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凸顯身份,葉漪萱讓王小飛開走了家裏最浮誇的那輛跑車。
這臺車從買回來之後就躺在車庫喫灰,葉漪萱一次都沒有開過,也就是後來王小飛開了兩次,今天算是第三次。
這輛車其實並不能算是頂級跑車,畢竟價位擺在那個地方。
但是這輛車的造型卻非常的浮誇。
讓人看着就有種想要跟這輛車同歸於盡的衝動。
這就好比王者峽谷中的魯班,團戰可以輸,魯班必須死。
王小飛開着這輛車來到了目的地。
一個有着濃厚的六七十年代歷史氣息的會所。
門口還有兩個大大的紅色五角星。
乍一看還以爲是老區呢。
這裏停放的車輛也都是吉普。
非常皮實的那種。
並且車牌也同樣皮實。
一般人看到就會退避三舍。
王小飛開的跑車停在這些車中,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車剛停好,服務員就過來打開了車門。
確切的說這位應該不是服務員。
他就是之前到公司門口遞交明信片的那個人。
跟之前略有些浮誇的狀態不同,此刻的他變得無比的肅穆,沒錯,就是肅穆。
感覺從一個人,變成了機器。
他的每一個動作乃至每一個眼神,都像是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一般,沒有任何的偏差,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王小飛表示佩服。
能把自己的操練到這樣的程度,絕對擔得上人才倆字。
對方領着王小飛穿過了長長的甬道,到了一處大廳。
這裏就更加具有歷史氣息了。
收錄機,黑白電視機,吊扇,二八槓自行車,腳踩式縫紉機……但凡能凸顯時代烙印的玩意,在這裏都能找到參照物。
猛然看到這些東西,還以爲自己穿越了呢。
大廳內的年輕人三三兩兩各自抱團,他們的穿着非常的統一,白襯衣黑褲子,王小飛穿着西裝,越發顯得是個異類。
王小飛有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
他立刻脫掉了西裝,交給了服務生。
他穿的襯衣也不是白色,而是黑色的。
所以依舊顯得特別異類。
不過這也是王小飛能做到的極限了。
總不能把襯衣也給脫了吧。
雖然他身上是挺白的。
四周的人也注意到了王小飛這個“異類”,頓時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誰啊,居然穿黑色襯衣,砸場子嗎?”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第一次來,你第一次來還穿紅色呢。”
“臥槽,丟人的事兒不要再提了好嗎?”
“有點意思啊,會所多久沒有來新人了,這句話什麼來路,那個片區的?”
“沒見過啊,你見過嗎?”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
這些人的談話雖然小聲,但依舊被王小飛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揉了揉鼻子,乾脆走到餐桌旁大喫起來。
反正他來這裏也不是想要融入這個地方。
“王小飛?”
就在王小飛大快朵頤的時候,一聲粗獷且驚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鴻安?”王小飛趕忙將嘴裏的食物嚥了下去:“竟然是你小子。”
蔡鴻安大笑着奔過來,一把將王小飛抱住,狠狠的拍着他的後背,再開口說話,聲音竟然多了幾分哽咽:“你還活着,太好了。”
王小飛同樣握着拳頭捶了捶蔡鴻安的後背,這是男人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是的,我還活着,而且活的還不錯。”
蔡鴻安鬆開王小飛,說:“再看到你,我說不出的歡喜。當初他們說你跟獵鷹……”
王小飛打斷了蔡鴻安的話:“往事不提了。”
蔡鴻安連連點頭:“不提不提,都過去了。”
王小飛摸出煙來,蔡鴻安也趕忙摸煙:“抽我的抽我的。”
王小飛一看,特供。
然後立刻把自己的煙收了回去,將蔡鴻安的煙順了過來:“沒收。”
蔡鴻安大笑:“我車上還好幾條呢,回頭都拿給你。”
點燃煙,王小飛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吐出:“好久沒有抽到這種煙了,真是懷念啊。鴻安,這是什麼地方?”
蔡鴻安說:“紅星俱樂部,分部。總部在京城。”
王小飛眯着眼睛:“看來是我出事兒之後才組建的俱樂部。”
蔡鴻安點了點頭:“沒錯,當年的事兒發生之後,上頭覺得必須要加強對高端軍事人才的思想教育,所以就籌建了這麼一個俱樂部,不定
期的將各大分區的王牌軍人匯聚到一起,做個交流,聊聊思想什麼的。也算是讓兵王們有一個可以發泄的渠道,剛開始大家還比較侷促,聚會的次數多了,就放開了。”
王小飛說:“看來我還無意間做了件好事兒。”
“也算是託你的福吧。”蔡鴻安說道:“俱樂部現在規模已經很大了,在各大軍區都設立了分部。蓉城軍區的分部是剛剛成立的,這是第一次聚會,沒想到你就來了。真是意外之喜。”
王小飛說:“既然都是兵王,怎麼全穿成這樣,我第一眼還以爲全都是服務員呢。”
“當初是有人穿軍裝來的,你也知道軍裝對軍人意味着什麼,穿上軍裝就要維護軍裝的榮耀,這樣就放不開。再說軍銜也不同啊,下級看到上級,要不要敬禮呢?本來就是個讓大家放鬆的場所,卻搞得比在部隊還要拘束,所以就規定不穿軍裝。”
“至於白襯衫黑西褲,就是這羣傢伙太懶,不想折騰,漸漸的就成了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了。其實穿什麼並沒有明文規定,怎麼舒服怎麼來唄,只要不穿軍裝就行。”蔡鴻安說。
王小飛又問:“這個俱樂部,全是老爺們?沒有姑娘,這不是歧視女兵嘛。”
蔡鴻安說:“當然不是,這年頭很多妹子比男兵都猛。不過她們不愛參加這種聚會,覺得粗鄙。而能來紅星的女兵,那都是相當有魄力跟膽色的。”
說到這裏,蔡鴻安忽然支棱起耳朵,“嘿,說曹操曹操到,你想見的女兵來咯。”
王小飛往入口看去。
只見一行人疾步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一個女人。
一個臉上有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