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達娃娜緊張兮兮的看着王小飛,一顆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王小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達娃娜就覺得什麼東西碎掉了。
“不行麼?”
王小飛一看妹子這狀態,就知道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了,趕忙補救:“老頭子已經答應會回來的。”
達娃娜瞬間就切換到了咬牙切齒模式。
她此刻是真的恨不得從王小飛的身上咬一塊肉下來解恨。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討嫌咯。
“但是老頭子回國的一些手續就要麻煩你了。”王小飛嚴肅的說道:“而且你要考慮清楚,若是幫着老頭子回國,帕格尼家族或許要付出很多東西。”
達娃娜說:“只要就能活爺爺,就算是付出一切都不在乎。”
王小飛說:“露茜,你還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兒的嚴重性。等我說完你再好好考慮,不要這麼快回答我。”
王小飛撿着一些能說的情況給達娃娜說了。
其實王小飛本人也不太清楚老頭子的來路,按照老頭子自己的說法,他是王小飛的長輩,可是究竟長到那一輩兒,老頭子就從來沒有坦白過。
唯一能確定的是,老頭子也是王家的人,並且跟王小飛的爺爺關係匪淺,說不定還是兄弟。
只可惜王小飛從沒見過爺爺,所以也無法判斷其中真僞。
最開始認識老頭子的時候,王小飛根本就沒有把雙方的關係往親人這個範圍想過,當時的王小飛因爲連續受到各種打擊,已經生出了極強的厭世情緒,考慮的最多的事兒不是報仇,而是自殺。後來在老頭子的調教下,再加上胭脂在一旁的溫柔呵護,王小飛才走出了陰霾,並且還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隨着雙方接觸時間的增加,信任的增加,王小飛也漸漸的知道了老頭子的一些身份。
但是每當王小飛往深處追問的時候,都會遭到老頭子的無情呵斥,那時候的老頭子是絕對六親不認的。
所以王小飛也就問的少了。
聽完王小飛的講述,達娃娜才意識到自己剛開始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古往今來,但凡是朝堂紛爭,參與者都沒什麼好下場。
更何況帕格尼家族還是外國佬。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歸國通信證,但這裏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也太深,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讓整個帕格尼家族完蛋。
王小飛的話絕非危言聳聽。
但是當達娃娜看到躺在病牀上的爺爺,原本有些搖動的心又再度堅定了下來。
“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好了。”達娃娜神色肅然的說道:“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王小飛點了點頭:“既然你拿定注意,那我就恭候佳音了。”
達娃娜說:“我也希望神醫能早些回國,替我爺爺看病。”
……
離開醫院後,王小飛蹲在路邊抽菸。
同樣的動作,有些人做出來就一股民工範兒,而有些人做出來,卻是男神範兒。
歸結起來就倆字兒,顏值!
王小飛的顏值自然沒的說,所以哪怕他蹲在路伢子上抽菸,也頻頻惹來女性的關注。
若是沒事兒,王小飛倒是很樂意欣賞漂亮姑娘的身材,但是現在他腦子裏裝着事兒,自然也就顧不上欣賞美景了。
在醫院內跟達娃娜說的那番話,並不全是真的。
歸國通信證這種玩意,對老頭子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他只是懶得自己去搞罷了。
用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達娃娜家族必須要表現出足夠多的誠意纔可以。否則就因爲王小飛一句話他就違背自己的誓言屁顛顛的回國,豈不是顯得太沒有面子了?
哪怕誓言這東西對老頭子來說就等於放屁。
同時,老頭子也在用這樣的方法,給王小飛爭取更多的盟友。
帕格尼家族在國際時尚圈的影響力是很大的,而時尚圈從來都不會缺少大腕兒,其中甚至還包括很多國家的政要。
雖然用到這些人的機會很少,甚至可以說很渺茫,但是未雨綢繆,從來都不會錯。
退一萬步說,便是王小飛在國內的復仇失敗,他也還有退路。
老頭子的一片苦心,王小飛自然能感受到,只是他覺得有些對不起達娃娜。
抽完兩支菸,王小飛拍拍膝蓋站起來,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打電話的是貝銘。
“飛少,有空麼?出來喝兩杯。”貝銘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
王小飛也正想找個地方喝酒呢,遂一口答應
下來。
……
榮耀酒吧,一個從外面看不怎麼起眼,但是內部卻別有洞天的酒吧。
這裏是蘇杭諸多二代很喜歡光臨的地方,也是那些懷揣着野雞變鳳凰的女人經常出沒的地方。
畢竟只要能在這裏釣一個金龜婿,說下半輩子的幸福有點誇張,至少未來四五年都不用爲物質犯愁。
意志力不怎麼堅定的妹子很容易就迷失在這樣的氛圍中。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人啊只要嘗過甜頭,就再也喫不得苦了。
正因爲供求關係長期存在,所以榮耀酒吧的生意也一直不錯。
不過在一些頂尖兒的二代眼中,榮耀酒吧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王小飛也沒想到貝銘竟然會約他來這裏見面。
一段時間沒見,貝銘的口味怎麼變得這麼重了。
還沒有到晚上,所以酒吧的生意較爲清淡,王小飛走進去就看到了在卡座坐着的貝銘,面前已經有好幾個空的啤酒罐了。
王小飛走過去,敲了敲桌面:“什麼事兒把你愁成這樣了?”
