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大家兩分鐘。”
華煙雨對着喧雜人羣喊了一聲：“請大家安靜一下……”
八大醫師和十幾名助理看都沒看華煙雨，繼續興高采烈談論着週末去拿聚會。
華煙雨又喊出一句：“各位，安靜一下，我給你們介紹……”
“介紹什麼介紹？”
一個被人衆星捧月的瓜子臉女醫師，不耐煩站起來訓斥華煙雨：“我們幾個在交流，你老打斷幹什麼？難道我沒教過你尊敬長輩嗎？”
“華煙雨，你現在沒事幹嗎？”
“我跟你說，華老可是交待過，讓我們不能縱着你，要學徒一樣嚴格要求你。”
“去，你今天帶你助理去櫃檯抓藥。”
她把葉凡當成華煙雨的助理了，隨後噔噔噔走回自己的診臺：“但凡有點差錯，你們中午就不要喫飯了。”
她用打壓華煙雨來展示自己權威。
華煙雨下意識喊道：“卓醫師……”
“還不去？”
卓風雅眸子猛地一瞪：“九點了，要開館了，耽誤病人，你負的起責任嗎？”
葉凡多看了卓風雅一樣。
她跟林秋玲差不多的年紀，凹凸有致的丰韻身體，裹在了白色大褂裏。
從高挺的傲然到纖細的柳腰，再從修長的美腿到踩着高跟鞋的腳，無一不展現着成熟和曲線美。
葉凡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風韻猶存。
“一個喝了幾天洋墨水鍍金的人，也敢對我們指手畫腳，還真是長能耐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底蘊，清風堂是誰撐起來的。”
“沒有華老孫女這個身份，她進這醫館都沒機會，還敢管理我們。”
“就是，如果攤上這麼一個沒腦子的主子，我馬上辭職另立門戶。”
此刻，其餘醫師也都散開回座位，期間全用鄙夷目光掃視華煙雨，還故意提高分貝嘟囔，不怕華煙雨聽見。
一副他們纔是打下清風堂江山的功臣的表情。
十幾名助理也都戲謔笑着，一點都不把華煙雨放在眼裏。
華煙雨俏臉一寒：“你們——”
“放病人進來。”
沒等華煙雨出聲對抗，卓風雅已經讓人打開隔欄，讓幾十號病人進來看病。
同時，她又對幾個櫃檯藥師喝出一聲：“今天就讓華煙雨他們揀藥，你們誰都不準幫忙。”
卓風雅瞥了華煙雨一眼：“如果耽誤了病人抓藥，你以後就去掃地吧。”
幾個藥師尷尬笑笑，退到一旁不再幹活。
“你……”華煙雨憤怒想要出聲，葉凡卻伸手一把拉住：“沒事，我們揀藥。”
趁着卓風雅他們給病人看病的空擋，葉凡和華煙雨換了衣服戴了口罩鑽入櫃檯。
葉凡迅速掃視近千種藥材，然後把它們位置全部記在心裏。
幾乎是剛剛默記完，八張藥方就被病人送了過來。
華煙雨拿起一張，按部就班抓藥，稱重，然後打包。
葉凡則一口氣拿起七張，掃視藥方一眼，再望了望病人臉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按着藥方動作利索揀藥。
葉凡不僅熟記藥材位置，還不需要最關鍵的稱重，所以速度很快就把七副藥抓好了。
行雲流水。
華煙雨見狀震驚。
“住手！住手！”
就在這時，卓風雅突然從椅子上起身，一把攔住拿藥走的病人，隨後對着葉凡吼出一聲：“誰叫你這樣抓藥的？”
“抓藥不稱重，你是想要害死病人，害死我們嗎？”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嗎？”
“你這是犯罪，你這是謀殺！”
她對着葉凡劈頭蓋臉斥罵一頓，隨後又對華煙雨吼道：“你花瓶就算了，找的助理也花瓶？”
“你難道不清楚，藥，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害死人嗎？”
卓風雅義正辭嚴，狹長眸子迸射着嚴厲。
華煙雨想要辯駁幾句，但知道抓藥精確的重要性，底氣有點不足，所以紅着臉沒出聲。
“什麼？他抓藥不稱重？”
“這也太兒戲了吧，這會害死人的？”
“幸虧卓醫生髮現及時，不然這幾個病人怕要出事。”
“華老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花瓶孫女？”
聽到卓風雅對葉凡和華煙雨的呵斥，在場病人和醫生全都譁然不已，紛紛指責着葉凡和華煙雨。
“小子，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
“就是，幸虧我還沒離開，不然要死在家裏了。”
“道歉，賠償，不然我跟你沒完……”拿到藥的病人更是憤怒不已，一拍桌子對葉凡吼着草菅人命。
其餘醫師幸災樂禍看着葉凡，等着他和華煙雨出醜、道歉、賠償。
華煙雨看了葉凡一眼，想要辯解卻見葉凡一笑：“卓醫師，你開的是宣絡通痹湯，對不？”
卓風雅俏臉一沉：“沒錯！”
“藥方是當歸15克，熟地15克，蒼耳子10克，蜂房10克，烏蛇20克，土鱉蟲10克……”葉凡又問出一句：“對不？”
卓風雅不耐煩嬌喝：“對，別扯這些沒用的，藥材沒有稱重，你洗不了……”
葉凡拿過自己抓的那一副宣絡通痹湯，當着幾十號人的面嘩啦一聲撕開。
然後，他撿起裏面當歸放入面前的電子秤。
“當歸，15克。”
自動播報聲冷冰冰報出重量。
卓風雅他們一驚，沒想到當歸份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