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喘氣啊。”
“呵呵，你居然捨得給我打電話，別告訴我你又因爲偷看哪家姑娘洗澡被人打了啊。”
倆人上來就先“問候”了對方一番，不過這也已經成爲他們溝通的必要程序，甚至是固定的開場白了。
不損對方一頓都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聊天。
“切，老子至於做那種事兒？”老不死的很不屑，“我想要漂亮姑娘，只要勾勾手指頭她們就會主動上門好嗎？”
王小飛：“翻個白眼。”
“臥槽，你小子現在連表情都要用說的嗎？”
“微笑表情。是的，我不說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的面部表情是什麼呢？我這也是爲了讓你有一個更加直觀的感受嘛。”王小飛說。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老不死的說道：“最近怎麼樣？”
“他們已經耐不住寂寞了。”王小飛淡淡的說道：“就在剛纔，我經歷了一場暗殺，不過殺手的質量太低，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老不死的說道：“畢竟你跟司家那個小丫頭走得很近，他們或許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吧。”
“那要怎麼辦？”王小飛說道。
“你上次不是拿了個炎黃之盾的勳章嘛，再有這種事兒，你怕個卵直接硬剛啊。”老不死的說道。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王小飛說道：“老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要反擊我不反對，也確實應該給某些人一些警示跟教訓，否則就被他們看遍了。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你現在還是太弱。”老不死的說道。
王小飛說：“點頭。我明白的，在沒有積蓄夠力量之前，我不會輕易跟那些人死磕。”
“你特孃的下次說話在加上表情動作，我弄死你。”老不死的很氣憤，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王小飛笑着放下聽筒，長長的吐了口氣：“也該輪到我反擊了。”
……
京城某四合院。
一老一少正在下棋。
年輕人志得意滿，春風得意。
老年人神情嚴肅，目光深邃。
“爺爺，你輸了。”年輕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雖然竭力掩飾，但是得意的表情還是從他的眼神中流淌了出來。
老年人拿起老帥，猶豫了片刻後又放了回去，“確實，這把又輸給你了。博文，你的棋路比之前更加兇悍，殺伐之心有點過重了啊。”
越博文淡淡的笑了笑，說：“爺爺，孫兒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矯情的，說吧。”老者端起蓋碗茶，吹掉表面的茶沫兒，說。
“爺爺，不是我殺伐之心過重，而是你……老了。”越博文說：“你太過仁慈，總想着留一手，結果就被我抓住了機會，你布的局被我盡數擊破。”
老者喝茶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嘴角慢慢的翹起：“你小子，倒是數落起我來了。”
越博文道：“爺爺恕罪，孫兒只是不善於說謊話，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爺爺多多擔待。”
老者嘆了口氣，放下茶杯道：“博文啊博文，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知道我感受最深的是什麼嗎？”
越博文想了想，說：“爲我驕傲？”
老者搖頭：“不，是難過。”
越博文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爺爺此話何意，孫兒不懂。”
老者開始重新擺棋盤：“來吧，你不是覺得我老了麼？再下一局。”
越博文默默的點頭，快速的將棋盤恢復到原初的姿態。
這一局的節奏比上一局快了許多，雙方落子感覺都沒有進過思考，但是等到棋局中期的時候，節奏陡然放緩，每走一步越博文都要思考許久，反倒是老者的節奏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很快。
十五分鐘後，越博文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老者的兵馬跑將他的老帥團團爲主，不管從那個方向突圍，都將被斬首。
越博文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他捏着棋子的手遲遲不肯放下。
彷彿只要不放棄，就還能反敗爲勝。
老者也沒有催促，而是任由孫兒維持着這個姿態。
又過了五分鐘，越博文正式認輸。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爺爺，原來你跟我下棋，從來沒有認真過？”
