法用具體的語言來描述剛纔那瞬間的感受。
冰冷、嗜血、殘忍、靜默……
就如同一個人在非洲大草原上流浪,前方是獅羣,後面是鬣
狗,左邊是野生象羣,右邊是一羣發狂的犀牛,腳邊是數條黑曼巴,頭頂盤旋着一羣禿鷲……
太可怕了。
毫不誇張的說,姬詩文差點就哭了出來。
一個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可怕的眼神。
王小飛本來不想嚇唬姬詩文,奈何這妞實在是聒噪,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不起,但是請相信我。”王小飛看着葉漪萱,因爲姬家兄妹在旁邊的緣故,他不能去牽葉漪萱的手,不過眼神卻無比的寵溺。
葉漪萱輕輕的嘆了口氣,說:“我信你就是了。”
姬長柳見狀,趕忙跳出來打圓場,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忙了。
“好了好了,咱們也進去吧。王兄既然要親自當騎手,自然得挑選一匹好點的馬。那些大熱門的馬估計不好搞,但是次一些的馬應該沒問題。”
姬長柳的性格就是如此,一件事若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就一定不會打包票。
王小飛嗯了一聲,與葉漪萱肩並肩的往馬場內走去。
姬詩文看着他倆的背影,聯想到之前王小飛的那個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哥,你沒有跟他爭真是太正確了,他不是人,是怪獸。”姬詩文說道。
姬長柳有些納罕:“妹妹你說啥呢,誰是怪獸。”
姬詩文看着自己哥哥:“有時候當個傻白甜其實也挺好的。”
姬長柳頓時就急了:“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哥哥,你才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