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想到這裏，不再囉嗦，直接道：“老前輩，您之前提到的設想，想要練成無相神技，模擬一切，萬法歸一，未必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行了，少空口白話來騙我，我不聽，我不聽。”老頭卻是理也不理，只在石桌上滾來滾去。
秦老師幫腔道：“老師，小聞，真的很與衆不同，您老人家的心願，想要實現，真有可能落在他身上。”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三十不到，二十郎當，心裏沒數……等等，你什麼時候長出的鬍子？”老頭滾到一半，突然停下滾動，驚詫不已地看着聞人升。
原來聞人升此時下巴上，突然多出兩撇小鬍子，又漂亮又傲氣。
整個人的氣質也從年輕帥氣，換到成熟儒雅。
“老前輩，雖然我生理年齡年年18歲，但我心理年齡早就過了知天命的年紀，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聞人升一本正經道。
他沒有撒謊，兩世加起來，接近六十歲了。
秦老師卻是在一旁捂着腦袋，感覺愈發頭疼——一老一少，都在這裏耍寶。
他真不該帶聞人升來這裏。
然而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老師，石桌上的老頭，卻沉默了。
過一陣，老頭才道：“沒想到你的幻化之術，竟然能瞞過我的感知，而你的話術也能欺騙我的察覺。看來我的無相神技，還真有可能被你實現……”
“那老前輩，請受我一拜。”聞人升真打算拜師了。
這和以前拜師還不同，這是要效古法拜師，等於多出一個爹來。
畢竟對方能真正地改變他的發展戰略。
“等等……”老頭揮動袖子，將聞人升攔住，“讓我再想想，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聞人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耐心等着。
想要拜到有本事的師傅，可不是上義務教育。
封神中，黃龍真人是將自己的軀殼，拿去送給元始天尊，才得以名列門下，還成了一個啥都沒有的真人。
大半天過去，太陽西斜的時候，老頭終於做出決定。
“好了，你這麼聰明厲害，我先傳授你一系技能，你必須將它們全部修煉到宗師級，然後剩下的你想學哪個學哪個！這是最後的條件，愛學學，不學滾！”老頭一臉不接受條件的樣子。
一系技能全部學到宗師？
聞人升想了想，對方驗證自己技能的時候，也是一個個驗證，或者一批驗證，他現在900多的神祕度，足夠同時開啓幾個技能的。
現在的情況，如果是專家級技能，進行雙重疊加的話，或許能夠達到宗師的效果。
但也很勉強，畢竟宗師級技能，往往還有獨特的效果。
這一點，不是單純效果倍增就能模擬出來的……
看來還得挖掘異幻之種的潛力。
聞人升想了想道：“兩系，都學到大師級，可以嗎？”
“你說呢？”老頭轉過頭去，不看他。
“好吧，前輩如此厚待於我，晚輩答應了。”聞人升躬身一禮，拜了三拜。
“嗯，這還差不多，哎呀，突然感覺人生又有了意義。”長袍老頭一下從石桌上跳下來，左右打量着聞人升，一臉振奮的樣子。
“恭喜老師又收得佳徒，想來我們萬相一門，又能有興旺發達的一天了。”秦老師由衷地恭喜道。
“行了，自從收了你，我這一門早已關門大吉，現在還說什麼興旺發達？”老頭不屑地看他一眼，然後叫過聞人升，進屋裏去談。
半小時後，聞人升知道了這老頭名叫季正言，是“萬相門”第三十代傳人。
這一門最開始追求練成“萬法歸一，無我無相”的境界。
不過很快他們就在殘酷的現實下低頭，畢竟人總是要喫飯的，很多組織的理念一開始都掛在天上，後來慢慢就落到溝裏，當然也有的進了深淵。
這一門也和其他異種者流派，逐漸合流，以鑽研某幾系技能，積累人才，積累知識爲足。
後來也被巡察司慢慢收編，逐漸凋零。
門派這個東西，先天就有着不服管束的性質，巡察司當然不能任由他們自己發展。
現代社會講究的是普及教育，技術共享，打破門戶之見，才能快速發展。
門派只在小範圍內流行，淪爲邊緣。
獨尊會也不是門派，而是一個經濟利益和獨有理念形成的現代組織。
而秦老師，被季正言叫做秦義直。
季正言在言語中，很鄙視秦老師，讓聞人升千萬不要學對方，說這傢伙不僅笨，還不飛，只知道四處下蛋，等蛋變成小鳥，指望他們飛……
聞人升唯唯諾諾，反正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談了半小時門派來歷之後，季正言這纔開口問道：“你現在最擅長哪系技能？”
聞人升想了想，說道：“我最擅長隱匿潛行，幻化之道，還有傀儡之術。”
其實他並不擅長，不過有異幻之種在，加上神祕之種的增幅，自然要比其他技能強得太多。
“你給我演示一下。”季正言正色道，已經完全進入師尊的角色。
聞人升想了想，然後激活“隱匿術”，同時讓那小女孩像之前變鬍子那樣，給他輔助。
他整個人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季正言端詳一陣，點點頭道：“不錯，已經遠遠超過大師級水準，不過距離宗師級還有一點點距離，你還沒有掌握其中的精髓。”
聞人升重新顯形出來。
“那師傅您能告訴我怎麼掌握其中的精髓麼？”
“不能。”
“這？”
“因爲我也不會。”季正言理直氣壯地說着。
“那您能幫助我什麼？”聞人升虛心地問道。
“你這是機動偵察系的神祕技能樹，我會將這一系的技能，全部讓你入門，至於成爲專家，乃至宗師，都要靠你自己了。”季正言一臉希冀地看着聞人升道。
明白了，你也是下個蛋，等它孵化後，催着它飛高飛快的那種鳥……
聞人升心中默默地想着。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等我修煉到宗師，您就把其他的技能都傳給我？”
“沒錯，就是這樣。”
“那真是多謝師傅了，事不宜遲，現在就請師傅傳授神功吧。”
“嗯，今天已經很晚了，先喫晚飯，明天再說吧。”季正言搖頭道。
聞人升明白了，這位也是重度拖延症患者。
隨後三人一起去東水最有名的飯店，吃了一頓大餐。
花的不多，十三萬而已。
聞人升沒喫多少，主要是季正言喫的。
秦老師偷偷發來信息，說季正言平時都是喫一頓頂十天，然後十天不出門。
聞人升當然不會在意這點支出，畢竟他新買下的那一堆房產，現在光是房租一個月就幾千萬。
而且只會漲，不會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