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雞飛狗跳時,葉凡正回到金芝林。
他的情緒並沒有太多沮喪。
作出了決定後,他就不會去後悔。
看到黑壓壓一片病人,葉凡更是連惆悵時間都沒有,馬不停蹄鑽入醫館開始診治。
忙到中午,葉凡他們才診治了七成病人,他看得藥勝寒有疲憊之意,就讓他去隔壁休息喫飯。
而他和孫不凡繼續診治剩餘病人。
葉凡想要多治幾個人,讓自己的生死石白芒恢復七片,這樣週末去診治楊寶國就有底氣多了。
葉凡剛剛忙活完一批病人,前方就傳來一陣喧雜吆喝,隨後十幾個病人被推開。
“讓開,讓開……”
一夥人氣勢洶洶闖入,身上還都穿着勁裝,看起來都是練家子。
幾個病人爭執幾句,斥責他們插隊,就被他們毫不留情粗暴推開。
葉凡眯起眼睛望去,正見一個年輕女人推着一張輪椅上去。
輪椅上坐着一個灰衣老者,神情憔悴,雙腿消瘦,似乎受過不小傷。
孫不凡走上去攔住他們:
“你們什麼人?幹什麼?看病排隊去?”
年輕女人柳眉一豎:“聽說你們這裏有血靈芝?”
孫不凡一怔,本能回到:“沒錯。”
年輕女子一掌推翻孫不凡喝道:
“有血靈芝還嘰嘰歪歪幹嗎?趕緊拿出來給我爹服用……”
“哎呀,你怎麼推人啊?”
孫不凡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他穩住身子後,憤怒看向年輕女子。
“推人怎麼了?再嗶嗶我抽你。”
年輕女子氣勢強大,絲毫不把孫不凡放在眼裏:
“趕緊的,把血靈芝拿出來,我爹受傷要用。”
“你這是治病求人的態度嗎?”
孫不凡怒了:“而且我們有血靈芝又怎樣?憑什麼要給你?”
“閉嘴——”
年輕女子俏臉寒霜拍了孫不凡一掌,勢大力沉讓後者重心不穩倒地。
葉凡停下手裏鍼灸,望向了年輕女子。
孫不凡掙扎着起來怒道:“你還動手了?”
病人見狀也打抱不平,紛紛訓斥年輕女子:
“是啊,這是醫館,你怎麼撒野呢?”
“孫先生可是孫神醫的孫子,你打他可是打孫家的臉了。”
“孫老一怒,只怕整個中海都沒有人給你看病。”
孫不凡醫術雖然不如葉凡,但每天也是勤勤懇懇接診,所以病人對他都很有好感。
章大強他們走了過來,葉凡揮手製止他們不要衝動。
“孫老怎麼了?”
年輕女子嬌哼一聲:“別說他只是孫聖手的孫子,就是孫聖手在場,嘰嘰歪歪,我黃天嬌也照打不誤。”
什麼神醫不神醫,在她的世界裏,拳頭纔是王道。
幾個同伴也手指點着病人喝斥:
“有病看病,沒病滾蛋,再多管閒事,連你們也一起抽。”
“我們武盟玄武館的人,就不是你們這些廢物能招惹的。”
他們一個個傲嬌的不行:“不服就站出來比一比拳頭。”
聽到是武盟玄武館的人,病人先是大喫一驚,隨後下意識沉默起來,顯然都知道對方是怎樣的存在。
孫不凡的怒氣也削減半分。
章大強眼裏也多了一絲忌憚。
中海武盟四大會館,全是黃飛虎的得力干將坐鎮,一個個桀驁不馴,身手高超,讓人不敢招惹。
當然,最重要的是黃飛虎爲人異常護短,不管手下對錯,他都會不遺餘力庇護。
而黃飛虎又代表中海最高武力水準,所以沒幾個人敢跟武盟發生擦碰。
一不小心就會斷手斷腳甚至沒了小命。
章大強還一眼認出,坐在輪椅上的灰衣老者,正是黃飛虎愛將,黃玄武,也是玄武會館的館長。
他記得黃玄武是一個以一敵百的高手,帶出的徒兒也拿過中海不少武術冠軍,所以很意外他坐輪椅。
他把知道的東西迅速告訴葉凡。
“黃飛虎?有點意思。”
葉凡微微點頭,給面前病人開完藥方,然後扯過紙巾擦擦手。
“我再說一次,把血靈芝拿出來。”
看到病人不敢說話,黃天嬌得意起來,更加盛氣凌人指着孫不凡:“不要再逼我生氣。”
幾個同伴也殺氣騰騰盯着孫不凡。
“氣血、經絡、臟腑受損,腰部神經受損,雙腿筋脈被封。”
這時,葉凡已經走到黃玄武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作出了診斷:“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你是被人打傷胸口受了內傷。”
葉凡淡淡出聲:“你現在不僅要靠輪椅行動,每天深夜還會腰椎劇痛,而且說話也很艱難。”
“你怎麼知道——”
黃天嬌一夥人震驚看着葉凡,怎麼都沒有想到,葉凡連脈都不用把就說出黃玄武病情。
黃玄武也是僵直身子,難於置信盯向了葉凡,很意外他如此精準診斷出自己。
葉凡保持着如水平靜:“我是醫生,我當然能看出來。”
“能看出來,那你能治嗎?”
黃天嬌目光銳利:“能治就趕緊動手,別婆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