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後，李春在兩天後，拿到靳飛的情報。
最後他發現一處很小的問題所在。
靳飛去了一處湖中游泳。
游泳是很好的愛好，前提是不要在公共水域，因爲那裏有危險。
靳飛游泳沒有任何異常，異常是游泳的時間。
正好114天又114分鐘。
當然你要硬說只是湊巧，也很正常。
畢竟只是天和分鐘相同，換算成月份和小時，就截然不同了。
但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只有這點有問題。
一個精銳情報員的素養就體現在這裏，直覺告訴他，這裏大有問題。
但問題是什麼？
僅僅是諧音嗎？
馬上要死？
沒有意義。
李春很想看看靳飛到底在湖中看到了什麼。
可惜他不會回溯術，而且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這麼長時間過去，圍棋世界已經是上百年過去了。
那處湖泊裏留不下什麼痕跡。
李春一籌莫展。
然而注視着這一切的聞人升，卻是陡然一震。
他知道所有的情報。
114，正是那個災異的代號。
對方沒有死。
難怪當時神祕之種只給了自己20點神祕度，後來也沒有再給。
之前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你破解了兩個世界的運轉奧祕，神祕度上限提升20點，從5486提升到5506。”
原因很簡單。
真正控制着這兩個世界的114災異，並沒有消亡。
聯想到當時小幻吞噬對方時，很不情願，還是自己用遊戲來誘.惑她，最後她才喫掉那個數字。
現在看來，她肯定是留下了點尾巴，就像現代人喫飯一樣，很少有人全喫乾淨。
而那點尾巴，卻是精華。
而且感染過“混沌全知”這個舊日支配者。
現在它又糾纏上靳飛。
讓一個普通異種者，突然擁有了修電腦的本事和愛好。
這其實很好理解。
修電腦，就是在修復它自己。
114數字災異，本來就是僞裝成避難所的人工智能，在操控圍棋世界。
他之前猜測的沒錯，異種者失控的背後，確實有着災異校長們的操控。
現在又多出一條鐵證。
都對上了，完整的閉環。
聞人升長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
他並沒有感覺受到什麼打擊。
而是在感嘆探祕人這個部門組建的正確性，不斷得到證明。
甚至連他親自經手過的事件，也重新挖掘到新的隱祕。
想了一陣，聞人升直接叫出小幻：
“你還記得你之前喫過一個名叫114的數字怪物嗎？”
“不記的了。”小幻很不耐煩道。
剛剛她在和小章的怪物戰爭中，正要取勝，老聞卻將她喊走，怎麼可能有好心情？
“哦，你今天喫素。”
“呃，我想起來了，喫到後面還很難喫，是我喫過的最差勁的食物了！”
“你是不是沒喫乾淨？”
“你喫飯還能不剩個米粒嗎？”小幻頂撞道。
果然如此。
“現在你剩下的米粒，要噎死人了，你得負責。”
聞人升說着，將靳飛的現狀播放出來。
“呃，不好意思。”小幻悻悻道。
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半，她很能理解其中的痛苦。
畢竟小章魚就剛剛經歷過那一幕。
“你想辦法救救這傢伙。”
“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我把他也喫掉？”小幻頭疼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可怕的話？”
“是小章說的，它看動畫片的時候，經常說某個場景它見過，怪獸真得會喫人。”
聞人升明白，這是艾汗德布的記憶碎片浮現出來的緣故。
不過不要緊，只要舊日威脅還在，對方就不敢出來。
他有了主意，走到窗臺前，銀白色魚缸前。
半小時後。
“你剛剛都看到了吧？小手已經告訴你該怎麼做了。”
“明白了，這就把剩下的米粒找出來喫掉。”
…………
天行俱樂部。
探祕人。
“這次任務你們完成的很好，涉及其中的人員，李春和梅廣盞，A.級績效一次。任務暫時中止，你們可以揭取其他任務了。”王文文向衆人宣佈道。
“暫時終止？A.級績效？還有這好事？”梅廣盞不可置信道。
李春卻是眉頭一皺。
和只知道績效的新人相比，他更看重裏面蘊含的信息。
然而現在卻中止了。
這意味着他不能調查下去。
不過想想也平常，上班做事，一個項目做到一半掛起來，去做另外一個，是常態。
他只能壓下好奇心，表示完全服從安排。
不過，私下裏，他決定繼續關注靳飛。
當然不會佔用公司資源和上班時間。
他也不會冒險。
五天後，李春目瞪口呆地看着欣喜若狂的靳飛。
“咦，好，我沒病了！”
他在臥室裏狂跳着。
沒人能知道他此時的幸福。
就像視力完好者，往往不知道近視甚至盲人的痛苦，只有當他們同樣步入類似的境地時，纔會後悔莫及。
他不用再想逃不逃的事。
風險太大了。
他的異種還和源力網絡連接着。
斷開鏈接就會馬上被查。
他可以恢復到以前正常的生活。
“你錯了，你還有病。”電腦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滾！我就是好了，我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輕鬆，就像剛剛從失敗婚姻中走出來的人。”
“不，那只是迴光返照。”
“迴光返照？”
靳飛有點不自信了。
畢竟這種病症，到底怎麼樣纔算治好，根本就是個未知數。
“是的，到我們這裏來吧，我們才能治好你。”
靳飛猶豫了。
對方似乎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他不用猶豫了。
客廳門口通話器響起聲音。
“靳先生，我們是通暖氣的，開下門。”
“我沒裝暖氣。”
“哦，算了，我們是來治病的。”
靳飛看看臥室窗戶，現在跳窗應該來不及了。
他當然不會想着瞬移逃走，因爲對方肯定提前使用了源力震盪器。
瞬移很厲害，但也很脆弱，只要稍微用神祕力量干涉一下，就會完蛋。
“你們還是來了，我能問下，你們之前爲什麼不來嗎？”
“之前我們沒有證據，我們是有證據才上門的。”
“嗯，我說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們信嗎？”他抱着最後一點希望說着。
“我們相信，這次來，只是接您去做全身檢查。”
“謝謝，我這就給你們開門。”
靳飛口裏說着，然後向門口走去。
沒人看見，他每走一步，身體就虛幻一點。
整個人正在逐漸變成“1”字。
然後他整個人走出了門。
然而門還是緊閉着。
“啊！”
守在門外的三個巡察員，其中一個女性爆發出尖叫。
其他兩人也是神情恍惚，就像看到什麼可怕之物！
他們自然是身經百戰，久經考驗的，然而今天看到的東西，仍然徹底超乎他們的想象！
表面看來，只是人變成了一個數字，但他們腦海中，卻浮現出無數紛亂又恐怖的畫面。
與此同時，注視着靳飛的聞人升，心中一沉。
治療失敗了。
他極少品嚐到失敗的滋味。
但這一次，確實失敗了。
那隻觸手告訴的方法，沒能解決問題。
對方不會欺騙自己。
只能說，以艾汗德布的經驗，加上自己萬倍以上的治療加成，也解決不了舊日支配者帶來的污染問題。
難怪這傢伙會選擇退化。
因爲這是一個超過它萬倍實力的對手。
聞人升本以爲，艾汗德布解決不了的事，自己可以解決，畢竟他有萬倍增幅。
就像以前那樣。
然而事實打了他的臉。
舊日之可怕，剛剛露出一絲端倪。
他能選擇的最佳做法，其實在書中說過——封印。
而不是治療。
沒人能治療好舊日污染。
他不應該嘗試治療靳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