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心疼趙雪延的自殘,再深的傷口也是自己下手扎的,關他什麼事?關鍵是想到自己居然還想指望這麼個傻乎乎的女人幫忙,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可是考慮到趙雪延成事可能不足,敗事絕對有餘,羅布還不能放着她不管,不得不掏出傷藥來給她治傷。
仙人拿出的傷藥能是普通的傷藥嗎,別看外觀不咋地,其實這都是羅布根據知道的仙藥配方做出的精簡版。
至於爲什麼是精簡版本,一方面是很多靈藥在人間根本找不到,只能用同等作用的藥物做替代品,效果自然差上不止一籌;另一方面嘛,羅布根本不懂煉丹,只能用蠻力萃取藥物那點精華混合在一起,這種別出蹊徑的製藥方法,做出看起來如此奇怪的藥物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還別小看這傷藥,朱錦瑟和他那個死鬼師弟之所以能進境如飛,除了靠天材地寶硬堆之外,功勞最大的就是它了,畢竟體修修煉講究的就是破而後立,其實和練肌肉的方法差不多,先被打個瀕死再治好,然後再繼續打,多打上幾次就能打磨出不那麼容易被打死的強悍身軀……
隨着幾味主藥告罄,現在這傷藥是用一點少一點,要不是沒辦法,羅布還捨不得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用在這個傻女人身上呢!
心不甘情不願,語氣自然不會太好,就算是解釋也變得無比生硬,羅布硬邦邦地說道:“要是手不想要了,你就亂動!”
趙雪延扁起嘴,看看手背,又看看羅布那張嚇人的臉,突然伸出沒受傷的右手,對羅布說道:“給我看看。”
羅布順着趙雪延的視線,目光落在了手中的藥瓶上,他也沒多想,順手把藥瓶遞了過去,這玩意雖然已經絕版,可是對於他這種仙人來說,還真不是能瞧得上眼的稀罕貨。
趙雪延拿過藥瓶,想要打開瓶蓋,可惜單手開瓶蓋這種事對於她這個弱女子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用牙咬是不可能咬的,她可是偶像,形象還得要,再說萬一用力過猛弄灑了,那綠糊糊的東西弄進嘴裏,光想象她就想吐好麼?
用腿夾也是不可能夾的,這藥瓶剛從羅布手裏接過來,把它夾在腿間,總覺得是在做什麼不得了的暗示,萬一這傢伙會錯意,她恐怕真反抗不了!
趙雪延只能把瓶口湊近鼻孔聞了聞,出乎意料地,沒有和外觀一樣的噁心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就像躺在草地上時縈繞鼻端的自然氣息,聞起來倍感心曠神怡。
詫異地看了藥瓶一眼,又看看手背上那灘綠色,趙雪延眼珠一轉,突然把藥瓶往領口一塞。
衆所周知,託胸衣兜底的福,女生胸口之間就像是哆啦a夢的次元袋一樣,是個神奇的儲物空間,空間大小完全視個人條件而定。
趙雪延雖然沒有大到可以存零食的程度,放下個小小藥瓶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一手神操作把羅布給看愣了,都沒來得及出手阻止趙雪延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藥瓶早就消失在襯衫領口之中。
“你什麼意思?”羅布的眉頭皺了起來。
“賠償!”感受到羅布身上傳來的壓力,趙雪延開始絞盡腦汁找理由,“我的手因爲你受傷,這瓶藥就當是賠償!”
“因爲我受傷?”羅布都氣笑了,明明是你自己拿叉子紮下去的,也能賴到本仙頭上?
“當然了,要不是你拿叉子扎自己手,我能跟着學嗎?不學的話,我又怎麼會受傷?”趙雪延振振有詞,那堅定的表情彷彿在說“對,全都是你的錯”。
“就算你受傷和我有關,我給你治好,也算兩清了吧?”羅布說着,手指一抹,把趙雪延手背上的傷藥抹去,還殘留着少許綠色藥汁的手背肌膚平滑如昔,別說傷疤,就連痕跡都沒留下一點!
趙雪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甚至把它收回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打量,無論怎麼看,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可是剛纔的痛楚和鮮血淋漓的傷口絕不是幻覺,擦血的餐巾上的血跡就是證明,難道說就這麼幾分鐘……
趙雪延突然急喘了兩口氣,雙手猛地交叉護在胸前,聲音不受控制地有些大:“什麼兩清?傷口治好了,精神上的痛苦難道就不用賠償了嗎?我也不用你賠錢,這藥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羅布都懶得和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說話了,伸出手,意思很明顯。
“不給!”趙雪延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倒不是見財起意,主要是從練習生到偶像折騰了這麼些年,身上大傷沒有,小痛卻是不少,暗傷還好,那些外表上留下的瑕疵簡直是她這種愛美的女生永遠無法迴避的心病!
現在有了這瓶藥,這些遺憾都將離她而去,爲了這個,哪怕趙雪延心知自己蠻不講理,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不要小看女生面對變美機會時的勇氣,趙雪延居然頂住了羅布臉色越來越陰沉的壓力,還敢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要動手,不然我就要喊……”
她的話還沒說完,羅布就已經暴起,一手扯過趙雪延的衣領,另一隻手直接就從領口伸了進去。
開玩笑,向來只有他羅上仙打劫別人,居然還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東西身上,簡直不知死活!
很顯然,只解開兩顆鈕釦的襯衫領口是無法容納羅布那粗壯的胳膊通過的,蹦蹦蹦三聲輕響,連續三顆鈕釦迸飛,大敞的襯衫衣襟間,露出了肉色的胸衣,還有那隻已經深入其中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