老者說：“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難過了吧。”
“爺爺，我究竟什麼地方做錯。”越博文不服，說道。
老者說：“不，你並沒有做錯，而是做的太完美。博文啊，月滿則虧，過剛易折，這是
老祖宗留下來的訓誡，是數千年來華夏人民智慧的總結。而我對你的培養就翻了這方面的錯誤，從小到大我給了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資源，最好的生長環境，卻唯獨忘了給你，最好的挫折。”
越博文還是不服：“爺爺，我受的苦一點也不比那些人少，我身上的傷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幾十處，致命傷也也有三到四處。我曾經數次處於絕境，數次差點死去，但是最終我都挺了過來。這些都不算挫折，那什麼纔算挫折？莫非真要我死一次纔算嗎？”
老者說：“博文，雖然你面臨過生死，面臨過絕境，但是你心中仍舊保留有希望。”
“希望？”越博文笑了：“人若是沒有希望，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爺爺，你的這番話我不能認同。”
老者再度嘆氣：“博文啊，人確實應該懷有希望，可是這個希望跟你心目中的希望是不同的。你的希望是我，你很清楚爺爺不會看着你落入絕境，你很清楚我不會看着你死，你很清楚整個越家都是你的後盾。這些，就是你的希望，而這個希望也成爲了禁錮你的咒語。”
越博文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他一點點的沉默下去。
“博文，你是爺爺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你比你爹優秀百倍，爺爺也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正是因爲如此，才讓爺爺犯下了如此巨大且難以彌補的錯誤。但是博文啊，你擁有一切童話故事中的優良品德，爺爺相信你可以做到自我調整。”
“爺爺想告訴你，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那個老傢伙可是個謀略高手，當初將他趕跑，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都不會成功。而那個人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他倆都曾經面臨過真正的絕望，所以在這方面，你是落後的。”
越博文點了點頭，道：“爺爺，孫兒明白了。”
老者點到爲止，沒有再在這件事兒上糾纏，喝了口茶後說：“彙報一下最近的情況吧。”
越博文說：“我讓飛燕去打招呼了。”
“飛燕？”老者皺了皺眉：“你竟然會選擇那個女人。”
越博文臉上出現了一抹促狹笑意，“這樣才更有意思嘛，爺爺你說對不對？”
老者想了想，也跟着笑了出來：“確實挺有意思。”
越博文又說：“爺爺，蘇家跟司家，貌似與那個人關係不錯，上次他拿了炎黃之盾，也是蘇家一手促成的。若我們跟那個人最終無可避免的爆發戰鬥，這幾個家族的態度……”
老者擡起頭看向天空。
一羣鴿子正巧飛過。
鴿哨的聲音甚是好聽。
“他們，不會表態。”
越博文說：“那就是最好的表態了。”
……
回到家後，王小飛又重操舊業，當起了葉漪萱的司機。
也只有在當司機的時候，王小飛的感覺是最輕鬆的。
葉漪萱最近忙的不行，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疲憊，上車沒多久就睡着了。
王小飛琢磨着晚上回去後，是不是給她來一次全身按摩，讓她好好放鬆放鬆。
雖然之前倆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但是還沒有恢復到最親密的時候，全身按摩這種事兒，葉漪萱眼下應該不會答應吧。
管她答不答應，自己老婆難道還不能按摩了不成？
實在不行，霸王硬上弓！
王小飛有些想入非非，並沒有注意到一輛奧迪從開始就跟着他們。
直到車子快要開到公司的時候，王小飛才發現了這輛黑色的奧迪a4。
不過王小飛並沒有着急做什麼反應，而是老老實實將車子開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然後把葉漪萱送到辦公室，告訴她自己出去喫早飯，這才溜溜達達的走出了公司。
黑色的奧迪就停在公司大門口的路邊，絲毫不懼頭頂就有一個攝像頭。
畢竟車牌擺在那兒，就算被攝像頭拍到也不會扣分。
王小飛打着哈欠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來，司機是個女的。
一個長得很英武的女性。
額頭有一道長疤，略微有些破壞整體的美感，但是卻平添了幾分英氣。
“上車。”女人冷漠的說道。
王小飛也沒問爲什麼，拉開後排車門就滑了進去。
車子如獵豹般躥出。
一直開到了三環外的一個溼地公園。
因爲是工作日，加上地勢較爲偏僻，所以公園內幾乎沒什麼遊客，只有一些老年人在打太極拳。
王小飛跟那女的並肩走在公園內，到了一處僻靜之地後停下來，女人摸出香菸點燃，開口第一句就把王小飛小小的驚了一下：“之前殺你的人，是我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