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風說不要聞人升太投入，但聞人升一不能去觀察失蹤現場，二沒法瞭解相關信息。
所以他的說法，也就是聽聽就好，本來就沒辦法投入。
不過聞人升還是能做一點事的，比如去拷問囚牢的幾個傢伙。
很久沒有給他們上愛的教育課了。
聞人升將“教學術”開啓，然後將心神沉浸入了異發牢房。
剛剛進去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當然不是漢語，如果是漢語的話，他第一時間就能反映過來。
說是聲音也不準確，因爲那更像是一種獨特的神念震動。
如果不是聞人升本來就是通過心神觀察這裏，恐怕根本發現不了這一點。
但他沒有覺得太奇怪，畢竟這些傢伙本來就不是人，它們私聊肯定不會用人的語言。
倒是可以考慮學一學它們的語言。
“你們剛剛在做什麼？”他直接向四個災異囚犯問道。
“哦，我們正在組織學習。”銀色彈珠率先開口道。
聞人升早就知道，它在四個之中地位最高，大概就是名校劣等生，而其他三個，乒乓球是渣校的中等生，另外兩個則是油渣，校也渣，人也渣。
所以纔會成爲第一批的探路炮灰。
“學習什麼？”聞人升接着問道。
“我們在學習如何與人類和平共處，大家共同興建美好的生態環境。”銀色彈珠大言不慚道。
其實它剛剛是和其他三個討論，要如何養育人類，才能讓他們更加可口。
一個說，要像麥肯那邊學習，用虛擬世界來養育，以工業化和流水線的方式，收割人類的情緒波動。
另一個說，那樣的話，只適合給我們這些渣子學生用，校長和老師是看不上的。
它們喜歡那種精心培育，然後收成的純綠色天然無污染的果實，而不是工廠裏出來的流水線雞，流水線豬。
聞人升當然不會相信它們這話，要是信的話，他就少活了一世。
“嗯，很好，不過光說不行，你們想要真正和平相處，那就得從物質上改造自身。”
銀色彈珠本以爲只是隨口敷衍，沒想到對方竟然較真，當下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它只能強行說道：“不知道要如何改造？”
“你們爲什麼要喫人類的情緒波動？它對你們有什麼意義？”聞人升突然問道。
“這個和你們的異種是一樣的原理，智慧生物的心靈是源界的基礎，沒有心靈，就沒有源界的誕生。所以想要獲得力量，就要掌握心靈，而心靈的情緒波動就能夠撬動源界，獲取力量。”
銀色彈珠還是挺有耐心，沒耐心的話，就要受到懲罰……
”
“所以說，你們沒有人類的物質軀體，只是心靈的產物。想要和平共處，你們得擁有實質軀體，脫離對心靈的依賴。”聞人升想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
有肉不喫，我去喫草？
哦，你比我強，那沒事了，草也很香的。
銀色彈珠這樣想着，於是道：“您說的對，我們正在研究如何獲取軀體，之前只是寄身在這個世界的一些普通物質上，並不是真正的血肉生命。”
“這個你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過西遊記麼？”聞人升突然問道。
他並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無的放矢。
而是聽它們這樣說，聰明的腦袋，立刻想到一事——吳杉杉的母親復活，不就是要從心靈狀態，轉換成血肉狀態麼？
“沒看過。”
聞人升接着就動用大教學術，給四個渣子講了一個兇殘無比的心猿，暴虐成性，殺人殺到都不在乎眼睛乾的程度，最後被仁慈友愛的上人感化，變成佛陀的故事。
銀色彈珠聽得昏昏欲睡，它只從故事中，再次聽明白了一個道理。
拳頭大的，說話就是管用。
無論它們外形和人類有多麼大的差距，思維有多麼不同，但這一條都是通用的。
因爲這是所有世界的法則。
只有一種東西例外——那就是怪誕之物。
沒有任何思維，也沒有辦法衡量它們的強弱。
因爲看似最強的怪誕之物，反而對最弱小的沒有任何威脅；看似最弱的，反而對最強的是致命毒藥。
就像那把物理學聖劍。
沒錯，它又偷聽了聞人升的外界信息。
“都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四個囚犯比聞人升最老實的學生還聽話。
畢竟後者不能被體罰，只能退學處理，它們不聽話，可是要被燒死的。
至於說它們能復生，但復生後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自己，這個一直都有爭議。
外人說你就是原來的自己，你就能相信它麼？
“現在說說你們的感想。”聞人升接着道。
大教學術正在生效。
畢竟這可是一千多倍的效果，再厲害一些，恐怕頑固的石頭都能被他點化出個猴子來。
“我聽完之後，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一個殘暴的猴子，也能得到拯救，何況是我們？”銀色彈珠搶先道。
“我聽完後，感覺心裏的假惡醜，已經消散一空，只留下真善美，我現在終於理解了人類，知道和平生活的美好，以前的我，真是大錯特錯，爲什麼不能好好地活着，非要奴役別人？”乒乓球妄圖矇混過關。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話都讓它們說乾淨了，後面兩個油渣，烏龜和白鼠，只能人云亦云。
“是啊，只要你們跨出這一步，就可以放下心思去生活，輕鬆地去生活，再不用提防別人，傷害別人，大家都能獲得心靈上的大自在。”聞人升讚許道。
“嗯，獄主說的是啊。”銀色彈珠敷衍道。
其他三個也紛紛附和。
“嗯，看來你們都很有覺悟，現在我有兩個事交給你們去做。”聞人升趁熱打鐵。
“您請吩咐。”
“一是你們開始研究如何成爲血肉生命，二是幫我尋找一件東西……”
聽完聞人升的吩咐後，銀色彈珠覺得果然是砸到了自己的腳面。
不過它打定主意，研究嘛，有真的，也有假的，混日子，不寒顫。
它幹嘛要變成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血肉之軀體？
它現在的軀體，可是相當於人類口中的仙人。
不做仙，去做狗，它是傻子麼？
至於對方想要找到那把聖劍，它也很有興趣。
畢竟這東西雖然對它來說很危險，但對壓迫它的校長和老師更加危險。
這就足夠了。
災異從來沒有團結這個說法，因爲一個就可能是一族。
人類還真有點運氣，應該說他們這個時空太大了，大到能容許任何微小几率變成現實。
只要理論上能夠存在，它在兩個時空碰撞中，就會產生。
畢竟這個時空也會本能地排斥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