貝銘擡起頭,雙眼有些紅,吸了吸鼻子說道:“飛少來啦,坐,酒保,上酒!飛少我跟你講,今晚這裏有演出,都是周圍的大學生,質量很不錯的。看上了就可以帶走,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王小飛開了一罐啤酒,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喝着:“貝銘你吃錯藥了?”
貝銘打了個酒嗝:“我又沒病喫什麼藥啊,飛少你說笑了。”
“行,老子今天就當一回知心哥哥,聽聽你心裏的那些苦悶。說吧,到底怎麼了,不說老子閃人了啊。”王小飛晃着啤酒罐,慢吞吞的說道。
貝銘臉色瞬間就垮了,模樣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委屈巴巴的說道:“我是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顧家那些人滿意?”
王小飛笑了:“臥槽,我特麼以爲多大事兒,就爲了這?”
“難道這還不嚴重麼?”貝銘的話語中帶上了一丟丟小小的怨氣,“飛少,你當初可是說過,顧家會接納我的。怎麼現在我感覺他們家裏人對我是越發的看不順眼了。”
王小飛一拍額頭:“哎喲,這還真怨我,前段時間事兒太多把這茬給忘了,貝銘啊,別太擔心了。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作數的,我說顧家是你的,那就一定是你的。”
貝銘撓了撓頭,也知道自己剛纔那些話實在是有些混賬,也是王小飛性格好,換了其他人當場就得炸毛,所以他又解釋了一下:“飛少,其實我也不是那意思,只是……”
“得了,我還不瞭解你?”王小飛笑呵呵的說道:“現在心裏踏實了吧。”
貝銘跟二傻子一般憨厚的笑了出來。
王小飛正要繼續說話,身後傳來一聲試探的呼喊:“飛少?”
王小飛回頭就看到了汪臻。
貝銘也馬上站了起來:“汪公子。”
“小貝也在啊。”汪臻說:“沒想到會在蓉城見到飛少,真是讓我覺得意外呢。”
王小飛說:“相請不如偶遇,坐吧。”
汪臻也不客套,坐在了貝銘身邊。
貝銘問道:“汪公子,你該不會也是奔着晚上那羣大學生來的吧。”
汪臻也開了一罐啤酒,說:“我媽想孫兒都快要想瘋了,我只要待在家裏,她就不停在我耳邊唸叨這個事兒,聽得我煩死了。這就出來散散心,在這裏可以放縱一些,其他地方終究還是要顧着形象的。”
貝銘打了個響指:“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汪臻擡起手看了看時間:“這還有點早啊,就咱們仨大老爺們喝悶酒有點無聊,要不找幾個姑娘過來陪着?”
貝銘看向了王小飛。
王小飛點頭:“可以啊。”
貝銘立刻就去找大堂經理了。
等到貝銘離開後,汪臻壓低聲音說道:“飛少,白家這段時間又有動作了,你可要小心一些。”
王小飛說:“貝銘已經跟我說過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
汪臻說:“飛少這麼說可是折煞我了。我還了解到,莫家好像也跟白家走到了一起,雙方應該是聯手了。”
“莫家?莫再言麼?”王小飛說。
汪臻搖頭:“不是莫再言,而是莫再講。”
王小飛樂了:“我去,這家人取名還真是很藝術啊,這個莫再講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汪臻露出一抹頗爲促狹的笑容,說道:“他跟莫再言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一個是正統,一個是私生子。原本莫再講長期在東南亞一代生活,因爲莫再言出事兒了,所以他感覺這是個機會,就偷偷跑回來準備搶奪莫家。與白家聯手,應該就是他的計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