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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目前楚流玥最想知道的問題。
無論是將她和黑魔窟聯繫起來，還是透露天方聖鼎在她的身上...
這些事情都極其隱祕。
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泄露出半點。
因爲她太知道，這些消息如果傳出去，會給她招惹來多大的麻煩。
可沒想到，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被人陰了！
她以爲自己藏匿的很好，殊不知暗中早已經被人盯上！
對方到底是誰？
又還知道多少？
楚流玥不敢確定。
她身上藏着的祕密太多，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會掀起巨大風浪！
而按照如今她的實力，想要應付這些問題，可是艱難的很...
文西長老愣怔了一下，搖搖頭。
“尚且不知。好像是一夜之間，那些世家宗族就全都知道了，伯琰已經派人着手去查，但...“
能查出來纔是怪了。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又怎麼會在這種小事兒上出錯？
“那就是有人，同時給這些人發了消息？”
楚流玥暗自琢磨着。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不——應該就是這樣。”
文西長老猶豫片刻，表示了贊同。
“這些世家宗族的書信，幾乎是同一時間寄來的。如果是他們彼此之間一傳二，二傳三，他們的反應不會那麼整齊，也不會那麼快。可——“
是誰呢？
楚流玥笑了笑。
“神墟界地域廣闊，各大宗族世家佔地爲王，距離都極遠，想要一起將這些消息告訴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墨玉般的眼眸中，帶上了三分嘲弄。
對方爲了對付她，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楚越，你...”
孟老在一旁聽得臉色沉凝，臉上的皺紋都皺到了一起。
“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對方竟是要如此費勁功夫對付他？
楚流玥摸了摸下巴，旋即攤手輕笑。
“我得罪的人太多，現在一時間也想不出，到底是誰了。“
“......“
孟老和文西長老面面相覷，對這話都是無言以對。
按照楚越的性子，倒也不是做不到這些來...
可這小子現在怎麼還笑的出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次的指證，到底有多嚴重？
無論是哪一條被證實了，哪怕是被陷害的——他也永無翻身之日了！
那些世家宗族，一人踩上一腳，也能讓楚越永遠待在十八層地獄，無法翻身！
就算是有靈霄學院和容修的一力保全，也照樣沒用！
楚流玥衝着孟老恭敬的抱拳行禮。
“這段時間，多謝孟老照顧，學生感激不盡。“
孟老知道她心意已決，看着她，神色複雜。
“...你...一切小心。”
楚流玥脣角一翹，點了點頭，旋即看向文西長老。
“長老，我們走吧。”
文西長老心裏又何嘗不難受？
可現在也沒其他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應了一聲，和孟老辭別，隨後就帶着楚流玥離開。
容修跟了上來。
文西長老看了一眼，也沒反對，心裏反而踏實了幾分。
看樣子，容修並不打算坐視不理。
有云天闕的支撐，他們這邊的情況，必然會好上許多。
多少讓那些人生出幾分忌憚來。
幾人很快離開。
大門緩緩關閉，將外面的一切隔絕。
四下一片寂靜。
良久，孟老一聲輕嘆，轉身上樓。
......
楚流玥和容修隨着文西長老直接去了東皇鐘樓。
這已經不是楚流玥第一次來。
進入學院幾個月來，她來的次數，已經超過了學院中的絕大多數學生。
當然，每次都沒什麼好事兒。
這次也是一樣，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
赤霄劍那一次，好歹算是學院內部的事情。
衆位長老考慮到她是學院的學生，也不會太過嚴厲的追究她的責任。
何況當時她還“救”了容修。
將功抵過，事情也就那麼揭過了。
可是這次...
那麼多世家宗族從外齊齊施壓，哪兒那麼好解決？
進入大廳，一片肅穆。
伯琰長老坐在首位，下面左右兩邊，各自坐着學院中身份舉足輕重的長老。
萬崢長老坐赫然也在其列。
“人來了。”
文西長老走在最前面，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
衆人都看了過來。
楚流玥頓時感覺到，那些視線如同實質，沉甸甸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瞬時間，好像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粘稠冷滯了起來。
楚流玥面上依舊一片平靜，徑直走到中間，衝着衆人行禮。
“學生楚越，見過諸位長老。”
容修站在她的身側，不過半臂之距。
看到他也跟了過來，伯琰長老有些詫異。
他剛纔是讓人去請容修過來，可這怎麼跟着文西長老與楚越一起過來了？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文西長老咳嗽一聲，解釋道：
“我去蓬岷山的時候，正好碰上容修也在。”
衆人這才瞭然。
這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蓬岷山，旁人去不得，容修卻是去得的。
伯琰長老點點頭，衝着容修指了指旁邊一個專門留出的空位。
“來了也好，容修，先坐吧。”
那位置和伯琰長老捱得很近，可見他對容修的看重。
顯然，這並非是將容修當做學生來看待的。
今日，容修的身份，是雲天闕聖子！
容修也並未推辭，應了一聲，便長腿一邁，走了過去，直接入座。
文西長老有些擔憂的看了楚流玥一眼，也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門已經關閉。
寬敞貴氣的大殿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牆壁上輕輕搖晃的一層結界，已經將這裏徹底封鎖。
這裏的所有聲音和動靜，都不會傳出去。
“楚越，現在的情況，文西之前與你說清楚了嗎？”
伯琰長老坐直了身子，一雙深邃滄桑的眼眸，緊緊盯着楚流玥，沉聲問道。
楚流玥輕輕頷首。
“大概知道。”
“那你現在，有什麼要說的？”
伯琰長老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你和黑魔窟，到底有無關係？洪荒北境的事情，你究竟參沒參與？還有——天方聖鼎，是否就在你的身上！？”
開門見山！簡短而犀利的問話！
一瞬間，本就安靜的大廳，似乎變得更加冷寂。
無數雙眼睛落在楚流玥的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楚流玥微微一笑。
“我和黑魔窟毫無關係，洪荒北境的事，我也是受害者，而天方聖鼎...您覺得，若我身懷十大聖器之一的至寶，還能安全的活到今天麼？”